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過后,楊安與張三斤兩人意猶未盡的回到了凌天閣。
當(dāng)兩人踏入凌天閣的時候,楊安發(fā)現(xiàn),柳云峰以及其他三個徒弟還呆在大廳里等著他們。
“倒是把他們給忘了?!?p> 待楊安走到大廳時,四人便站起身來,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
楊安立即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p> 柳云峰立即拱了拱手,道了聲,“掌門客氣了?!?p> 就在這時,柳雪眨動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問了一句,“二師兄,你給師傅送了什么見面禮?”
“不告訴你?!?p> 張三斤昂首提胸,一副很自豪的樣子。
聞言,柳雪瞇起了眼眸,冷著臉,朝張三斤晃了晃嬌小的拳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令楊安詫異的是,張三斤似乎有點畏懼看上去嬌弱的柳雪,驟然縮了縮脖子,躲在了楊安的后面,色厲內(nèi)茬的道了句,
“我就不告訴你,要是敢打我,你看師傅怎么收拾你?!?p> “你......”
柳雪剛要說些什么,柳云峰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雪兒,休得胡鬧?!?p> “爹......”
柳雪狠狠的瞪了張三斤一眼,但看到了柳云峰嚴(yán)肅的神情后,氣憤的跺了跺腳,不甘的沉默下來。
“老朽教女不嚴(yán),倒是讓掌門見笑了。”
柳云峰朝楊安拱手歉意的說道。
“原來這丫頭是這老頭的女兒?!?p> 楊安有些意外,現(xiàn)在仔細(xì)一看,兩人的眉宇間還真有幾分相似。
“大長老說哪里的話,雪兒這是真性情,我怎么會見笑呢?”
楊安擺了擺手,笑著回道。
“師傅,您要是真見過那瘋丫頭的真性情,就不會這么說了?!?p> 張三斤撇了撇嘴,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瞎嘀咕什么呢?”
楊安不由的瞪了眼張三斤,小聲斥道。
聽得出來,張三斤對他的這個師妹怨氣頗深。
“不過,掌門,老朽也有些好奇,三斤到底送了什么禮物給您,看起來,您還挺滿意的樣子?!?p> 柳云峰撫須而笑道,臉上也流露出了些許好奇的神色。
“咳咳!”楊安干咳了兩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隱晦的給了張三斤一個眼色。
張三斤頓時心神領(lǐng)會,立即怪叫了一聲,“師傅,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不把我給您送的禮物說出去的。”
楊安攤了攤手,滿臉無奈的樣子。
“大長老,你看這......”
柳云峰瞥了眼張三斤,哪里不知兩人的小心思,但是他看破卻不點破,擺手笑著說道,
“既然掌門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三斤,那倒是老朽多嘴了?!?p> 說完,他便朝四人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我跟掌門有事要商量?!?p> 四人一聲告退,其中,張三斤偷偷的朝楊安眨了眨眼,其中的蘊含的意味估計只有當(dāng)事人知曉。
隨后,他便跟著三人快速的從大廳里離去了。
“掌門,請上座?!?p> 柳云峰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楊安閃動著眼眸,深深的看了眼柳云峰,才在最上方的位置坐了下來。
“掌門,請受我三拜!”
楊安剛坐下來,柳云峰就恭敬的朝楊安鞠了一躬。
“大長老,你這是干什么?”
楊安立即就要站起身來,他不想無緣無故的受對方這一拜。
而且,對方又是一個耄耋老者,楊安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有一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感覺。
“掌門,你且聽我說?!?p> 柳云峰拱了拱手,讓楊安暫時打消了起身的念頭。
“這第一拜,是替凌云宗的所有弟子感謝您的救命之恩?!?p> “第一拜?難道后面還要再拜我?guī)状???p> 這個念頭剛閃過,柳云峰便再次朝楊安恭敬的躬身一拜。
然后,就聽他說道,“這第二拜,是替全宗弟子拜凌云宗掌門,掌門貴為一宗之主,當(dāng)拜!”
沒給楊安任何說話的機會,緊接著,柳云峰又是一拜。
“這第三拜,是為全宗弟子請愿,恭求掌門留在凌云山,護我凌云宗!”
話音落下,大廳里一片沉靜。
這一拜過后,柳云峰躬著身子,久久都沒有直起身來。
楊安微微蹙眉,靜靜的看著柳云峰。
許久,他才出聲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大長老,你知道我并不是凌云宗的掌門吧!”
聞言,柳云峰直起身來,抬頭望向楊安,神色平靜,點頭坦然道,
“我知道,您并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凌云掌門。”
楊安瞇了瞇眼,神情有些凝重。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我繼續(xù)留在凌云宗?”
“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凌云宗圖謀不軌嗎?”
楊安盯著柳云峰,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
柳云峰搖頭而笑道,“不怕?!?p> 頓了頓,柳云峰笑著補充了一句,“看掌門面相,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相信掌門?!?p> “看面相?老狐貍,我信你的邪鬼?!?p> 楊安暗自腹誹了一句。他可不相信眼前這個笑瞇瞇的老頭會是一個簡單的貨色。
“大長老,你還沒回答我,既然知道我并不是你們的掌門,為何還要我繼續(xù)留在凌云宗?”
楊安看著柳云峰,徒然加重了語氣。
“掌門既然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何必還要問我呢?”
柳云峰撫須而笑道。
“我想親口聽你說。”
楊安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的說道。
“唉!”柳云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嘆聲道,“想必掌門也看出了凌云宗如今的局勢,六宗狼子野心,虎視眈眈,我凌云宗朝不保夕,隨時都有滅宗的危險?!?p> “掌門白日雖已退敵,但終究無法徹底解除凌云宗的后患?!?p> “掌門要是一走了之,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六宗就會反應(yīng)過來,到那時,我凌云宗就真正的大難臨頭了?!?p> “所以,我才懇請掌門留在凌云宗?!?p> 楊安閃動著眼眸,微微思索,便開口說道,
“我想你應(yīng)該也清楚,即使我留在凌云宗,要不了多久,六宗也會發(fā)現(xiàn)端倪,再次懷疑我的身份?!?p> “難道你就不懷疑,我只是空有其表,并不能對付六宗的掌門?”
“到那時,凌云宗同樣會有滅宗之災(zāi)?!?p> 楊安剛說完,柳云峰蒼老的聲音隨之響了起來。
“但這會留給凌云宗一段準(zhǔn)備的時間,不是嗎?”
聞言,楊安沉默了。
雖然他看不透柳云峰真正的想法,但他看得出來,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是真的在為凌云宗著想。
“為了凌云宗,指不定哪天就把我給賣了?!?p> 楊安心中暗道一句,臉上神色不變,沉聲說道,
“要是我一定要離開凌云宗呢?”
“如果掌門一定要離開凌云宗,那我全宗弟子一定會拼死阻攔!”
“因為,掌門離開之日,就是我凌云滅宗之時。”
柳云峰神色平靜,好似在講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而且,我知道,掌門不是筑基之境,并非不可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