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遇”咖啡店暫時歇業(yè)了半個多月才重新開業(yè),這段時間在溫暖的陪伴下,夏橘才勉強從悲傷之中走了出來。
溫暖說得對,她不能辜負(fù)奶奶,她要好好活下去,奶奶才不會擔(dān)心。
至于為何奶奶拼死也要將白燼這只千年妖狐放出來作為她的妖侍,她去問過白燼,只是可惜他也不知曉。只是奶奶好像覺得會有人對夏家不利,但至于發(fā)生什么,白燼也不知道。
夏橘卻是知道一件事,夏家第一任領(lǐng)主曾預(yù)言,夏家最后一任傳人將會是個女子。此女命里有個劫難,若應(yīng)劫,萬劫不復(fù)永墜閻羅。
時隔多年,夏家的人其實一開始并沒有當(dāng)回事,畢竟夏家?guī)状鷨蝹?,一直未有女娃子出生。可沒有想到到了這一代,夏橘出生了。
言玉掩唇一笑:“莫不是主人的奶奶想讓白燼兄替主人擋下此劫難?”
聽到他這么說,溫暖也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只有夏橘望向白燼,他沒有說話,面上沒有什么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她說道:“白燼你放心,既然是我命定的劫難,若是能夠化解便罷了。若是非要應(yīng)此劫難,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替我擋劫。”
后者輕蔑一笑:“什么破劫難,只要本尊一日是你的妖侍,就會護你周全!”
“妖王大人好大的口氣,若真的是天劫,你區(qū)區(qū)一個妖精又怎能擋?。窟€是讓本神獸來保護主人吧。”言玉笑道,瞬移到夏橘的身旁,笑瞇瞇地將頭湊了過去。
夏橘先是微微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抬起手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一陣煙霧過去,言玉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淡黃色的大金毛,乖巧地趴在她的肩上,尾巴搖得無比歡快。這還沒完,只見他扭過頭對著白燼露出了一個十分挑釁的笑容。
“天氣這么冷,小蠢橘,我們今晚不如吃狗肉火鍋吧!”白燼笑瞇瞇地說道。
“汪嗚嗚~”
“白燼!”夏橘抬頭瞪了他一眼。
——
夏天和冬天總是格外漫長的,不過好在這個冬天有白燼和言玉這兩只活寶的陪伴,還有溫暖時不時前來看望,倒也不算難熬。
“幸遇”的第一單生意夏橘沒能成功完成,其實打心底還是有些失落的。
但沒想到第二單生意沒過多久就來了。
這天,屋外的雪下得小了些,言玉非扯著她的袖子,一個勁地要出去玩雪。而白燼則是雙手環(huán)抱,一副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冷冷地靠在沙發(fā)上。
“白燼,你也一起來吧。”
“選我還是選這傻狗?”白燼朝著她瞧了一眼,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讓我與這只圖謀不軌的傻狗在一起,不可能!”
“你干嘛總是對言玉這么大的惡意?”夏橘輕拍言玉抓著她的手,示意他先松開后走向了白燼,“之前大家都有些誤會,可現(xiàn)在你看言玉這么乖,原型還這么可愛,你就不能放下之前的偏見嗎?”
“我的原身也很可愛?!彼翄傻貙㈩^偏向另一邊。
夏橘一頭黑線,他這么就沒抓住重點呢。
這時,言玉走來拉了拉白燼的手,“狐貍哥哥,之前是我多有得罪,主人也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和平相處下去,所以,哥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那表情就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憐又可愛。
“好啊,那不如你今晚貢獻(xiàn)一下身子,你喜歡清蒸還是紅燒,唔~直接烤好像也不錯······”白燼突然笑瞇瞇地說道。
“主人,狐貍哥哥要吃人家,言玉是做錯了什么嗎?嗚嗚嗚······”言玉眼底劃過一絲精明,轉(zhuǎn)頭就是撲進夏橘的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見此一幕,白燼頓時感到一口腥甜要從喉嚨出來,怒視言玉:“我只當(dāng)你是個不懷好意的傻狗,好家伙,沒想到竟是個綠茶精!”
