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主動找上門了?
陳默心說。
不過正合他意。
“行。”
“你別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我是有條件的。”
眼鏡男回道。
陳默心中僅存的那一絲疑惑在此刻消散。
這種反應(yīng)才對嘛。
作為一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眼鏡男這種人怎么可能會自找麻煩還不要好處?
“你說?!标惸氐馈?p> “我要紅名特權(quán)。”眼鏡男接著說。
“沒問題,怎么交易?”陳默干脆得很。
眼鏡男過了半晌回道:“不是要你現(xiàn)在給我。”
“我是要下一次的紅名?!?p> “隨便是哪一次,只要你能加入隊伍,就都好說?!?p> 陳默拿著手機笑得很曖昧。
管你要什么,先騙……拉進(jìn)隊里再說。
“還有要求沒?”反正是空頭支票,陳默樂得表現(xiàn)得大氣些。
“……沒了。”
“那好,那就輪到我來提要求了。你放心,公平起見,我也只提一個?!?p> 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陳默緊跟著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把你的真名告訴我?!?p> 就這?
這是孟心語看到陳默截圖給她的聊天記錄時的第一反應(yīng)。
“你就提了這么個要求?”
“要不然呢?好不容易抓住個壯丁,條件太嚴(yán)太多,把他嚇跑了怎么辦?”
孟心語語塞。
確實也不能要求太多。
能組個完整的隊伍就不錯了。
所以,那個男人的名字是叫……
她繼續(xù)往下看向陳默給的截圖。
噗。
剛笑出聲音,孟心語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張自強。
他居然叫這個名字?
但不是說這個名字不好,相反,這個名字不僅瑯瑯上口,而且只用報一遍,就足以讓別人過耳不忘。
只是,略微跟眼鏡男的氣質(zhì)有些違和罷了。
孟心語試著這樣說服自己。
“你是在笑吧?”
叫她半天沒有回話,陳默的消息便發(fā)了過來。
“沒有啊,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嗎?”孟心語假裝聽不懂他的話。
“別哄我了,他那名字我都笑半天了,你能忍得住?”
“人家名字受之父母,飽含期許,我們有什么資格嘲笑?”孟心語還是死不承認(rèn)。
你就裝吧。
陳默也懶得拆穿她。
“既然人湊齊了,那就該為晚上的副本做準(zhǔn)備了?!?p> “這個生死副本,跟平時的副本有什么不同嗎?”陳默問孟心語。
“其他倒是沒什么差別,就只有一點與正常副本不同?!?p> “生死副本里的惡源,會有選擇性地攻擊參與者?!?p> “怎么說?”
“當(dāng)兩只隊伍中的某一方出現(xiàn)人數(shù)優(yōu)勢時,惡源對這只隊伍的進(jìn)攻欲望會變得更強?!?p> 陳默摸著下巴:“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干掉這些人,最好一次性全部解決,否則就會被兩面夾擊?!?p> “哪有這么容易?!?p> “我只是做個假設(shè)?!?p> “說到做準(zhǔn)備,你的獎勵物品帶在身上了嗎?別等到進(jìn)副本了才記得拿?!泵闲恼Z突然問道。
陳默扭頭看了眼那堆獎勵物品,頭又忍不住痛了起來。
“還沒,東西又多,用途還不明確,實在難挑?!?p> “確實,那些物品的介紹一直都是云里霧里的,你就挑看那些起來好用的帶著吧。別忘了,除了衣物之外只能帶三樣物品,什么打火機鑰匙這些東西就別帶了,效果比不上獎勵物品。”
“我知道。”
為了這次能裝下那些獎勵物品,陳默忍著悶熱,特地穿上了一件口袋寬松些的外套。
把鎮(zhèn)定噴霧和詭秘人偶放進(jìn)口袋,他的目光在那團(tuán)爛肉和斷臂上流連。
權(quán)衡了一會,陳默選擇了那只斷手。
至少這只手還能用來當(dāng)個防身工具什么的揮一揮,那團(tuán)血漬拉乎的爛肉能干嘛?往別人臉上呼嗎?
選定好攜帶的物品,陳默看了眼時間,不過才中午的十二點過十分。
抓緊點了外賣吃完,陳默換不了衣服也就沒洗澡,直接往床上大咧咧一躺。
手上還抱著那只放不進(jìn)口袋的斷手。
調(diào)好鬧鐘:晚上11:55。
一晚沒睡,可不是憑一杯咖啡就能撐下去的。
不補覺怎么行?
閉上眼睛,陳默立時入睡。
————
啪。
啪啪啪。
這聲音……我不是早就過了青春期了嗎?怎么還會做這種夢?
啪啪啪啪。
不行不行,太快了!
啪!
隨著這聲脆響,陳默猛地睜開眼,看見眼鏡男,哦不,應(yīng)該說是張自強,正半蹲在自己面前,手掌揚在半空中。
“你干嘛?”陳默下意識地問道,剛一開口就覺得有些哪里有些別扭。
嘶。
我的臉……怎么有點火辣辣的?
他還沒弄清楚狀況。
“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張自強指著自己的夜光機械表,給陳默確定時間。
00:13。
“十二點十三……副本已經(jīng)開始了?!”
“你以為?”
張自強冷哼一聲。
“我花了十三分鐘才把你從夢里面叫醒,再打下去,怕是你沒醒,我手先廢了?!?p> 不是……
陳默有些懵。
我喝的那是咖啡還是鎮(zhèn)定劑?怎么會睡得這么死?
孟心語從眼鏡男身后走了出來,把一瓶噴霧罐子扔到陳默懷里。
“你睡覺就睡覺,干嘛把鎮(zhèn)定劑噴霧的噴嘴對著自己的臉?手還不老實,掰著噴嘴按鈕一直瞎按,這一瓶鎮(zhèn)定劑都給你霍霍了小半瓶,沒給你噴成植物人睡個一年半載的就不錯了?!?p> 啥?
陳默還沒找回狀態(tài)的腦子更懵了。
“我抱著的,不是那只斷手嗎?怎么變成噴霧了?”
“還有,那只斷手哪去了?”
孟心語有些無奈地朝他的左手揚了揚下巴。
陳默不明所以地順著視線看去,自己的左手正與那只斷手十指緊扣,仿若熱戀中的情侶。
“淦。”
陳默把斷手甩開,強撐著想從地上站起來,試了兩下又坐了回去。
“腿……有點軟。”
他不好意思地沖孟心語笑了笑,換來一個不輕不重的白眼。
視線轉(zhuǎn)投到一邊的眼鏡男身上,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張紙質(zhì)地圖樣的東西,正對著燈光查看著。
“那個……自強啊,你看的那是什么?”
眼鏡男沒有理會陳默對自己的稱呼,那著一只鉛筆在地圖上標(biāo)標(biāo)畫畫,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后,把地圖卷起,扔給了陳默。
什么東西還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陳默嘀咕著,打開那卷地圖。
“17號莊園……地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