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出獄
她不管不顧,抓著鐵柵欄,大喊道“開飯啦!開飯啦!”
一語激起千層浪,牢房里面的人以為開飯了,嗷嗷待脯的人紛紛抓住柵欄,望眼欲穿。如喂食時,群豬叫嚷的場景。
牢頭大喊一聲道“都安分些,不然少不了一頓毒打?!?p> 話落,將手中的鞭子抽向了身邊的人,疼的那人嗷嗷直叫,這一招殺雞儆猴,立竿見影,啥時鴉雀無聲了。
她知道此計行不通了,捂著肚子坐在了她的身側(cè)道“爺,您不是神通廣大嗎?難道弄不到一頓飯?”
他當(dāng)然可以給錢給牢頭,讓他給他買好酒好肉,可是他身無分文呀!
實在是,愛莫能助呀!道“你若動來動去只會更餓,不如養(yǎng)精蓄銳,減少消耗,這樣你便沒那么難受了?!?p> 她看來看在打坐的他,輕笑一聲道“你不如讓我,畫餅充饑吧!”
他點點頭道“不失為好方法!”
自欺欺人的方法,還是好方法?
她冷笑一聲,抓住他的手臂咬了一口,道“那畫得餅是虛無的,還沒有爺?shù)娜鈱嵲?!?p> 如此用力咬,就不怕將他的肉咬下來嗎?這人是泄憤嗎?
他悶疼一聲,道“只要你下得了口,爺,愿意舍己為人。”
這血淋淋的肉,她是吃不下的,想到自己咬開他的肉的場景,我就想吐,立刻放開了他的手,對他上下其手。
她在亂摸什么呀!他按住了她的手道“你意欲何為?”
她繼續(xù)手中的動作道“爺,身上沒有銀子嗎?”
“付錢那是管家的事,我身上從來不帶銀兩的?!?p> 還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呀!連最后一絲希望都破滅了,她氣餒,振臂高呼道“天要亡我呀!”
不就是餓了嗎?有那么夸張嗎?他一臉無語,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遞給她道“要不你拿去,換吃的?”
這玉佩無比通透,一看便是上等的白玉,他還真是舍得呀!這人此刻也是關(guān)心她的吧?思及至此甜滋滋的,推了推他的玉佩道“太貴重了,使不得,使不得呀!”
他就是不忍這人餓得難受,才忍痛割愛的。
他見她兩眼發(fā)亮,想著這人也是虛情假意推脫的吧?她又何必跟他客氣呢?
瞇眼道“人命關(guān)天,你都要餓死了,還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干嘛呀!”
就算他是真心實意給,她也不能要呀!那玉佩他隨身攜帶,看來他也是喜歡的緊,君子不奪人所愛,她定是不能為了一頓飯,要了他心頭好的。
忽聽得外面的人大喊道“開飯啦!”
她推了推他的玉佩道“看來你這玉佩派不上用場了?!?p> 這是他家傳的玉佩,象征他的身份,他也不想輕易示人的,竟然來飯了,他也不必多此一舉了,將玉佩收了回來。
少嫣,牢頭將飯菜送到了她們身前,她聞了聞餿了的粥,還有發(fā)臭的飯菜,一臉嫌棄道“這是人吃的嗎?”
這飯菜一看便是過夜飯菜,此時是天氣正熱難怪會餿掉,他聞見那味道便食味全無了。望了望隔壁牢房的人,見他們吃得正香,不由得心生憐惜。
旁邊的人見他們不吃,好心提醒道“這牢房一天才一頓,你中午不吃,只能餓一天了!”
她生無可戀,坐在了草垛上,幽怨道“吃這飯,我寧愿餓著!”
叫他吃,他也是下不了口的,回到了草垛上,依舊閉目養(yǎng)神打坐。
旁邊的人道“你們不吃給我吃吧!”
楊兮安,點點頭,將飯菜透過柵欄遞給他。而后她坐在了他的身側(cè)道“爺,你還能忍受得了幾時呀!”
她祈禱這位爺早些醒悟,早日走出牢籠呀!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實在受不了。
至于幾時他也不知,但是他知道清風(fēng)他們是不會讓他等太久的。低低道“快了。”
不一會她聞見了一陣菜香,吸了吸鼻子,感覺更加餓了。
那菜香味愈來愈濃郁了,當(dāng)提著食盒的清風(fēng)引入她眼簾的時候,她驚喜的跳了起來,道“清風(fēng),你真是為救星呀!我都要餓死了呀!快!快!拿過來。”
這人是餓鬼投胎嗎?不過是半日不吃飯而已,有那么餓嗎?
