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服不服
這時候一直跪在地中央,沒敢起來的白禧龍說:“趙總是,是白小翠的爸爸。”
“是白小翠的爸爸?”
聽到這句話,程培軒立刻茅塞頓開了,難怪他覺得這名字耳熟,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當(dāng)時他們在婚禮上只見過一面,他記性再好,也早把那個人給忘了。
也難怪那個趙明啟要閹了白禧龍和白禧麟,當(dāng)初他們兄弟倆那么對白小翠,趙明啟身為父親,當(dāng)然得為女兒報仇了。
程培軒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guān)竅,覺得自己今天的事做得有些多余了。
本來白家兄弟的帳就該他們自己去還,誰讓他們當(dāng)初不干人事,凈想欺負(fù)老實人了?
可現(xiàn)在程培軒已經(jīng)插手,也就沒理由再抽身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還是讓趙明啟松個口,放過白家兄弟吧。
“你知道趙明啟的電話吧,”程培軒緩和了語氣,對跪在地上的盧沖說:“幫我聯(lián)系一下,我想跟他聊聊。”
盧沖有點為難:“趙總說,平時不讓我給他打電話。而且他是大老板,不愛接觸陌生人,我怕給他打電話,他會生氣……”
“我不算陌生人,”程培軒打斷盧沖的話道:“你就跟他說,是夾皮溝的程小寶找他?!?p> 盧沖現(xiàn)在真是怕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也不敢反駁,馬上讓手下把手機遞過來,撥通了號碼,還按了免提。
“趙總,是我,我是二猛?!?p> “找我什么事?姓白的解決了?”
“沒,沒呢?!?p> “沒解決,那你給我打什么電話?!”
對方突然變了語氣,嚇得盧沖一激凌,本來是跪著的,這回好懸沒趴下了。
“對不起,趙總,是這么回事,”盧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程培軒,瑟瑟發(fā)抖的說:“白禧龍的老大來了,他要跟您談?wù)?。?p> “白禧龍有老大?”趙明啟先是抻長了語音,接著又不禁爆笑了:“那好啊,我還真想看看,他那個老大什么來路?!?p> 盧沖本來想,跟趙啟明道出這位“老大”的名號,可趙明啟連問都沒問,就要見見這個“老大”,他也不敢多嘴,就直接問道:“那趙總,您現(xiàn)在還在金縣么?要不,我?guī)^去?”
那邊趙明啟說了一句:“好吧,讓他下午過來?!北銙鞌嗔穗娫挕?p> 程培軒在一旁聽著憋悶,這趙明啟的譜兒也太大了吧?沒說兩句話呢,就讓人家過去見他,他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吧?
“程哥,您看這……”盧沖爬到程培軒面前,指著手機,那意思不言自明。
程培軒也不說去還是不去,只是站起身,從包里拿出一只筆,在那個借貸合同上改了改,遞給了盧沖,說:
“合同你看好了,現(xiàn)在是你跟白禧龍借錢,不是白禧龍跟你借錢,利息還照合同上的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問我。”
盧沖看了那合同,立刻傻了眼:“不是,程哥,我這兒總不能,憑白無故的欠了二百萬的債吧?”
程培軒沒等他把話說完,一個大耳光就招呼上去了:“你還好意思說?白家兄弟招你惹你了?你就讓他們欠你二百萬,還月息十萬?我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讓你之前那么對他們了?現(xiàn)在就這樣了,不服你找我說!”
“服,我服。”
盧沖真是徹底服了,盡管這個程培軒衣著普通,又是單槍匹馬,可他的手段他的氣場,恐怕一般人都不敢與之爭鋒。
盧沖久在江湖飄,還第一次遇到這么霸氣的年輕人,就算他被他虐得連狗都不如,他也沒一丁點脾氣,甘愿就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地上跪著,任他發(fā)落。
“既然你都說服了,那咱們就這么辦了?!背膛嘬幇押贤眠^來,遞給一直跪在地上沒敢起來的白禧龍,笑道:“起來吧,事都完了,還跪著干嘛?”
白禧龍這才想著爬起來,看著手中的借貸合同,感激涕零,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盧沖見程培軒要帶著白禧龍走,忙爬過去道:“程哥程哥,您先等等?!?p> “怎么,你還有事嗎?”
程培軒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
“那個,”盧沖小心翼翼的問:“下午,您不去見,見趙總啦?”
“不去?!背膛嘬帗u了搖頭:“他算老幾,我去見他?要見,也得是他來見我。你跟他說,下午我在夾皮溝等他,他來就來,不來就算了?!?p> ……
白禧麟和那十幾個兄弟早等得不耐煩了,一個個像熱鍋上的螞蟻,在KTV門口來回轉(zhuǎn)圈,直到程培軒和白禧龍走出了那家KTⅤ,他們呼啦一下子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
白禧龍向大伙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一下,這才把那份合同遞給了白禧麟,熱淚盈眶的對程培軒說:
“程哥。如果您要是不嫌棄我們,我們兄弟從今以后,就跟您混了,甘愿給您當(dāng)牛做馬,萬死不辭!”
程培軒被這話給逗笑了,搖頭道:“對不起,我真嫌棄!”
他指點著白禧龍的腦門說:“就你做的那些爛事兒,讓人閹十回都不多,剛才要不是你把我忽悠到這兒,我才懶得管你呢!
“我告訴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必須改邪歸正,拿著這份錢,帶著村里的兄弟們干個買賣做點正經(jīng)生意。
“以后再讓我知道你坑蒙拐騙,巧取豪奪,我讓你渾身上下都長痔瘡!”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差點被逗笑了,渾身上下都長痔瘡?那也得長得出來呀?
白禧龍卻是誠惶誠恐,就差跪地上磕頭了:“是,程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做壞事了?!?p> 程培軒懶得聽他做保證,只是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向那輛悍馬走了過去。
剛上了車,王欣悅便捉住了程培軒的手,仔細(xì)的打量著他,好像是在細(xì)數(shù)他到底少了幾根毫毛似的。
陳嫣也迫不及待的問:“這到底怎么回事呀?剛才幾個大哥說,這里是道上的一個聚點。你去干嘛去了?沒跟他們打起來吧?”
程培軒看著王欣悅關(guān)切的眼睛,笑了對陳嫣道:“你看我像跟人打架了嗎?我就是進去和他們講講道理,喝了兩杯茶。本來他們還要給我派送小姐來著,我一想車上就有兩個如花似玉的,也就沒稀得要!”
“去你的!”陳嫣聽了這話,也就徹底放心了,沖程培軒飛了一個白眼,一邊發(fā)動機汽車一邊問:“別臭白話了,快說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程培軒握緊了王欣悅的手,輕聲細(xì)語的說:“回夾皮溝,去我家?!?p>
紅紅的仙人掌
小時候想長大,是因為當(dāng)時以為成年人更自由。 但長大后才知道,做孩子的時候你才最自由,因為那時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