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盛,春漸近
“和我做一天的戀人吧,僅僅一天就可以了。請你,不要拒絕我的請求?!?p> 少女不敢抬頭,等著他的答復(fù)。動漫般夢幻的告白畫面發(fā)生在了少年身上,不可思議。少年慢慢把手放在胸口。撲通,撲通,依舊想平常一樣跳動著,并沒有因此而心跳加速。
“如果是談一天戀愛的話,為什么不去拜托夏一?他會很樂意的?!?p> “不行,正是因為不討厭他,而是喜歡,所以才不行?!?p> “這是你做出的決定,真的要這么做嗎?”少年仿佛明白少女的想法一樣。伸出的手心中存放著溫暖的陽光,“一起努力,幸福地活下去吧。”
真正的痛苦都是無法說出來的,說出來的痛苦都是經(jīng)過了輕描淡寫,聽者無法感同身受。就算是小小的痛苦,對不同的人來說,也會造成極大的傷害,人總是會把傷疤給別人看,而不是流著血的傷口。
正因如此,那些極易送到傷害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因為一點點的甜蜜而感動的人。
這些不過都只是我們自己不夠堅強,不能獨自一人亦無所畏懼的表現(xiàn)。所以,偽裝成和誰都聊得來的樣子,積極地去熱愛著生活。
“我是,第一次談戀愛,總之,請多指教!”
在少女的手心與少年的手心吸引的瞬間,少年漲紅著臉吞吞吐吐表達(dá)著想法。看著如此緊張的少年,櫻忍不住笑了出來,緊緊握著他伸出的那雙手,用另一只手捂著嘴,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你是不是有了兇手的頭緒?”櫻凝視著少年,少年的眼中照出少女渴求答案的模樣。
“什么?”少年擺出茫然無措的表情。
“什么是什么?天橋上的尸體,你應(yīng)該有了連環(huán)殺人犯的頭緒了吧,請告訴我?!?p>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也不能讓柔弱的女孩子去追擊兇手,何況,那個人是因我而死,如果我昨天深夜阻止那個男人,她也不會死去。
“那個人的話,我不想把他交給別的任何人。這件事就請讓我來解決吧。一定會在下一個受害者出現(xiàn)之前完美解決的。”
“那,現(xiàn)在去約會吧!這種好天氣,想必海邊也是難得的好風(fēng)景?!?p> “海嗎?只在電視上看過?!?p> “真的嗎?多爾生活在山里嗎?”
“不,我基本上算是個家里蹲,很少出門,別說旅游,就連親戚家也很少去,為此,還曾很多次和父母吵過架?!?p> “現(xiàn)在開始思念家人了嗎?真好啊,還有家人之間的聯(lián)系?!?p> “并不是那樣,我一點兒也不想家,因為,我就像是他們的累贅一般,毫無用處?!鄙倌晟晕⒏袀幌拢詭еy過的表情一下轉(zhuǎn)換為喜悅:“今天是第一次約會,別再聊難過的話題了?,F(xiàn)在,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只有一天也好。”
松開的緊握的手的少年快走幾步,側(cè)身伸出右手,微笑著對她說:“櫻,請緊緊抓住我的手。”
什么是愛?比起想要伴侶,我們彼此想要的應(yīng)該是心有所屬吧。
“是?!鄙倥澏吨p唇,聲音沒有發(fā)出來。
衣著鮮艷的女子不耐煩地敲打著木門,拔出插在頭發(fā)里的簪子,盤起來的頭發(fā)一下散落下來,緊攥著簪子的右手高舉,想要把木門破壞掉一般。
在落下的瞬間,門打開了,粗壯的手臂握住女子的揮下的手腕,女子放松了很多,一下跌落在光著頭頂,戴著墨鏡,穿著灰色浴衣的男人懷里。
“喂!發(fā)生什么了!醒醒??!梟!”男人緊張起來,抱起女子,確認(rèn)沒人跟蹤后關(guān)上木門。
像是酒吧一樣的室內(nèi),略有陽光透過如同擺設(shè)的窗戶照射進(jìn)來。
“我不要緊,讓我緩緩。”在男人把女子放在椅子的時候,她醒了過來,趴在桌子,沒有一點兒活力。
“有胃口嗎?要吃點什么?”