“白燼也知道綠茶的意思嗎?”從屋外走進來的溫暖笑著說道:“看來你對人類生活融入得還挺快的嘛?!?p> “你們······”夏橘無語,這一狐一狗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犯沖,一天天的就喜歡互掐。
“哎?”夏橘突然驚呼。
只見溫暖身后還有一個人。是個女人。
女子溫婉動人,眉眼如畫,看長相和氣質(zhì)便知道此人是個同溫暖類似,皆是溫婉如玉的美人。
“這是你家哪位親戚?好漂亮啊。”夏橘忍不住贊嘆道。
溫暖淺淺一笑,柔聲回答:“這是一位需要幫忙的客人,正好被我偶然遇見,所以就帶過來了?!?p> ——
她與他婚期已定,親朋好友皆是祝福,在這個關(guān)鍵點上,他卻突然告訴她,他的前女友還有三個月就要生產(chǎn)了······
——
我睜開雙眸,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我居然真的修成人身了。
沒錯,我不是人。我本是段家祖?zhèn)鞯囊粔K玉,修煉了數(shù)百年,好在上天垂憐,終于讓我修得了人身。
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歲柔。
如此辛苦地修煉人身其實是有私心的,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類,他叫段鈺,也算是我當(dāng)下的主人。
從我開靈識至今已有足足五百年,靈玉開靈識其實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但若需要修成人形,卻是難上加難。
或許是因為我比較幸運,段家的后院有棵百年老樹,由于是村里,環(huán)境也沒有人類城市里污染的那般嚴(yán)重,因此誕生了樹靈。我也因此汲取了不少的靈氣作為養(yǎng)分。
到底是從何時喜歡上段鈺的呢?其實我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那孩子出生的時候,段家奶奶就將我作為他滿月酒的禮物送給了他。
說實話,我對自己還是挺自豪的,段家那么窮,將家里翻個底朝天估計就是我最值錢了。
光陰似箭,時光匆匆。我親眼看著段鈺從啼哭的小嬰兒漸漸長大,小學(xué),初中,直到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學(xué)······
段家奶奶給我配了根紅繩,讓我可以掛在他的脖子上。
我陪伴了他那么多年,也見證了他的一切。
他還在喂奶的年紀(jì)時,他的父親在工地上干活。因為家境貧寒,他的父親就連過年都不曾回來,大年三十晚上,他的父親高興,于是同工友喝了些酒,卻因為舍不得花錢,貪圖便宜買了假酒,把幾人給生生毒死了。
段鈺的母親也因為一時想不開,最后也郁郁而終,直到后來我踏足人世間的生活時,我方才明白,那是一種?。寒a(chǎn)后抑郁。
一時間走了兩個人,段家陷入濃烈的悲傷中,狹小的破屋里,只剩下年過半百的婦人和一個還在嗷嗷待哺的孩子。
后院里的老樹還未開靈識,但卻因為靈力豐富引來了不少的妖魔鬼怪覬覦。
段鈺三歲那年,一天深夜里,我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有亡魂在周邊逼近。人類說我們這類可以有辟邪的功效,雖然我不知哪位同類告知的,但的確如此。
有我在,外頭的臟東西并不敢進來。那時的我還未修成人身,也沒有過于神通廣大,段家奶奶和段鈺一旦分開,我的能力便只能保護一人。
那時的我天天盼望著他們不要分開,可那日清晨時分,段家奶奶要去河邊洗衣服。
那條河可不是個好東西,水里藏著東西,我從前聽村里的人說那叫“水猴子”。這里的人很奇怪,明明知道水里有東西,可仍舊去那里漿洗衣物。后來我又想,倘若不去那里,那就只能去隔壁村子了,畢竟這是村里唯一的一條河。
若是只為洗個衣物,大老遠(yuǎn)跑去其他村莊,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了。而且這里大多都是上了年紀(jì)的人,年輕人都去了外面打工維持生計,老年人哪有那個體力去為洗個衣服走那么遠(yuǎn)的路。
不過好在這河底的東西每年只會作一次亂,吃飽了便會歇好長一段時間。
至于它這作亂的時間嘛,大多都是在夏天。
農(nóng)村的孩子們從小多數(shù)是放養(yǎng)式,無憂無慮,天真無邪。同時也愛調(diào)皮,像上樹掏鳥蛋,下河捉魚,皆是兒時的歡樂。
也因此,每到夏天,那河底的東西總會帶走一兩個貪玩下水的孩子,然后再消停很長一段時日,直到第二年的夏天再次重復(fù)。
但我并未想到那東西居然會盯上段家奶奶······
那日奶奶是全身濕漉漉被街坊鄰居攙扶著回來的,接著沒過多久就來了許多人過來噓寒問暖。
從那些人的七嘴八舌中,我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段家奶奶和往常一樣去河邊洗衣服,卻在要回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從河底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一把握住了她的腳踝,把她往下拖。
不過好在有幾人路過,大吼一聲。又接著急忙將段家奶奶給拖了上來,這才免遭此難。
可衣服還是要洗啊,第二天奶奶還是去了。
我不放心她,那時我的修為已經(jīng)進步了許多,我暫時脫離了本體,縈繞在段家奶奶的身旁。
那次同水底下的東西正面抗衡,雖然最后是我贏了,但也是損了我不少靈力。
我的本體,上面有了第一道裂痕。
裂痕淺淺的,面積也不大,但玉一旦有了裂痕,便是不可逆轉(zhuǎn)。看來,這道裂痕是要一直伴隨我下去了,,但我并不后悔,因為奶奶無事。
倘若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這么做。
可是那次回來后,我發(fā)現(xiàn)段鈺他······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他一連發(fā)了好幾日的燒,我給他檢查過后才知曉,原來我脫離本體去保護了奶奶,這里便就無人護他。讓屋外的那些覬覦老樹的妖魔鬼怪鉆了空子。
老樹讓他們吸走了不少靈力,年幼的段鈺也因此受到了妖氣的侵蝕,所以才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