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渾身穿著一件粗布麻衣，面容滄桑衰老自己，似乎他已經(jīng)存在了極其漫長的歲月。
姜凡看著老者，老者同樣直視著姜凡視線，二人相互對視，空氣當中的溫度瞬間下降到了冰點。
“你果然沒死?！?p> 片刻過后，姜凡緩緩開口，聲音當中充斥著強烈的殺意。
他看著眼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人，腦海當中不斷回想起當年尚在洪荒世界之時。
巫妖大戰(zhàn)剛剛落幕，人妖兩族之間便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原本人族占近上風，卻不想妖帥計都請出一位神秘的老者，據(jù)傳乃是混沌青蓮魂體。
正是混沌青蓮魂體的出現(xiàn)，才逼得姜凡最終不得不出手，好在一場戰(zhàn)斗結(jié)束，姜凡看似滅殺了那名老者，但唯有姜凡自身請出，那老者根本沒死！
當初姜凡便有猜測，那名老者很有可能逃出混沌海，遁入混沌虛空當中。
果不其然，姜凡在此地重新看見了當初的那名老者，也就是此刻坐在姜凡視線當中的粗布麻衣老人！
“小友說笑了，生死之說源自洪荒，混沌無生無死，唯有永恒的寂滅，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繼續(xù)存在罷了?！?p> 麻衣老人緩緩開口，聲音如同穿越亙古一般，帶著一股悠久的沙啞之色。
麻衣老人的說法讓姜凡心緒一震，老人這話似有所指，又或許只是在裝瘋賣傻。
“或許本座應該完成當年未完之事?！?p> 姜凡再次說道，瞬間釋放出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整個第九層。
麻衣老人見狀，卻只是云淡風輕一笑，袖袍揮動之間，所有威壓竟然如數(shù)消散！
“當年之事不過老夫償還妖族一個人情，自老夫死在小友手中的那一刻起，妖族的人情已經(jīng)盡數(shù)償還。”
麻衣老人或許是在解釋，語氣不咸不淡，言辭間帶著一股十足的穿透力，蛇人心魄。
姜凡微微皺眉，不知老人所說是真是假，關于麻衣老人的來歷，就連整個妖族都含糊不清。
當初神將英招歸順人族天庭之后，姜凡曾專門詢問英招，可最終得到的結(jié)果也只是一些猜測而已。
“你到底是誰?！?p> 姜凡繼而開口問道，臉上警惕之意十足，一旦麻衣老人輕舉妄動，他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誅殺再次。
原因無他，麻衣老人或者對他，對整個人族而言，都會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麻衣老人聞言，當即呵呵一笑，干涸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許微光。
“老夫不是已經(jīng)猜到老夫的身份了么?！?p> 不料姜凡卻是直接搖了搖頭，姜凡當初以為麻衣老人是混沌青蓮魂體，可隨著自身不斷強大，愈發(fā)覺得這種猜測荒唐至極！
如若麻衣老人為混沌青蓮魂體，他又豈會是麻衣老人的對手？
且不說混沌虛空誕生于混沌青蓮，僅僅是混沌青蓮魂體存在了漫長歲月，龐大的修為之力便不知凡幾。
而在姜凡的感知當中，眼下麻衣老人境界修為，也不過堪堪混元無極金仙初期左右。
更何況，姜凡之所以敢如此與麻衣老人對峙，便是認定自身足以將麻衣老人滅殺。
“不要挑戰(zhàn)本座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苯苍俅伟l(fā)出了死亡的威脅。
老者神色依舊如常，口中傳出呵呵笑聲。
“小友不愧為洪荒氣運之子，的確有當年那個蠻人的影子?！?p> “老夫源自混沌青蓮，卻非混沌青蓮魂體，混沌初開之時，混沌青蓮湮滅于虛空之間，魂體化作無數(shù)份遺落虛空?！?p> “老夫便是其中一份而已?！?p> 麻衣老人接連說道，言辭間包含了諸多信息。
姜凡瞳孔微縮，麻衣提及自身乃是氣運之子，這般說法他倒是第一次得見，麻衣口中的蠻人，想來便是當年盤古。
按照麻衣的說法，他應當是混沌青蓮魂體的一部分，姜凡一時間無法分辨真假。
“你既是混沌青蓮魂體的一部分，想來定知曉混沌虛空誕生的一切才對?！苯矝]有放松警惕，繼續(xù)追問道。
然而此時麻衣老人罕見的搖了搖頭，口中傳出一道輕聲嘆息。
“老夫雖是混沌青蓮魂體一部分，然則混沌青蓮寂滅之時，記憶傳承卻不在老夫身上，老夫只是傳承了一部分術法神通。”
說到此處，麻衣老人沒有繼續(xù)開口，只見他緩緩站起身來，伸手邀請姜凡入座。
姜凡目光不定，但還是同意了麻衣老人的邀請，坐在了纏滿枯藤的石椅之上。
同時麻衣老人大手一揮，南妖道一當即從姜凡身邊消失。
姜凡眉心一皺，麻衣老人連忙解釋說道：“小友且放心，這名南妖族人被老夫送下去休息了?！?p> 姜凡沒有出聲，他手中有道一的生命印記，一旦道一真正發(fā)生生命危險，他會在第一時間得知。
眼下道一的生命印記沒有絲毫波動，這就意味著麻衣老人此刻并未說謊。
“小友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想來是那鴻鈞對小友出手了吧?！甭橐吕先酥鲃娱_口問道。
姜凡沒有回應，算作是默認。
“呵呵，當年那蠻人尚且存在之時，鴻鈞不過為其道奴而已，可笑其以道奴之身，也妄圖占據(jù)洪荒?！?p> 說到此處，麻衣老人的臉上竟是流露出一陣不屑至極的神色。
姜凡表面鎮(zhèn)定，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如果麻衣老人說得是真的，那么洪荒世界無數(shù)元會流傳的歷史，俱成泡影！
“我雖并非盤古傳人，但若你繼續(xù)口出輕誑之語，本座自會出手?！苯餐蝗婚_口，聲音冰冷刺骨。
的確，姜凡從未以盤古傳人自居，但自從他修行開始便得過不少盤古遺澤，而今更是成為荒古圣尊，成為太古遺族的新一代領袖。
姜凡自然不會允許有人對待盤古輕狂至極。
麻衣老人終于意識到自己言辭紕漏此處，當即改口說道：“老夫曾與盤古有舊，小友切勿見怪?！?p> 然而麻衣老人接下來說的話，卻是直接震驚住了姜凡。
“小友既來到混沌虛空，可曾想過成為這混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