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蕊身邊時,她正在復活。
“走了!”
小蕊抬起頭看著鐘離熹,眼神帶著一絲祈求,語氣討好,“夫人……”
鐘離熹撇開眼,“我沒玩過法師……”
“沒關(guān)系,我相信夫人。”
然后把手機往前面一遞。
就照著鐘離熹一路不間斷的連勝,自己單排上了星耀來看,小蕊覺得希望還是很大的。
“行吧!”
鐘離熹拿過小蕊的手機,她玩的那個法師也就是小喬,也差不多復活了。
鐘離熹一邊操縱著小喬,一邊慢悠悠的邁步往拍攝場地外面走去,小蕊寸步不離的跟在鐘離熹身邊,視線不離手機屏幕。
“Killing Spree……”
拿了一次三殺后,鐘離熹點了回城回家補狀態(tài),抬手揉了幾下脖子。
一個拿著道具劍與槍的工作人員從她們身邊走過,鐘離熹停下腳步,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
“夫人,怎么了?”
鐘離熹把手放下,看著小蕊,叮囑她,“這樣啊,你明天買一些水果零食什么的,帶來劇組,去送給今天演刺客的那個人?!?p> 鐘離熹拍戲時小蕊就一直在旁邊看著,自然也看到了鐘離熹把人群演直接踢了三次的事兒。
是以此刻她什么都沒有說,點點頭,“我知道。”
鐘離熹專心致志的玩著游戲,小蕊在導演他們拍完一場戲之后就向他說了一下,她們先回去了。
今天鐘離熹雖然只是演了兩場沒有臺詞的戲,但留給在場人的印象卻是非常深刻的。
導演看到小蕊就想起了鐘離熹做過的事,扭頭往她那邊看了一眼,鐘離熹正蹲在地上,眼睛盯著手機,手指不斷的動來動去。
導演頓時眉頭一皺,揮揮手,讓她們離開。
小蕊咧著嘴高聲說了一句,“謝謝導演?!?p> 然后背著個書包興高采烈的往鐘離熹那邊走去。
勝利的聲音傳來,鐘離熹把手機還給小蕊,雙手插兜往場地外。
“夫人,你又贏了呢!”
“法師不好玩,殺人不過癮,都不是第一了,還是鎧好,一刀一個!”
“可是我只會玩法師和輔助……”
“你死了那條心吧,我不會帶你的……”
“夫人……”
“打住,等我上了王者再說!”
兩人回到酒店房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鐘離熹伸了一個懶腰,在行李箱里翻出衣服就去了浴室洗澡。
小蕊捧著手機,笑容滿面的看著自己又加了一顆星。
之后把手機收起來,蹲在行李箱旁整理她們明天要穿的衣服,以及要帶去吃的東西。
幾分鐘后。
“小蕊,快過來幫我拆頭發(fā)。”
小蕊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去了浴室。
鐘離熹正站在鏡子前,頂著一頭高聳的發(fā)髻,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小蕊站到鐘離熹身后,一點點兒的幫她拿下插在頭發(fā)里的小夾子。
鐘離熹眼珠子隨著小蕊的動作不時的上上下下,直到全部拆完,才感嘆一句,“這玩意兒幾十個在頭上,萬一不小心摔一跤扎進腦袋里可怎么辦?人不就完了嗎?”
小蕊手上動作一僵,低頭看向洗漱臺上一大堆的黑色夾子,嘴角往兩邊一扯,“夫人你多慮了,這個都是貼著頭皮插的,不會扎進腦袋里的?!?p> 鐘離熹無所謂的點點頭,“哦……”了一聲。
拆完頭發(fā),鐘離熹就出去了,留下小蕊在浴室里洗漱。
十幾分鐘后,小蕊出來時,鐘離熹已經(jīng)趴在一邊床上睡熟了,蓋被被她放在沒人的那邊。
小蕊見狀嘆了一口氣,然后展開被子,搭了一半在鐘離熹的身上。
之后熄燈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小蕊起床時鐘離熹已經(jīng)收拾好了自己,正在窗前扎著馬步。
“夫人,是不是這床睡得不舒服啊?”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穿鞋下床。
鐘離熹站直身體,轉(zhuǎn)頭看去,“不是,習慣了而已?!?p> 之前在扶桑閣幾天不過是因為剛來不適應而已,再加上每次都是前一晚上的晚飯吃的有點多,起床時間就晚了一些。
現(xiàn)在不同,好歹也是有一份工作在身,怎么可以懶惰呢!
鐘離熹在等小蕊的期間,又玩了一把游戲。
小蕊再次背上那個裝的滿滿的書包,與鐘離熹一起往門外走去。
“夫人,你現(xiàn)在什么段位了?”小蕊看了一眼走廊里來來往往的人,湊到鐘離熹身邊小聲問她。
鐘離熹一手轉(zhuǎn)著手機,一手拿著一塊長面包悠哉悠哉的吃著,聞言看了一眼周圍,才說,“這些人都是咱們劇組里的嗎?”
小蕊點頭,“嗯,導演把酒店包下了,劇組的人都住在這里,當然,如果不滿意的話,自己也可以去別的地方再訂,比如羅影帝與柳女神,他們就沒有在這里?!?p> 鐘離熹把最后一口面包吃完,隨手在褲子上擦了一把。
想著之前的那個決定,心里愈發(fā)堅定。
“夫人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什么段位呢?”
“晉級賽呀!”
“星耀?”
“你覺得呢?”
“誒夫人,你等等我呀!”
