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喜收小輩,看望侄女
“你也是來后山采桂花來的嗎?”
“啊,是啊,近日心燥,想著摘些來泡水喝。正巧后山的金桂開得正好,可不能辜負(fù)了哈哈。”
“你師姐說你最近在抄書,是因為這個的緣故嗎?”
葉知非一口氣差點嗆到。楚芷衣跟裴桐最近的關(guān)系日漸升溫是不錯,但她沒想到這種糗事楚芷衣也會跟他分享。
“哈哈,哈哈,抄書乃靜心修身之道,怎么會擾人心神呢?”
“這樣說,你很喜歡抄書嗎?還記得你自小也是經(jīng)常犯錯被責(zé)罰,可葉伯母疼你,總是包庇,原來還是耽誤你了?!?p> 一陣無語,裴桐這個大直男式的詢問干脆問死她吧。真是可惜了這么一張溫柔男二的臉,葉知非看著他,不知道他是真心聊天還是惡意挖苦,只得勉勉強強笑了兩聲。
“對了,還沒問你呢,怎么這么巧,你也在這里?”
裴桐比葉知非要高上整整一頭,腿長自然也是大出一截,但二人的步伐竟出奇的協(xié)調(diào),不知是有人故意調(diào)整適應(yīng)還是天生一致。
他望著前方,眼中幾點星辰閃爍,仿佛提起珍視寶物一般,語氣化柔道:“我來看我女兒。”
“???”葉知非腳下一絆,差點摔跤,恍恍惚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你若是感興趣,我等會兒可以帶你去見見她們?!?p> “她們?”還不止一個?裴桐什么時候有女兒了?還是女兒們?
裴桐只是笑笑,對此不再多言。
頂著一頭霧水,葉知非在拿到自己的東西之后,跟隨裴桐去看望他的女兒們。
望著一窩絨團(tuán)擠在一起互相打鬧的時候,葉知非恍然大悟。
原是兔子。
幾小只亞麻色的奶兔,看起來剛剛斷奶,正是活潑好動的時期,拖著從草堆里掛上的枯葉,相互追逐打鬧著。夜行習(xí)性一般。
果真寶地靈物,幾團(tuán)小絨團(tuán)似有靈性,見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很是親昵。可能是認(rèn)出裴桐的緣故吧。
“丫丫,鴨鴨,亞亞,雅雅,這是你們?nèi)~阿姨。”
本來還有些警惕的小東西們聽到介紹,一窩蜂的圍過來,繞著葉知非伸過去的指尖好奇的嗅著。熟悉過氣味之后,不知是丫丫還是鴨鴨的小兔子,大膽的跳上葉知非的手心,用柔軟的小爪開始探索她的掌間世界。
其實來的路上她就有了一個大致猜測,裴桐口中的女兒們并不是真人,而應(yīng)該是其他。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裴桐見到小兔子們時臉上露出的慈愛神情。
包括他給她們介紹葉知非的時候,她居然真的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當(dāng)了阿姨,多了幾個外甥女。
聽到小兔子們的名字的時候,她就很清楚她們的身世了。她是認(rèn)識它們的。
這幾只是裴桐跟楚芷衣的女兒。
青城山派和其他門派來倫華天宗交流學(xué)習(xí)已有月余時光。雖說時光荏苒,數(shù)月時間一晃而過,但世間萬物瞬息萬變,許多事情朝夕之間便是大為不同,有些事的發(fā)生,甚至只在剎那之間。
這幾個月,葉知非一是忙著攻克學(xué)業(yè)障礙,醉心學(xué)習(xí)無心玩樂,二是有心回避其余人員,三是心中早有脈絡(luò),所以對其他人的私生活信息并不在意。
正是在這段時間里,楚芷衣跟裴桐相識,相熟,馬上就要到相惜的程度。同樣是天降系列,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林牧云的不羈痞笑沒有征服楚芷衣,在她心上烙下痕跡的是裴桐的溫煦莞爾。
葉知非其實偷偷幻想過如果自己是楚芷衣,她會怎么選擇。仔細(xì)思考一番后,她發(fā)現(xiàn)很難取舍。如果是真的葉知非,她根本不用想,肯定一心只有裴桐一人。
林牧云不是沒有魅力,相反的,他的魅力大得很,不知迷倒了多少其他女弟子,就連不少男弟子也被他攻克,只是說他跟裴桐完全是兩種類型。
唉,空想那些都是無用功,她不是楚芷衣,更惱火的是,她甚至不是真的葉知非。以現(xiàn)在的身份,對于她來說,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摻和到幾人的糾葛之中去。自己還是安安心心的當(dāng)雅雅鴨鴨亞亞亞亞的阿姨吧。
就像之前幾個月做的那樣一般,啥也不干,就是干得最好。事實也證明了,她的策略還是有很大效果的,原文里,這個時候,楚芷衣應(yīng)該跟她已經(jīng)打過第一架了,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師姐妹二人關(guān)系融洽,鮮少紅臉。
說起來,她們打架的原因好像正是眼前這幾只小兔子。
裴桐與楚芷衣偶然救下了幾只還裹在絨毛中的小家伙們,見它們失去父母,自活很難,于是一起哺育喂養(yǎng)她們。裴桐還自作主張做了它們爹爹。葉知非知道后,一時氣不過,派何田田將它們抓去做了麻辣兔頭。
楚芷衣跟葉知非因為幾只兔子斗毆的事情傳到任鳶耳朵里,后者只當(dāng)是師姐妹幼稚未脫,雖然后來任鳶以有損師門和諧門規(guī)為由重罰一番,但免不了讓這成為了葉知非與眾人決裂的伏筆開端。
看著身邊裴桐撫摸兔子的輕柔,聽著他介紹它們時的溫情,葉知非心中莫名有些鈍痛。
葉知非至今忘不了那段描述裴桐跟楚芷衣喂兔子時的文字。
“謙謙青衣眼中憐愛滿溢,滴落下來,融入亞亞那團(tuán)纖小的柔軟身軀,仿佛為她注入了這大千之境所有的靈氣,只愿護(hù)她成長。那份憐愛之中還有些其他的感情在流淌,眼地漣漪清轉(zhuǎn),有什么化不開的情愫迅速滋長著。
它原是為她而生。
只見裴桐脈脈,似是有些拿捏不準(zhǔn),卻又無比堅定,千萬感情化為一句:‘芷衣,今后我們做她們的娘親爹爹可好?’
微微試探,語氣平穩(wěn),聽者卻感受到了其中飽含的期待,這期待其實也是她內(nèi)心所渴望的……巴拉巴拉巴拉巴拉?!?p> 裴桐何曾對她葉知非流露過此等神情?
雖然說她與裴桐相識才算幾個月時間,真正接觸的時光更是少之又少,但在她記憶中,從不曾見過裴桐如此待她。
不知不覺中,就連本人都沒意識到,葉知非的一只拳頭攥了起來。
一種難以名狀的奇怪情緒在心頭發(fā)酵,以憤怒為基調(diào),調(diào)入悲傷為輔,還添了些羨慕與心酸進(jìn)去。
那是一只名為“嫉妒”的野獸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