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時常進宮來看我,和我說笑,偶爾還會帶我偷偷溜出宮去見霓旌,也從未被發(fā)現(xiàn)過。
趙和曜總是要我陪著他,逢年過節(jié)的會送我禮物,遇事不平他還會替我撐腰,在外人眼中我們儼然是一對恩愛小夫妻了。
“嘖嘖,太子對太子妃真好?。 ?p> “太子妃真有福呀!”
“太子真是個好夫君啊,往后定是個好皇帝?!?p> “真羨慕太子妃呀!”
······
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夸贊趙和曜的,但我也樂在其中,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在別人眼中是最好的呢?
平靜的日子流淌如水,一天天地過去,雖平淡,卻也不乏味。
一轉(zhuǎn)眼,我已經(jīng)陪伴趙和曜五年了。
趙和曜已經(jīng)二十有二,我也到了雙十年華,成婚多年,卻還無子,這對于皇室來說可不是好事。
皇室的事,乃是天下的事。
一時間,流言蜚語四起。
“太子妃與龍子無緣,可太子只寵她一人?!?p> “太子妃身體不行?!?p> “太子妃太強勢,自己不行又不讓太子碰其他女人?!?p> “太子妃真惡毒,難道還逼著太子斷子絕孫不成?”
······
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
在宮里,也總有人旁敲側(cè)擊地問我有沒有懷上。
我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我不好意思說我害怕行床笫之事,更不好意思說我是因為趙和曜才害怕的。可我并沒有攔著他不讓他去和其他女人歡愛,我甚至還特意撮合過,是他自己不去的。
而他對我,從五年前那次過后,他便再沒強迫過我。
這天,風和日麗。我娘入宮來看望我,還特地帶了個郎中來給我瞧病。
我苦笑不得,跟她說我身體正常,只不過沒行床笫之事。
她大驚:“你已成婚五年,還是處女?”
我笑笑:“那倒不是。五年前有一晚上,他和我吵了起來,他特別生氣,像是要撕碎我似的。一怒之下,他就把我......嗯……很可怖……從那之后我心生陰影,他也便沒再碰過我了。”
她湊近我,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那他也沒碰過其他女人?”
我將女婢和郎中都遣下去,才輕聲道:“殿下其實不好女色?!?p> 殿下好男色呀!平日里愛和我待在一起應(yīng)該也只是瞧我比較親切,他總要借個女人來掩飾他是個斷袖的事實。
“可他總要傳宗接代的?!蹦赣H有些著急,“太子血脈不可斷呀!”
她拉著我的手說:“蘭兒,那種事沒什么好怕的,真的。陛下近來身體抱恙,恐時日無多,不久之后必是太子繼位,你若想在宮里站穩(wěn)腳跟,必須要為太子誕下嫡長子??!”
我瑟縮道:“可真的很痛很痛的……他很粗暴的?!?p> 母親笑道:“傻孩子,你叫他溫柔一點就不會那么痛了?!?p> “可他要是不聽我的話怎么辦?”
“不會的,你之前嚇唬過他,他知道你怕,他會更溫柔待你的。”
我半信半疑。
母親語重心長:“蘭兒,殿下是必須要有子嗣的,你該要主動些?!?p> “女兒明白?!蔽艺f,心里卻在打退堂鼓。
母親走后,我一直在想如何向趙和曜開口才既能表達我的意思又不至于尷尬。我對著銅鏡露出各種表情,總覺得都不太恰當,不是太做作就是太正派,都不自然。
不知不覺已夕陽西下,到了晚上。我撐著頭發(fā)呆,不知今晚趙和曜會不會來,我已找到了一種溫婉可人的表達方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你在看什么?”有人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一驚,轉(zhuǎn)頭,見是趙和曜,我便像彈簧似的直起身來:“殿下,你來了?!?p> “嗯,我想聽你說故事?!彼?。
“殿下……”我斷斷續(xù)續(xù)道,“我們今晚不說故事了,我們……說正事吧?!?p> “什么正事?”他疑惑道。
“我……”醞釀了好久,卻總說不出我先前準備好的那套說辭。
“何事?”
“嗯……”
“怎么了?”
“你……”
“你倒是說呀,別吞吞吐吐的?!彼行┎荒蜔┝?。
“殿下,你要有子嗣?!弊詈螅疫€是以我一貫的正氣的方式說出來的。我悄悄摸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并沒有很燙。
“嗯,我明白?!彼馈?p> 然后,然后,就沒有下文了。你明白什么,你明白你倒是表示表示呀!
他久不言語,無奈,我只能又和他講我講不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