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玉笙被車子顛的面色陰晴不定。
薛時越卻覺得她擠眉弄眼的十分好笑又可愛,“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嗎?”
“嗯。”司南玉笙輕應(yīng)。
“那你千蘭城的親戚是你什么人。”薛時越問道。
“遠房姨父。”司南玉笙隨口一說。
“你如果去了親戚不在怎么辦?”薛時越問道。
司南玉笙有點煩這個小男孩,她不明白一個人為何會有那么多問題?可她又不想得罪他,此刻她還要依靠他去千蘭城。
司南玉笙心里想的是,東啟國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并且和云陵國是敵對,她如果給東啟國的皇帝說自己是司南家族的后人,可以幫助他滅掉云陵國或許能得到一臂之力。
當然,她現(xiàn)在還沒有想到具體對策,東啟國是個什么情況她也不知道,但至少比她一直待在云陵國安全,所以她決定先去了再說。
司南玉笙閉上眼睛,裝睡。
薛時越便不敢打攪她了,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喊她。
一路上,薛時越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司南玉笙十分感激,逐漸也對他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
云陵國邊境小城鎮(zhèn)的小酒館里,人不多。
薛時越對伙伴和司南玉笙說道,說道,“走,去飽餐一頓,然后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出了這里的城門就離開云陵國了,我們一直要在路上趕路兩天才能到達東啟國的國界?!?p> 說罷,便帶著三人進了小酒館,點了一桌子菜。
薛時越將碗筷給她擺好,又給她夾了菜。
司南玉笙拿起筷子,卻問他道,“你是偷跑出來的嗎?”
薛時越剛喝了一口水險些嗆住,“你怎么知道的?”
“你爹和兄長都不答應(yīng)且態(tài)度堅決,想來就是你偷跑出來的。”司南玉笙說道。
薛時越說道,“不要提這個。”
司南玉笙點點頭,又問道,“那你不怕你爹和兄長擔心嗎?”
薛時越想都不想說道,“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十六歲了你知道嗎?有什么好擔心的?總有一天我也會接大鏢的!”
“……”司南玉笙卻是覺得他是個心智未成熟的小毛孩。
薛時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鄙視他了。夾了一大堆菜,沒好氣的說道,“快點吃,吃完了好睡覺,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那么多。”
司南玉笙只好一個勁的吃東西,嘴里含糊著說道,“吃就吃,兇什么兇?”
酒足飯飽后,司南玉笙便回去自己的房間睡覺了,一路舟車勞頓的確是累得很,她倒頭就睡。
翌日一早,司南玉笙被薛時越叫起來到車上。
路過城門的時候。
看守城門的士兵將馬車攔下。
薛時越便出來將福威鏢局的通關(guān)文牒拿出來。
士兵仔細檢查。
司南玉笙見狀,就也從馬車里出來了。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問薛時越。
“薛時越?!?p> “你呢?”
“阿峰?!?p> “你呢?”
“阿諾?!?p> 士兵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司南玉笙身上,“你呢?”
司南玉笙便有些緊張,面上卻十分沉得住氣的樣子,“余生?!彼龑⒆约旱拿稚陨愿牧烁?。
薛時越瞧著她滿眼疑惑,卻沒有說什么。
阿諾師兄和阿峰師弟也十分默契的不多話。
那士兵問完話,便先將馬車簾子拉開確認里面沒有其他人,隨后說道,“你們站一排!”
四個人依次站成一排。
士兵便開始檢查他們的身體。
薛時越、阿諾、阿峰依次被檢查。
最后到了司南玉笙跟前。
薛時越就說道,“我妹妹還小,她不會有什么威脅的?!?p>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士兵面色一沉。
司南玉笙趕緊奶聲奶氣的說道,“沒事的,時越哥哥,讓士兵哥哥檢查?!?p> 司南玉笙這一聲哥哥叫的,薛時越和士兵皆是面容緩和了不少。
那士兵笑了起來,“算了,免得被人看見說我欺負小姑娘。”
“謝謝士兵哥哥。”司南玉笙咧嘴一笑,又奶聲奶氣的道謝。
那士兵便心花怒放,爽快的說道,“你們走吧!”
薛時越便拉著司南玉笙上了馬車,阿諾和阿峰架著馬車逃也似的走了。
司南玉笙松了口氣,“好險!”
薛時越卻笑道,“我還以為你膽子很大呢,沒想到一個出城檢查就把你嚇成這樣了?!?p> 司南玉笙就是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從而引來殺身之禍,方才出境檢查那么嚴格自然害怕。
她當然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只道是,“要你管!”
“你看你這小丫頭,剛才喊哥哥挺可愛的,現(xiàn)在又這樣不討喜了?!毖r越說道。
司南玉笙懶得多費口舌,冷哼了一聲。
薛時越卻又笑道,“你再喊個時越哥哥聽聽?!?p> “不!”司南玉笙說道。
“不許說不。”薛時越說道。
“走開!”司南玉笙冷聲說道。
薛時越切了一聲也不理她了,兩個人又鬧掰了。
馬車又接連趕了幾天的路,成功進入了東啟國。此地也不過是東啟國邊境,想要到千蘭城去還要經(jīng)過幾個城池。不過,哪怕是邊境也看出來繁華和氣派,比那云陵國要強不知道多少。
司南玉笙心頭大大的松了口氣,這下云陵國的那些人不容易追來了吧?哪怕追來,也不能那樣明目張膽的追殺。
“走,去吃個飯再趕路?!毖r越說道。
司南玉笙跟著他下了馬車,進到一旁的酒樓里吃飯。
“你們聽說了嗎?云陵國福威鏢局被滅門了!”
“福威鏢局?你沒有搞錯吧?”
“沒錯啊,被滅了?!?p> 再看薛時越,只見他身形僵住,眉頭緊鎖目光凝視著說話那幾人。
“為什么被滅門?”
“那誰知道呢?江湖上的仇殺,很正常啊?!?p> “我倒是聽說,是被幾個門派聯(lián)手滅門,其中就有瀾淵閣!”
司南玉笙聽到瀾淵閣心頭一跳,她暗道,莫非福威鏢局被滅門是和她有關(guān)系?他們是怎么知道她找了福威鏢局的?
“連歸月閣的人都驚動了,親自出面將那些人趕跑了!”
薛時越像是回過神來了似得,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感覺隨時都站不住要倒下,“你們……”
司南玉笙一把將他拉回來坐下,低聲說道,“你別說話!別人若知道你是誰,咱們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