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聲音?”世憂突然緊張起來,年紀輕輕見識尚短的他還沒有遇見過這么古怪的事情。
“要不……少爺,咱們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已經夠奇怪了,我……害怕……”彩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小手拉住了世憂的衣角。
“別怕,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真的是大機緣呢。”世憂心里也沒底,不過摸了摸腰間的配劍就多了幾分勇氣。撥開層層的灌木和樹枝,兩人越來越靠近巨響傳出來方向。
撩開最后一層密林,眼前的一幕讓世憂徹底呆住了。只見無數(shù)被巨力折斷的樹木倒伏,形成一片寬闊的空地,而在空地中央有一個深幾十米寬上百米的巨坑。巨坑里是一個如同黑炭一樣的人型物體一動不動,宛如一具死尸。
“咳咳……咳咳”沙啞的聲音傳出來,聽起來是一個青年?!澳沁叺膬蓚€小朋友,能不能過來一下?”黑炭人似乎是用盡了體力,說完這句話就昏迷了過去。
“少……少爺,我們快點走吧!”彩瑩緊緊地攥著世憂的手臂,眼睛里充滿了恐懼。世憂沒敢上前,因為書里不止一次提到了這世間的險惡。
那本書房的《上泱尋仙記》里提到過,這種半路遇到的詭異之事多半伴隨著不詳。涉及到仙人的恩怨,這種事情不是凡人能插手的。
果然不出所料,兩個小家伙遲疑的功夫,幾個呼吸間便有一道流光從天上照射下來。光幕淡去,露出一個白袍的青年,風度翩翩、氣質不凡,一看就是修行仙術的修行者。
“咦?沒想到竟然差點殃及兩個凡人的小家伙,罷了,先看看這家伙怎么樣。”上官清雨一襲白衣,雙腳從不接觸地面,仿佛世間的泥土再與他沒有關聯(lián)。
雙眼中一輪翠綠的圓環(huán)浮現(xiàn),內蘊磅礴的生機,上官清雨的瞳孔里看見了黑炭人的心臟仍在跳動。“邪祟!別裝死了,準備受死吧,能反抗的話就讓我看看你還剩下什么手段!”上官清雨一聲長呵,右手一翻就是一柄寒霜浸染的長劍。
“咳咳~咳咳~”黑炭人緩緩從巨坑里直立起來,但他的脊椎似乎是受到了重創(chuàng),整個身子詭異的扭曲著。
“仙家的狗,你的味道真令我作嘔,有種就讓我吸食這兩個人的血肉,那樣我們的打斗才算公平,你們不是一向自詡為正道嗎?”黑炭人歪歪扭扭的嘴里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符,但在場的另外三人都聽到了他想表述的意思。
“少爺,要不你先離開吧,彩瑩不怕了,我在這里給你爭取時間啊。”許家的小丫鬟弱弱的說。
“不用,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殺我許世憂!”世憂一把抽出腰間的精鋼配劍,這是父親送給他的十五歲禮物,是戰(zhàn)場上紅山國一個校尉的配劍,許適的戰(zhàn)利品之一。
“笑話,邪祟!你既然知道我身為正道的修士,就該懂得我不會讓你在我面前為非作歹的,準備受死吧!”上官清雨長劍一抖,近身就是一道劍光,冷厲的劍氣輕松切開了地面,直直斬向大坑底部的黑炭人。
“欺我山窮水盡嗎?你也要付出代價!”黑炭人大吼,聲波激揚起塵土形成可見的氣浪,彈開了上官清雨的劍氣,自身也消耗殆盡。不過即便如此,世憂和彩瑩也感覺耳膜震裂,劇痛不止。
“上華劍訣——炙陽!”上官清雨手中布滿寒霜的長劍仿佛冬雪消融,熾熱的高溫燃燒起熊熊的烈火,下一秒切入了黑炭人的胸膛。
“又是這一招,你才是魔道吧……”黑炭人話音未落,身軀就轟然爆開,大股大股的黑煙噴薄而出,帶著濃郁的惡臭。
上官清雨收回長劍,只見流光一閃,寒光消失不見。他抬頭看向灌木叢后面的兩個凡人。
“你們剛才有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話嗎?”上官清雨的話冷漠如同劍上的寒霜,刺的世憂耳朵生疼。
“??!”世憂摸向雙耳,兩手盡是鮮血,原來剛才耳膜就被黑炭人的吼聲震碎了。另一邊彩瑩也沒好到哪里去,臉色煞白,雙耳鮮血如注。
看到這里,上官清雨面色緩和了下來,不再那么冰冷?!叭?!”一道溫和的綠光從上官清雨袖袍里飛出,落在兩人身上。
世憂和彩瑩只感覺身體暖洋洋的,疼痛也消失了。更令許世憂驚奇的是自己多年的腿疾也治好了,于是下意識的看向彩瑩的左眼。
彩瑩的左眼依然和以前一樣帶著灰暗,沒有神采,看來仙術也不是萬能的。
“咦?”上官清雨一陣好奇,作為云山閣最神秘的仙醫(yī),他見過無數(shù)疑難雜癥,無論是凡人的還是修士的,這個小女孩的眼睛竟然這么奇特。
“少見少見,就當是個宴會后的談點吧!”上官清雨沒有多想,心里默默記下了這件事情。盡管在世人面前要維持著仙風道骨的形象,可回去還是要和師兄妹們吹牛皮的。想完了這些他才注意到那個凡人的小男孩手里依然握著一柄劍。
“垃圾貨色!”上官清雨當然看不上這種凡兵,讓他感興趣的是那個持劍的人?!把У闹庇X還是很準的,如果他真吃了這個少年怕是我也要費很大功夫才能處理他。”
