“呃……這位先生,您貴姓?”
“免貴姓古,我叫古單?!?p> 張濤決定從基本信息開始搜集。
“孤單先生,您真的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嗎?”
古單生氣地說:“我叫古單,不是孤單。我看最怪異的就是你們兩個人,都這個年頭了竟然還有男人騎粉紅色的女式單車!”
“古單先生,您不要生氣。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和周圍人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身上的毛發(fā)異常旺盛?”
馮不識小心措辭。
這一點在網(wǎng)絡言論監(jiān)管中心的初級培訓里提到了,當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時,盡量不要引起情況的惡化。
網(wǎng)絡言論監(jiān)管中心是主播工會的補充,工會主播負責征戰(zhàn)野外的怪異,為航空城開辟生存空間。網(wǎng)絡言論監(jiān)管中心則主要是負責城市內(nèi)的異常現(xiàn)象、都市傳說等等,盡可能地消滅,如果無法有效消滅的話,最基礎的要求就是不要把情況惡化。
所以,馮不識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這個古單除了長了個二哈狗頭之外和正常人幾乎沒有區(qū)別。但不管怎么說這就是個異常情況,小心言辭總沒錯。
“毛發(fā)旺盛……確實——但我不買脫毛膏或者刮胡刀!我不相信你們這些街頭推銷的,我只買正規(guī)商店的產(chǎn)品?!?p> 這個時候,古單的狗頭上展現(xiàn)出了二哈的不耐煩,他揮一揮手:“我不買東西,沒有需求,更主要的是我窮。別來煩我,我要去上班了?!?p> 這個時候,十九號公交姍姍來遲。
車上人半滿,馮不識和張濤對視一眼。
“濤哥我們就這樣放走他嗎?”
“等一下我聯(lián)系總部……可惡,沒信號了!”
馮不識拿出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就連他的也沒信號了。
“不應該啊,這不是在城里嗎?”
馮不識眼尖,發(fā)現(xiàn)公交車上靠窗玩手機的那些人手機信號仍然滿格。
“濤哥,車上乘客的手機信號還是滿格的?!?p> 張濤嘆了口氣:“網(wǎng)絡管理中心那群人還是對我們下手了。他們定向屏蔽了我們中心的信號?!?p> 馮不識不解:“他們這么做符合規(guī)范嗎?”
“我……”
這時,司機看著馮不識站在車門上不上不下,張濤又在猶猶豫豫,有些不耐煩,催促道:“你們兩個到底上不上車,我要發(fā)車了!”
“濤哥,我來跟著他吧。目前來看古單這個事件沒有危害?!?p> “好吧,你自己小心。”
張濤點了點頭,兩輛搭載了幻想科技的單車需要有人送回去,這次撞見狗頭人機會也很難得,下次不一定有這么好運。
“滴滴……”
司機按著喇叭發(fā)車了。
馮不識觀察車廂,發(fā)現(xiàn)古單此時正坐在公交車最后一排,他的身旁剛好還有一個位置,于是徑直走過去坐下。
“你可真夠執(zhí)著的。不過我心意已決,不買三無產(chǎn)品就是不買。我不想到時候又得去醫(yī)院花一大筆錢看病?!?p> “不用擔心,我不是推銷的?!?p> 古單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那你們是星探嗎?唉,你們來晚了,要是早個幾年發(fā)現(xiàn)我的話也還好?,F(xiàn)在都是直播的時代了,我也人老色衰?!?p> “我們也不是星探?!?p> “那你跟著我干嘛?我不信你剛好給我一班公交車?!?p> “你現(xiàn)在遇到了問題?!?p> 見到古單不信,馮不識拿出手機打開了前置攝像頭:“你在屏幕里看到了什么?”
“一條帥氣的狗。你這個變臉軟件挺逼真的阿,在哪下的?”
“我沒開變臉軟件,屏幕里的就是你?!?p> 古單哈哈一笑:“這種小伎倆可騙不了我?!?p> “下一站,福報大廈。要下車的乘客請到后門等待下車。”
古單聽到報站,起身向后門走去。
見到馮不識跟過來,他皺眉道:“小兄弟,你跟著我沒啥用啊。我也不是什么有錢人?!?p> “古大哥,我沒騙你。這就是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照鏡子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過嗎?”
“說起來我倒是很久沒照鏡子了……不夠你這個玩笑開太多次就不好笑了,你這樣以后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女朋友沒有發(fā)現(xiàn)過你的異常嗎?”
二哈翻了翻白眼:“你看我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嗎?”
這時車門打開,古單下車走進了福報大廈,馮不識則是沒有員工通行證而被攔在了門外。
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直接回去太早了,伺機跑到大廈里面也沒法。
馮不識看手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信號已經(jīng)恢復,于是給張濤撥過去。
“濤哥,古單進了福報大廈,他好像是里面的員工?!?p> “福報大廈……我好像有點印象,是福報集團建的。福報集團那么多人,沒人覺得他頂著個狗頭走進去很不對嗎?”
“我去問過保安,結果他們說只認工作證不認人……沒見過什么狗頭人?!?p> “那你先回來吧,我們再商量商量怎么辦……”
“等等,我知道怎么進去了。我先進他們大廈看看。”
馮不識手中火星迸發(fā),悄然發(fā)動了火拳狀態(tài),身體素質(zhì)調(diào)整至巔峰。他以極快的速度從一個人身邊閃過,勾走了那人手里甩起來的工作證。
馮不識沒仔細看,拿著工作證就到了卡口。
保安結果馮不識手里的工作證,對著儀器掃了掃。
“你叫趙東來?”
“是的。”
“職務是前臺,對嗎?”
“沒錯?!?p> 保安再仔細打量了馮不識一眼:“性別是女,對嗎?”
馮不識沉默了。
剛才沒仔細看,只是看到了短發(fā)的人在揮舞著工作證就沖了過去。
見到馮不識沉默,保安誤以為自己的言辭傷人,急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的信息沒問題,是我的問題。是我沒看清,您請進?!?p> 自動關卡打開,馮不識沉默著走了進去,馮不識聽到身后保安明顯松了口氣。
現(xiàn)在正是早餐時間,通過關卡的人流大半都被分到了一樓的食堂。
食堂的取餐窗口前排起了長隊,古單也在排隊人群之中,他一邊排著隊,一邊像許多人一樣刷著手機。
馮不識遠遠地看著,一個人頂著二哈頭在玩手機,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對此絲毫沒有感到詫異。
這么多人都有問題嗎……看來這個公司問題很大。
馮不識在遠處看到古單取完餐在角落坐好之后,又坐到了他的對面。
“古大哥,我現(xiàn)在知道不是你的問題了?!?p> 古單正要喝下第一口粥,看到馮不識坐在他對面,于是停了下來。
“原來你也是福報集團的。我就說嘛,我怎么可能有問題,就算這么多年沒有去體檢了,我的身體也是棒棒噠!”
“是這整個公司,都有問題?!?p> 古單吃在嘴里的菜包,突然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