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良心讓狗吃了
原來這件事,還得從那個得闌尾炎的白小翠說起。
前一陣子,程培軒幫白小翠開了刀,割下了發(fā)炎的闌尾,白小翠就一直在縣醫(yī)院里住著,到現(xiàn)在還沒出院。
白小翠那個賭鬼老公白九升,平時手不提籃,肩不擔擔,就指著童養(yǎng)媳白小翠賣咸鴨蛋養(yǎng)活。
白小翠這一失蹤,就沒人給白九升做飯了,他立馬就急了,村里村外的打聽媳婦的蹤跡。
直到李大憨子他們回了村,他才知道媳婦得了闌尾炎,住進了縣醫(yī)院。
這事兒要是換了別人,肯定得到醫(yī)院看看自己媳婦兒怎么樣了,病得嚴不嚴重。可白九升聽說了這事兒的始末,反倒使上了歪心思。
他把白家的幾個叔伯兄弟找來了,說自己好好的媳婦被人割了一刀,現(xiàn)在正擱醫(yī)院躺著呢,讓兄弟們幫他出這口氣。
白家那幾個兄弟也聽說了白小翠的事,都覺得有利可圖,弄好了還能從中訛上幾個錢,沒怎么多合計,就準備找程培軒討個說法。
第二天這撥人來到了縣農貿市場,找到了蘭文輝和楊濤,問他們倆程培軒在哪兒。
蘭文輝見這撥人來勢洶洶,就打電話給李大憨子,想讓他們過來幫幫忙。
正好李大憨子在勞務市場,聽說有人找蘭文輝楊濤的茬兒,二話不說就帶著一群哥們兒,拿著榔頭斧子來到了農貿市場。
等到這兒一看,卻是村里的白九升帶著白家的堂兄弟,不禁覺得奇怪。
待李大憨子問明白了這件事的始末,差點沒把他的肺子給氣炸了,薅住了白九升的脖領子就罵:
“抄你嗎的白九升,程家兄弟那么救你媳婦,你不知道感恩去謝謝人家,反倒想著去訛人家的錢,你特嗎的還是個人嗎?”
白九升耍無賴耍習慣了,對著李大憨子叫囂道:“我就是要訛他錢怎么啦?誰讓他給我媳婦開刀的?我媳婦的肚子隨便就讓人下刀子呀?換了你,你干嗎?
“李大憨子,這事兒跟你沒一毛錢關系,你給我一邊待著去!
“反正這錢我訛定了,他程培軒不給我拿個萬八千的,這件事指定沒完!”
兩伙人因為這事兒,差點沒干起來,幸虧市場派出所來了幾個警察,才把他們給拉開了。
警察把這兩撥人帶到所里做筆錄,聽說了程培軒給白小翠開刀的事,都覺得這是個奇聞。
警察叔叔也不嫌麻煩,特意給縣醫(yī)院的院長打電話,想證實一下是否真有這回事。
偏偏那個縣醫(yī)院的周院長對那天的事耿耿于懷,聽警察這么問,竟然違心的說,那個程培軒當時不信任醫(yī)院的醫(yī)師,獨斷專行,非要親自給白小翠做手術。
縣醫(yī)院沒有收取白小翠的手術費。
而程培軒屬于私自開刀,縣醫(yī)院并不負擔任何責任!
警方聽醫(yī)院這么說,也覺得那個程培軒的所做所為很過份。
縣醫(yī)院可是國家認證的正經(jīng)醫(yī)院,區(qū)區(qū)一個闌尾炎手術難道都做不了嗎?憑什么他程培軒非要出頭給人家下刀子,這不是明擺著在裝.逼嗎?
所以警察叔叔認為白九升的訴求沒錯,是應該找那個程培軒算算帳。
李大憨子聽了警察的評斷,差點沒當場氣吐了血。
這還有天理嗎?
人家程培軒為了救白小翠的命,把自己賣大棗的錢都搭進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跟白小翠往回要。
反過來他出手給白小翠開刀做手術,卻成了罪過,這也太氣人了吧?
