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出現(xiàn)的速度很快,從剛剛露頭到整個車身出現(xiàn)在楊鵬的視野中只用了零點幾秒的時間。
開車的那個高大身影是洪叔,由于角度原因,楊鵬看不清車斗里面坐著的究竟有誰。
車子緩緩地向營地駛來,洪叔看見了楊鵬,抬起胳膊似乎是想打招呼,但氣氛好像有些古怪,最終只是默默的開車。
清玲不知已經(jīng)何時下了樓,正站在楊鵬身后。那對“父女”隔著遠遠的,看著駛?cè)霠I地的車輛。
氣氛有些奇怪,沒有那種大豐收眾人歡呼的場景,而是顯得有些沉重。
車停下之后,從車上最先蹦下來一個男子,正是齊海。
看到楊鵬,齊海先是一愣,而后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向他走了過來。
楊鵬最開始從心里有點厭惡齊海,但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他覺得自己有點喜歡這個長相俊俏的青年,當然,只是朋友的那種喜歡。他覺得這絕對不是因為齊海的能力問題,而是真真實實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像是找到知心朋友一般的喜愛與開心。
楊鵬也向齊海走了過去,兩人堅實的臂膀抱在了一起。
“回來啦!”齊海臉上帶著笑意,表示對楊鵬的歡迎。
營地里的其他人也都從車上下來,若晴也走到清玲身邊,給了她一個擁抱。
只是抱了一下,楊鵬就松手了,他的臉上也帶著笑意。不過當他看向齊海身后的眾人時,發(fā)現(xiàn)眾人臉上雖然有看見他們的開心,但眼神深處卻都有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沉重。
“這兩位是……”齊??粗菍Α案概保D(zhuǎn)而看向楊鵬這邊,在等一個解釋。
“路上碰見的一對……“父女”,總之,先不說這個,你們碰到了什么麻煩嗎?”楊鵬說道。
“不著急,你走之后,我們搞到了一些好東西,咱們邊吃邊說?!闭f完就摟住楊鵬的肩膀,把他拉到了餐廳。
眾人圍坐在一張大桌子上,連“父女”也不例外,若晴從廚房里拿出一個箱子,嘩啦啦的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倒在了餐桌上。
這里面竟然是一些末日之前才能見到的塑料包裝的零食。楊鵬皺起了眉頭。
“這些不應該都已經(jīng)壞了嗎?”
“你自己看看保質(zhì)日期就知道了?!饼R海挑了挑眉頭,挑出一個真空包裝的火腿給楊鵬看。
楊鵬接過來一看,只見這些食品上沒有某某公司,只有簡單的兩個字“火腿”,包裝袋后面是保質(zhì)期:5年。
“什么情況?”楊鵬不解的問道。
“這些應該是某個避難所里的食物?!绷淘谂赃叢遄斓?,她是另一個在眾人中還保持笑容的人。
“某個?你們不知道食物的來歷?”楊鵬察覺到了柳姨話中的問題。
“知道柳正吧?”齊海開口了。
“當然,他不是……”楊鵬急忙向眾人中尋找柳正的身影,他剛才只顧著和齊海說話,卻沒有注意到別人。然而他的目光環(huán)視了一圈,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沒有柳正。
“他當時沒回來?”楊鵬眉頭皺起,表情凝重。
“你知道些什么?”齊海的表情有些意外。
楊鵬將那天齊海從巨鳥爪下逃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眾人。
眾人聽后,臉上都是一臉的凝重之色。齊??嘈Γ骸霸瓉硎悄憔鹊??!?p> “什么意思?”楊鵬滿臉的疑惑。
“柳正他……叛變了?!?p> “叛變?”楊鵬更加疑惑了,難道有另一個人類勢力?不過就這么點兒人,沒有必要說成叛變這么嚴重吧。
“他去了生人那邊?!彼坪跏强闯鰲铢i的疑惑,一旁的柳姨滿臉苦澀。
楊鵬還是沒能明白。
齊海將楊鵬離去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原來,在楊鵬走后,齊海他們?nèi)ド顺惭ǎ贿^這回,柳正就怎么說也要加入他們的隊伍。齊海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果然,在他們到達巢穴附近準備觀察的時候,柳正卻偷偷找了個機會自己一個人去了生人巢穴。之后就是一只巨鳥從天而降將柳正和一只生人抓走,本來眾人還打算制定計劃去營救柳正,實在不濟也能找到一些尸骸安葬。誰知沒過多久,柳正又回來了,但他卻沒有理會齊海他們,而是直接前往了生人巢穴。再出來時,他已經(jīng)和生人站在了一起。
那時候,眾人以為柳正陷入了危險,但沒想到他們沖到生人面前時,生人卻沒有攻擊他們,并且隱隱的已柳正馬首是瞻。這時候眾人才知道,柳正似乎掌握了某種控制生人的方法。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確令人有些心寒。柳正勸說齊海他們?yōu)樗鍪?,當時眾人其實是有些心動的,因為如果掌握了生人這股力量,那么人類就會有更多的希望。誰知柳正似乎只想擴張自己的生人軍隊,瘋狂的掠奪周圍的資源,絲毫不顧及人類文明的根基。所以齊海后來拒絕了,柳正當時沒有逼他們,給他們留下了一箱這樣的食物,然后淡淡的說道:“我希望你們不會成為我路上的絆腳石,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毫不留情的將你們踢開。”
聽完齊海的講述,楊鵬沉默了。他說不出自己胸膛中冒出了什么,只是覺得氣悶,悶的他有些窒息。
“我們剛才從外面回來,就是去偵查生人已經(jīng)擴張到了哪里。不幸的是,以他們現(xiàn)在的擴張速度,大概三天后,就已經(jīng)要到達我們的活動區(qū)域了?!饼R海的臉上終于沒有了笑意,皆是沉重之色。
“三天后,咱們就決定是撤走,還是留下來跟柳正硬剛了?!逼匠:懿徽?jīng)的光頭王叔現(xiàn)如今也是一臉沉重的說道。
“不能硬剛,硬剛只有死路一條?!比羟鐢S地有聲。
齊海嘆了一口氣,似乎是不想討論這個。臉上強堆笑意,對楊鵬說:“光顧著說我們了,你呢?這兩天有什么收獲沒?”
楊鵬心中生出一絲不忍,他可以無所謂,畢竟他待在這個營地的時間并不長,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那些作物是帶不走的,眾人對這個營地苦苦經(jīng)營這么久,此時要棄之而去,談何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