兩人的交談聲在進入樓道里便聽不見了。
酒店餐廳里,那個隱蔽的角落里還是坐著她們二人。
吃飽喝足之后,鐘離熹捧著手機晃晃悠悠的去了劇組。
一到拍攝地點,小蕊就提著在外面水果店買的一些水果去找了昨天那個演刺客的群演。
而鐘離熹則去了化妝室找漓漓化今天的妝容。
她的戲份本來就沒有多少,雖說貫穿全劇吧,也只是一集里面出現(xiàn)各一次兩次的,對手戲都是圍繞著皇帝與皇后,以及一些宮女太監(jiān)的。
說簡單也挺簡單的。
化完妝,換好了今天的服裝,鐘離熹提著白裙擺來到休息區(qū)等著開拍。
掏出手機照常的點開游戲,加載時,鐘離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
羅祁與柳婠夕還沒有來,導演們正拿著大喇叭指揮著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布景。
今天的戲鐘離熹昨天晚上看過,是接上云喜受驚嚇暈倒后的劇情。
柳婠夕飾演的皇后在宮里的摘星樓上祈福,上香時,被隱藏在宮女里的刺客截到了圍欄邊,以此威脅皇帝。
但誰知摘星樓因年久失修,圍欄早就老化,皇后一靠上去,圍欄便搖搖欲墜,刺客驚慌之下與皇后一起跌下了摘星樓。
皇后有人救,只是受了驚,至于刺客,便直挺挺的摔在了樓下的空地上,瞬間氣絕。
劇中的摘星樓,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高數(shù)十丈。
但是現(xiàn)實中不好拍攝,只在空地上搭了與那棟樓一樣的最上面的兩層,也有七八米高。
鐘離熹盯著那兩個試威亞的工作人員,不由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低聲嘟囔著。
“這么點兒高度還要吊根繩子,拍摔死不成……也是……這里的人都脆弱的人……”
“要是摔出什么好歹來估計導演也賠不起……”
正說著呢,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片墨色的衣角漸漸走近,鐘離熹側(cè)頭看去。
是那個看不慣她的薛子昂。
他抿著唇,神色淡淡的,腰背筆直,垂下眼瞼面無表情的看著鐘離熹。
鐘離熹眨巴著眼睛,隨后低下頭雙手摁著手機屏幕。
明顯一幅不想交談的模樣。
薛子昂瞳孔微縮,吸了一口氣,神情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伸出一個手指指著鐘離熹,嘴巴動了動,想說什么最后還是給閉上了。
氣悶的瞪了鐘離熹一眼,薛子昂轉(zhuǎn)身拂袖大步離去。
他走時帶起的風吹動了鐘離熹耳邊的發(fā)絲,鐘離熹手指不停,櫻唇輕啟。
“莫名其妙的……”
打完一把游戲,小蕊才小跑著回來。
鐘離熹點開她的游戲幫她上了幾顆星,一直到鉆石晉級賽才停下沒打。
時間已至上午九點,兩人收好手機,走到了拍攝現(xiàn)場。
一會兒后,導演見主要人員都到齊了,才開著大喇叭給眾人講解接下來的劇情該怎么演。
講了好幾分鐘,才正式開始拍攝。
鐘離熹與劇中皇帝的其他妃子們跪在放著水果糕點的桌案后的墊子上,最前面跪著皇后。
她們按照劇情,跟著皇后三跪九叩。
皇后插完香,與眾人正準備離開時,刺客從人群中一越而出。
“咔……”
導演及時喊停,工作人員幫她們系好威亞,其他人留在原地沒動。
都準備好之后,才接著拍攝。
主要鏡頭在柳婠夕與那個飾演刺客的群演身上,她們只需要裝害怕驚恐就好了。
但是這兩個詞鐘離熹活了二十一年就沒有感受過,就算裝也是裝不出的。
她就低著頭,縮著肩膀,這樣在別人看來差不多就是害怕了,那視線卻時不時的看向柳婠夕那邊。
她們已經(jīng)到了圍欄前,刺客掐著柳婠夕的脖子就要把她往欄桿上懟。
而欄桿在工作人員的拉扯下及時往外倒,于是兩人的身體直接越了出去。
變故就在這一刻發(fā)生。
吊著柳婠夕的威亞在她往下墜的時候突然就斷了,本來兩人也是需要工作人員的操作慢慢下落,這一斷,那刺客停在半空中滿臉驚恐的看著柳婠夕直直的往地面砸去。
圍觀的人見狀不可避免的發(fā)出了害怕的尖叫。
得虧鐘離熹一直關(guān)注著她們,在柳婠夕往下落的時候,鐘離熹便反應了過來。
她猛然起身,一撩裙擺,低矮著身子,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快到臺子邊緣時,鐘離熹腳跟猛然一蹬,身影就像離弦之箭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快的讓上面的人只能看見一抹白色的殘影。
那刺客還蕩在半空中,眼看著鐘離熹快速下降,在柳婠夕即將與地面接觸時,伸手一撈,摟住了柳婠夕的腰部,然后借助下降的沖擊力,猛力蹬上身邊的墻壁。
一個拐彎,向著地面落下。
即使柳婠夕再如何瘦弱,鐘離熹又高估了自己的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不可避免的,一接觸實地便身體一倒。
齊齊的躺在石子遍布的草叢里。
“咝……”
“哎呀……”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蹙著眉頭痛呼出聲。
鐘離熹適應了一會兒才摸摸這里摸摸那里,感覺沒一處不痛的,頓時齜牙咧嘴的站起身。
看著閉著眼睛沒有反應,身體也不動彈的柳婠夕,眉眼間染上擔憂。
“婠婠?婠婠?你沒事兒吧?”
【可別本將軍費了一身力氣把你救下來,你倒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