白九升見警察幫他撐腰,就更牛了,揚言要跟程培軒要一萬塊做賠償。
李大憨子當場就說:“這錢我出了,咱不能讓好人做了好事,還得搭上一萬塊錢,那好人的心得有多涼呀?!?p> 李大憨子的那群哥們也覺得這話有道理,大伙都張羅著,要幫程培軒湊錢。
可這不是什么小數(shù),整整一萬塊呀。
李大憨子他們打零工,有一搭沒一搭的掙那倆半錢,哪能隨便就湊出那么多。
沒辦法,李大憨子先給了白九升兩千,剩下的錢他們寫了個欠條,等過一陣子再給他。
今個兒是李大憨子給白九升還錢的日子,蘭文輝和楊濤也參與了。
本來大伙以為把錢給了白九升,這事兒也就兩清了。
誰成想,縣醫(yī)院那邊又來神了。
他們說,程培軒給白小翠開刀時,手術器械沒有認真消毒,致使白小翠的刀口發(fā)炎潰爛,程培軒必須為此負責。
因為這個,白九升獅子大張口,又跟李大憨子要十萬塊,說要是不給的話,他就要把程培軒告到縣法院去。
而且縣醫(yī)院為了給病人維權,特意幫白九升找了個律師,隨時待命,不給錢就告程培軒!
李大憨子他們都快把肺子氣炸了,可這事有縣醫(yī)院摻和,他們再有理也沒轍。
倒是蘭文輝腦子靈光,聽說程培軒給村長王富貴當了上門女婿,而王富貴在縣里可算是手眼通天,真要是求他出頭,這事肯定能解決得了。
因此蘭文輝和楊濤就趕回了夾皮溝,本來打算去找王富貴,經(jīng)過了程培軒家,才擱這里站了站腳。
楊濤心直口快,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跟程培軒說了。
程培軒越聽越氣,他不僅氣那個白九升恩將仇報,更氣縣醫(yī)院的周院長,氣量狹隘,睚眥必報,竟然要借這茬兒陷害他!
“你們不用找王富貴了,”程培軒說:“這婁子是我捅的,當然由我來圓。”
他回過身,打開了那輛帕薩特的車門,對蘭文輝說:“蘭子,你不是辦了駕駛證嗎?你來開車,送我去縣醫(yī)院!”
“你去頂什么用?去火上澆油呀?”蘭文輝跺著腳道。
“放心吧,這事我肯定能圓得了?!?p> 說著程培軒坐進了汽車的后座,對外面的蘭文輝和楊濤道:“你們倆還愣著干嘛呢?快上車呀!”
……
到了縣醫(yī)院,蘭文輝本以為程培軒要找那個周院長理論,卻沒想到,他要找的人卻是白小翠。
來到白小翠的病房里,程培軒看見病床是空的,還以為白小翠病愈出院了。
他剛要往回走,卻見走廊水房里有個女孩,正蹲在垃圾桶旁邊,揀著里邊剩下的盒飯,用手抓著飯菜,偷偷摸摸的往嘴里塞。
這不是白小翠又是誰了?
程培軒站在水房門口,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禁心里一個勁兒的泛酸。
真沒想到,白小翠會到這種地步,竟然要去揀剩飯吃。
白小翠剛吃了兩口,感覺身后有人站著,這才放下了盒飯,緩緩的轉過了頭:“程哥,你怎么來了?”
見門口站著的人是程培軒,白小翠連忙起身,那張臉羞得通紅,手腳都沒處放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程培軒皺緊了眉頭,痛心疾首地問道:“你干嘛要揀垃圾吃?”
白小翠的眼圈紅了,癟了癟嘴,想忍著不哭,可到底還是沒忍住,那淚水瞬間滑過了臉頰:
“我不撿垃圾,我吃什么?
“你知道嗎,我病了以后,白九升那個死鬼一回都沒來看過我。
“醫(yī)生又不讓我出院,非說得再觀察觀察。
“現(xiàn)在我手頭上一分錢都沒有,在這里又誰都靠不著,我也只能揀垃圾吃了?!?p> 楊濤聽這話,氣得用手捶墻:“白九升那個癟犢子,前天還從咱們手拿了兩千塊錢,一分錢都沒給你花?他特么太不是人了!”
“怎么,他擱你們手里拿錢了?”白小翠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抹著眼淚,疑惑的問:“他從你們手里拿什么錢?他該還你們錢才對呀?”
楊濤迫不及待的,就把白九升訛錢的事,跟白小翠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白小翠聽完了這件事,腸子差點沒氣斷了,她哭天搶地的道:“那個死鬼,他真不是人!人家救我的命,給我治病,他不知道感謝人家,反倒去訛人家的錢?死鬼呀,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程培軒沒想到白小翠反應這么激烈,忙拉著她的手道:“小翠你,你別這樣,咱們有話回病房說,這人多嘴雜,讓外人看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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