“熱牛奶,不,要溫牛奶?!?p> 女子把端來的用啤酒杯裝著的牛奶一飲而盡,靠在椅子上,捶著額頭。良久,才緩過來。
“我大概是壞掉了,就算身為醫(yī)生,也治不好了?!?p> “你,你該不會是用能力了吧?”男人盯著女子。
“代價有多痛苦,我比你更清楚,怎么會亂用那種能力?!?p>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預(yù)知未來的能力,它自己發(fā)動了。”女子看著男人吃驚的表情,微微一笑:“給你三次機會,猜猜我看到什么了?”
“御神家和鬼雄家?”
女子搖搖頭,“到時候總會纏上關(guān)系的?!?p> “和上野那邊有關(guān)的。”
女子再次搖搖頭:“但是他們也扯上關(guān)系了?!?p> “該不會是連通外面的世界了吧?”
“并不是,也許會是轉(zhuǎn)機!但是現(xiàn)在外面的世界實際怎樣了?有人知道嗎?是戰(zhàn)爭時代?還是和平時代?”
“我看到了,有人擁有把普通人變?yōu)槟芰φ叩哪芰?。?p> “真的是人類嗎?”男人沉默許久才開口。
“是御神的妹妹,而且,鬼雄家也注意到了這個女孩,至少鬼雄家的人認(rèn)為女孩是御神的軟肋。更巧的是,上野那邊派人來查一件殺人案,派來的人是御神的哥哥,現(xiàn)在的名字叫做荒神介一?!?p> “我們該怎么辦?”男人表情變得沉重起來。
“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并不能稱作是“我們”吧?去湊個熱鬧,運氣好的話,還能撿個寶貝?!迸吁怎咱勠?wù)酒饋?,看來還沒完全恢復(fù)。
“這就是前輩說的和服嗎?”后藤嘲笑著介一,“明明就是沒有穿護(hù)具的劍道服!而且,兩個衣袖都是接上去的吧?垂下來的話能碰到地面了吧?為什么要穿這么掛機的衣服?!?p> 荒神介一隔著衣袖的布料握著腰間別著刀柄,微微拔出,又合進(jìn)去,“這幅模樣,我才不至于發(fā)揮失常?!?p> 穿著女仆裝的粗壯的威武的男人們上來茶點,御神吩咐給手下人任務(wù)。
“那只老鼠的事情,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管了,隨你怎么做都行,鈴所看到的,兇手也是能力者,下一個目標(biāo)地點是海邊,具體時間還不清楚?!?p> 即便是穿著鞋子,也能感覺到腳下沙子的柔軟。一望無際的海面波光粼粼,遠(yuǎn)處和海水相接的白云逐漸脫離海的束縛,漫無目的地飄散著。
“把鞋子脫下來吧,赤腳踩在沙灘上,才有海邊的感覺?!?p> 櫻松開緊緊抱住的少年的手臂,像個孩子一般歡快的奔向大海,踩在被起伏的海浪打濕的沙子上,涌來的浪花翻過少女的腳面,淹沒腳踝,然后浪退去,白色的花朵消失。
“安靜又柔軟,真令人安心?!鄙倌臧岩m子塞進(jìn)鞋里,單手提著鞋子不慌不忙的跟在少女身后。
“你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我的太陽,該怎樣做我才能拯救你!“為了我,請活下去吧”說這樣的話嗎?”淚水順著少年的臉頰流下。
“不過是稍微有點感動而已,什么都不做也沒什么吧?那也是你選擇的命運?!?p> 少年瞇著眼睛看向微藍(lán)云空中,那不可觸及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