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婦人如遇瘟神,避而不及的逃竄,陳慶之知道。
肯定又在那閑言閑語什么?
以往,他或許會在意。
但現(xiàn)在,他只搖頭一笑,就已拋之腦后。
眼看即將到達家門,他不放心的小聲說道:“宰相大人,林將軍,內(nèi)人膽小,還請斟酌適度,千萬不能過火。”
一路上,已經(jīng)聽了不下三遍。
林沖白眼一翻,不耐煩說道:“放心放心,知道你心痛,只是作戲,你怕個甚?!?p> 陳慶之此話,就是說給他聽。
得到回復,也算安心。
繼續(xù)行走不到數(shù)百米,一行人推開虛掩大門。
映入眼前,是一幕不可思議畫面。
一對狗男女,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
怎么可能?
不!
她怎么能這樣!
本來還心生擔憂,可此刻,陳慶之仿佛丟了三魂七魄。
正在老王身上哭泣的婦人,察覺異響,扭頭望來。
見被押著的陳慶之,她先是一喜,隨后臉色慢慢變的難看
這……該怎么解釋?
實話實說?
他會相信嗎?
四目相對,氣氛一下跌入谷底。
作為其中老手,老王對這情景已熟門熟路。
既然人家漢子回來,他自然要先走一步。
快速分開,他低頭哈腰干笑說道:“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哈哈哈,軍爺好,好……”
他的離去,沒有人上前阻攔,都被徐庶按下。
偷漢有辱國風,陳國法典中,可是要處于黥刑。
徐庶之所以不為所動,是在先前的言語中,明顯得知。
陳慶之很在意婆娘,他婆娘也很在意他。
不然,也不會窮困潦倒,跟著受苦十余年。
那么……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作為一個過來人,徐庶選擇,讓他們自行解決,免得越幫越亂。
不過該演的戲,還得繼續(xù)。
至于最后,那就不清楚了。
他開口說道:“李氏,陳慶之犯了死罪,秉著陳國人性法典,本相特許兩個時辰,讓你們相聚?!?p> 【李氏:李娜,陳慶之結(jié)發(fā)妻子】
話音落下,徐庶一扯氣呼呼的林沖,率領(lǐng)一行人走出屋外。
而得知丈夫只有兩個時辰可活,李娜身形一晃。
淚目朦朧,她輕聲問道:“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說什么?
說你偷漢子嗎?
說自己帽子戴的正不正嗎?
“哼哼……”陳慶之冷哼連連。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眼中視貞潔如命的她,會和一個男人擁抱一起。
還一句解釋沒有,反倒理直氣壯倒問自己。
難道……就一點羞恥心沒有,那么迫不及待?
還是她一直就是這樣?
聯(lián)想以前往往,他心寒至極。
可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沒有立即發(fā)作。
冷靜想想,她做的也沒有錯!
終身托付在一個看不到希望的人身上,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唉!
算了!
畢竟夫妻一場,就當欠她的吧!
戲也不用再演了,好聚好散。
他緩緩說道:“昭兒,我會帶走,你有老王照顧,我也放心了?!?p> 帶走昭兒?
那不是讓他一起赴死。
還要將自己推到別的男人懷中。
好狠心的男人,當初真是瞎了眼!
李娜臉色變的極其陰暗。
男女授受不親,她知道有些不妥。
可一個女人,在絕望時,她需要有人安慰。
而恰好老王出現(xiàn)。
所以并沒有想那么多。
她質(zhì)問道:“陳慶之,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嗯?
不守婦道,還有理了?
本來還想好聚好散。
可這一下,陳慶之怒火徹底涌上心頭。
他開口說道:“再說一遍又怎么樣,大白天,就摟摟抱抱,一副巴不得我死的……”
“啪!”
李娜快速上前,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將他話給打斷。
若上一刻還是寒心,這一刻她是心如死灰。
多年的委屈痛苦,一下涌了上來。
她徹底化作罵街棄婦!
軟弱無力的小拳拳,不斷捶著這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胸前。
她理智不清的胡喊著:“狗男人,我算看透你了,可笑自己還為你尋死尋活,打死你這薄情寡義……”
尋死尋活?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陳慶之臉色一變,被氣昏的腦袋,清醒一些,開始快速思考。
這么多年,不說很了解!
但她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事實擺著眼前,又怎么解釋?
想不明白,他氣勢弱了許多,說道:“罵罵罵,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你們剛剛這么回事?”
聞言,正需要發(fā)泄的李娜,想也不想,一番苦水傾倒。
了解前因后果,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誤會。
陳慶之像吃了粑粑一般。
這……該怎么辦?
該死!
本來好好的一件事,現(xiàn)在鬧成這樣。
沖動果然是魔鬼!
想了許久,他終于小聲說道:“夫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你?!?p> 又是我是錯了!
這句話,李娜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她真不想再聽,哪怕?lián)Q一句別的,也可以!
她不依不饒說道:“我不聽不聽,反正你都要死了,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想活,今天就先打死你,再自盡!”
她什么脾氣,陳慶之可是清楚。
她決不會說說而已。
肯定是真有這個想法。
他不敢在隱瞞下去,趕緊將封官之事道出。
一下地獄,一下天堂。
大起大落,這誰受的了?
“呃!”
李娜先是一愣,隨后雙眼一翻,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暈倒著他的懷中。
見狀,陳慶之手忙腳亂的掐著人中,不斷呼喚,
“夫人、夫人……”
凄慘的聲音傳到屋外,林沖臉上肌肉一顫顫,明顯氣到極點。
偷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將發(fā)現(xiàn)的丈夫打成鬼哭狼嚎。
真是不知廉恥!
他實在難忍!
猛的一腳踹開大門,他暴喝道:“淫婦,欺人太甚!”
剛恢復知覺,李娜就聽到這句辱罵,當場猛的站起。
不吃虧,是她多年磨煉出來的性格。
她望了一眼林沖,雙手叉腰,破口大罵。
“你在說一遍,你全家才是淫婦……”
本來已有回轉(zhuǎn)趨勢,經(jīng)林沖這莽漢插上一腳,局面更加混亂。
徐庶看著眼里,腦袋一下大了,趕緊讓人將林沖拉出去。
陳慶之也是拉著李娜,小聲勸說著。
唉!
這都什么事?
簡直一塌糊涂。
真是家事難斷!
徐庶無奈的搖搖頭。
氣氛不對,再留下也是尷尬。
他留下一名禁軍,交代一番,轉(zhuǎn)身離去。
見徐庶等人離去,陳慶之暗松一口氣。
有外人在,他根本放不開。
其實……他還有一個哄妻絕招。
那就是……嘿嘿嘿!
既然有絕招,為什么一開始不用?
唉!
這……一言難盡!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說多了都是淚。
他一把抱起眼前耍潑的女人,就往房內(nèi)走去。
如此舉動,李娜怎么會不知他的用意。
她連抓帶撓,唾罵道:“沒良心的狗男人,你放開我,別想又有這招……”
懷中不斷掙扎的婆娘,陳慶之知道。
這……不是一兩次能哄好的了!
看來,要費一番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