上官清雨修行多年,看透了隱藏在許世憂孱弱身體下的磅礴血氣。正常人是不會天生就帶著種級別的血氣的,一定是后天吃了什么天材地寶,補充的氣血過于龐大,造成了身體負擔過重,沒辦法轉換血氣的同時導致了身體孱弱。
“小家伙,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啊?!北砻嫔暇S持著面癱形象的上官清雨準備追問一下這個小家伙。
“那你能先告訴我,你是仙人嗎?”許世憂有些倔強,沒有把主動權直接交給陌生的“仙人”。因為他還不確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沒有惡意。
“你這樣的態(tài)度很危險哦,難道不知道要先回答大人的話嗎?”上官清雨很不爽,“好吧,我承認,我還說不上是真正的仙人,我只是還走在成仙路上的修行者而已,不過我以后一定會成為仙人的,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嗎?如果你滿意我的回答,那你就先告訴我你們是哪里的人?!?p> “好吧,我說,我叫許世憂,我父親可是藍河國大元帥許適!這是我的……未婚妻彩瑩!”注意到上官清雨異樣的眼神,世憂先宣布了所有權,并虛張聲勢。
“唔……藍河國元帥換人了嗎?我怎么不知道,我哥哥就是藍河國的國君,小家伙你可不要說謊哦?”上官清雨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啊這……”意外接踵而至,世憂張大了嘴巴,吃驚吃到飽。
“呃……大人好!”世憂很識時務的行禮,才想起來上官是藍河國的國姓,只有皇室才有的復姓——上官。
“免禮吧,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上官清雨淡淡地說,少了幾分最開始的冷漠,突然又感覺到自己的原型差點的暴露出來,趕緊又擺出面癱的樣子。
“您問吧大人,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許世憂非常老實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幾刻鐘后,在上官清雨的反復確認下終于不太確信的相信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香骨草、精蠶豆、地母石、百合花?”從來沒有試過把靈藥和雜草配在一起的上官清雨也是疑神疑鬼。
“你是說那種你配出來的藥物后來喂給了馬,那為什么發(fā)狂的馬把你摔下來后你的身體里血氣這么充沛?這就有些不正常了?!鄙瞎偾逵暾f出了世憂身上怪異的地方。
“那個啊,后來我哭的很厲害,就讓大廚把那匹壞馬給煮了,骨髓都被我吃干凈了?!痹S世憂面色平常的說。
學到了學到了,上官清雨心理活動爆炸,無數(shù)個“這也行?”“還有這種操作?”“MMP”的詞條從腦海里彈幕一樣飄過。
“對的對的,少爺吃那匹馬吃了半個月呢,每天都吃到吐,很厲害的呢?!辈尸撛谥饾u從害怕的狀態(tài)里恢復了過來,就接下了世憂的話茬。
“少爺?她不是你未婚妻嗎?”上官清雨迷惑了,難道現(xiàn)在的孩子都這么愛玩了嗎?難道這么小就喜歡什么角色扮演?當他看著彩瑩身上的女仆裝時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靈魂。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世憂開始裝糊涂了,仿佛沒聽到上官清雨的疑問。
“親王殿下既然是修行中的修士,那您能看看我未婚妻的眼睛嗎?一會兒我們還要去鎮(zhèn)上給她買漂亮衣服呢,看不見可不行啊。”
“哼!眼疾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年紀輕輕就知道買什么制服,一點也不學好!”上官清雨甩出一個藥瓶落在世憂手上。
“兩天一粒。一個月她的左眼應該便可以視物,只是被穢氣污染了而已。不多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轉身化作流光消失不見,看方向是飛向了南方的云山。
“這真的是修行者嗎少爺,那我們還去不去云山?。俊辈尸摏]有了先前的緊張,十分好奇的原地蹦了一下,拉著世憂的手臂甜甜的說。
“不去了,瑩瑩,今天就到這里吧,藥也拿到了,不過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就是嵐妹也不行!”世憂揉了揉彩瑩的頭,伸手把她抱在懷里,彩瑩的頭剛好靠在他的肩膀。
說實話世憂很羨慕那種飛來飛去的自由,那種無拘無束的灑脫。只可惜……
聞著少女特有的體香,許世憂深深的吸了一口,像喝醉酒的酒鬼一樣沖著天空中二的高喊:“我許世憂總有一天也要成為不朽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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