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3 奇怪問題
填飽肚子的陸良洲即便是遲到一分鐘被堵在校門外也沒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英語課上課十分鐘,翻墻進班的陸良洲終于進了教室。
從后門當著老師的面走到自己位置上坐著,隨手翻開一本物理練習冊,右手持筆寫寫畫畫。
英語老師看都沒看陸良洲,對這種現(xiàn)象見怪不怪。
好學生總要有些特權。
一個課間的時間,整個高三年級都知道了陸良洲心情賊好,嘴角一直掛著笑。
陸良洲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是:學習好、年齡小、脾氣大。
做他的同桌要事先有心里準備,要能忍受陸良洲一切小習慣,例如周邊不能有垃圾,尤其是鼻涕紙。
陸良洲不喜歡和女生挨近連說話都不行,該是情竇初開的好年紀的他桀驁不馴,又提早接觸高中生,高中生和初中生不止年齡上的區(qū)別,一些女生更加大膽,著實讓陸良洲惡心不已。
學校夏季校服是T恤六分褲,T恤因為布料原因沾水就透而且還是V領的。
剛升高中時,有一個太妹故意打濕了衣服露出發(fā)育較好的曲線往陸良洲身上靠,讓當時才13歲的陸良洲惡心的要吐。
他本就潔癖大,見那女生臉上還畫著看不出真面目的濃妝,當即就吐了。
當時周圍很多人都看到陸良洲嘔吐的丑相,讓桀驁不馴好面子的陸良洲出了個大丑,從此討厭上女生。
脾氣也更大了些,對男生還好,對女生愈發(fā)不留情。
而陸良洲慘兮兮的居然沒有遇到一個干凈會收拾東西的男生,自從除了顧晟,高中時期陸良洲一直都是一個人坐,直到阮泠的到來。
陸良洲一反往常臉上帶笑,不論是誰,不論性別。
身為沒有引得陸良洲的驅(qū)逐的唯一女性同桌——阮泠,光榮的擔當起了全班以致全年級的“情報員”。
盡管阮泠和陸良洲做了整整一個月同桌惹得諸多女生眼紅得不行,還是得求她幫忙打探。
誰讓阮泠離陸良洲最近。
連梁子安都在十班,總歸是遠親不如近鄰。
就這樣,阮泠稀里糊涂的在廁所被蘇苡媃“逼問”:“阮泠同學,能不能問一下你陸良洲今天心情為什么這么好???”
???
阮泠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腦袋上都冒出了3個大大的問號。
聽到了阮泠的名字,背對著蘇苡媃和阮泠的其他女生紛紛豎起了耳朵,步子都走得比平常慢些。
托陸良洲的福,原本“阮泠”這兩個只在小眾班級里傳播大家知道有一個女生和陸良洲做同桌。
不過阮泠實在低調(diào)得很,即便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放在心上,陸良洲今日一笑倒是讓全校人都知道她的名字,開始重視她了。
“我怎么會知道?”阮泠瞪著那雙桃花眼,某種驚訝滿滿,任誰看了都覺得是真的。
實際上阮泠也并沒有騙人,她真的很吃驚。
陸良洲笑沒笑又不關她的事,她根本就不關注他今天是哭是笑還是怎么,無論是什么情緒,阮泠都只當他是小孩子脾氣。
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這么多人關注陸良洲!
瘋了嗎!
學習不好玩嗎?聽課不香嗎?
居然會去關注一個小孩兒的心情!
還這么多人!
別以為她沒感覺到周圍女生出廁所的速度都慢了,甚至她都能感覺到水管的流速也小了很多。
可見有多少人關注陸良洲,這還只是一個女生廁所!
難怪她出教室到廁所的路上感覺如芒在背。
能沒有芒刺在背嗎!
在眾女生視線下剛出廁所,阮泠就看到走廊靠著欄桿的人格外多,且眼角余光明顯就是往她這兒瞄。
往常這些人誰不是抓緊時間刷題,靠欄桿曬太陽聊天的有幾個人!
深吸了一口氣,阮泠面不改色的回到教室座位上,內(nèi)心感覺無比惋惜。
無論是梨國還是其他兩個國家,亦或是出現(xiàn)在歷史長河中的朝代,都沒有女子入學堂的說法,甚至上學堂還是多數(shù)貴族的專屬,鮮少有夫子去鄉(xiāng)村教學,即便有也要繳納大量束脩。
而這里十二年義務教育!
除了大學要學生自己繳納學費外,所有人都可以上學,小學初中高中全是免費,國家還對貧困生有補助。
多么好的政策,人人皆可入學,知識改變命運,這里的學生居然這般不珍惜!
就算是多少知道一點臨陽高中學生家境至少小康,阮泠還是止不住生氣。
能來學校學習,她前世沒有資格,今生格外珍惜。
看到有人糟踐,心中惋惜有之,怒也有之。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皮囊算什么呢?竟引得她們這般浪費大好時光,浪費學習的機會。
登時,阮泠對陸良洲的好感度就直降。不僅是陸良洲,還有這個時代的學生。
就算是知道這與陸良洲無關,一心愛民的靜毓長公主殿下對他還是難以不抱有貶義想法。
反正她與旁人不熟識,與陸良洲也算熟悉的陌生人,阮泠將心中想法壓下去,認真學習。
何必為了他人而氣傷自己。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灑在阮泠臉頰上,金色的,似在發(fā)光。
黑色的碎發(fā)也像是染上了金子般,讓阮泠清冷的面龐顯得溫暖有生氣。
陸良洲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專注的阮泠右手夾著一只黑筆無意識的將落到額前的碎發(fā)往后一捋別到耳后。
短發(fā)……好像也不是那么難看。
似乎還挺好看?
陸良洲被腦海中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喜歡黑長直,每次見到元秋女士染發(fā)燙發(fā)他都覺得難受,更別提剪短,不過元秋女士一直沒有嘗試過短發(fā),頭回見阮泠短發(fā)的時候他心里還煩躁得很,現(xiàn)在居然覺得好看。
他莫不是瘋了。
思緒百轉(zhuǎn)千回,他又忽然想到剛剛梁子安說的話。
“洲哥,你今天是不是發(fā)燒了?”說著梁子安還試圖將手往陸良洲額頭上摸。
陸良洲避開他的手道:“沒有。怎么了?我今天很奇怪嗎?”
比往日偷偷摸摸的注視更強烈的明視,陸良洲也感覺到了一絲奇怪。
“你真不知道?”梁子安瞪大眼,看著嘴角還掛著一絲笑的陸良洲,洲哥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