清風(fēng)將菜一個一個遞給了他們,她不等慕容懷琬動筷,狼吞虎咽吃了起來,他們習(xí)以為常了,也不以為意。
“主子,屬下將客棧的掌柜帶來為您作證,可是被知府拒絕了,看來他是定要給你們定罪不可了。您看要不要亮出身份?”
看來這個知府也并非秉公辦理之人。他點點頭道“先不暴露身份,靜觀其變,若他真給我們定罪了,再行動也不遲?!?p> “是?!鼻屣L(fēng)恭敬道
兩人用完飯之后,牢頭便打開了他們的牢門,兩人對視一眼,便知牢頭的主意,楊兮安,起身拍了拍衣衫的灰塵,道“走吧!”
牢頭見她一臉從容,頗為意外?提審意味著什么這人難道不懂什么嗎?還真是條不畏生死的女漢子呀!
他指了指身側(cè)的捕快道“跟著他走便是?!?p> 她七拐八拐到了審訊室,捕快還未問她,她先回答道“不用審了,我都認(rèn)了。”
他們審都未審,這么快便認(rèn)了?捕頭將狀紙遞給了她道“竟然已經(jīng)認(rèn)罪了,那就畫押吧!”
她將狀紙看了一遍道“我的主子是主謀,我不過是幫兇而已,你將狀紙重新擬一份吧!”
少嫣,他們將狀紙重新寫了一份,她大筆一揮簽字畫押。道“我可以回牢房了吧?”
許久未見面那么好應(yīng)付的罪犯了,眾人還未回神,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了。
一回牢房,拍了拍慕容懷琬的肩膀,道“主子,就等你畫押了。”
這人一臉奸笑,必知沒好事,等他到審訊室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將罪名都推到他身上來了,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轉(zhuǎn)念一想他有身份傍身,知府定是不能拿他怎樣的,總比她認(rèn)罪好辦許多,伸手示意那人拿筆,而后大筆一揮將他的大名,簽在了上面。
這人連一句話都未多問,就如爽快的簽字畫押了,他是不怕死?還是有恃無恐呀?今日一個兩個還真是奇葩呀!辦案那么多年,第一次遇上如此快認(rèn)罪的犯人,捕快們對此是頗感意外。
她見他如此快便回來了,雙手抱拳置于胸前,一臉探究,笑得狡黠。道“爺,這趟牢獄之行,可有收獲?”
他拍了拍衣袖,坐在了草垛上,淡淡道“滿載而歸,終生難忘?!?p> 體驗了一番無權(quán)無勢之人的無奈與辛酸,為此增添了他肅清官場的決心,立志還百姓一片太平盛世,也讓他學(xué)會珍惜自己的權(quán)勢地位,身在福中知福,也算不枉此行了。
這人竟然沒有怪她不厚道,還真是大度呀!她坐在了他的身側(cè)道“爺,還真是上善若水,海納百川呀!奴婢佩服!佩服!”
今日才知道他的好嗎?他冷哼一聲,道“你才知道?”
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呀!不過是夸了一下他而已他就順桿爬了,還要不要臉呀!她輕笑道“爺,您就不能虛懷若谷嗎?”
“爺,我是實至名歸,有什么好謙虛的?!笔蔷褪?,不是就不是,何必虛情假意謙卑呢?他是這樣想的。
有真么自戀的人嗎?有那么不要臉夸自己的嗎?她乍舌一時語塞。
牢頭將鐵鎖打開,指了指楊兮安,道“你出來吧!”
不會帶她去行刑了吧?轉(zhuǎn)念一想不可能呀!窈窕國斬殺任何一個犯人要等皇帝批了朱紅之后方可行刑的,一來二去的沒那么快行刑才是。
抓住了慕容懷琬的肩膀,哀求道“爺,他們不會將奴婢,秘密處決吧?奴婢不想死呀!您救救奴婢吧!”
她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她只知道抱住這棵大樹,他就會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
這人鎮(zhèn)定自若,哪里像怕死的樣子呀!還真是心口不一呀!演戲也得演得真一點吧!這人也太不專業(yè)了。
都已經(jīng)簽字畫押了,他們等著判刑便是,他也不知道她們何意,伸手擋住了捕快道“你們要將她,帶往何處?”
捕快將他的手拍開道“這你管不著!”而后將她拉出了牢房。
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道“‘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癄?,我們來生再續(xù)前緣吧!我先走一步了?!?p> 都到這時候了,這人還有心情吟詩,他對她也是無語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跟上前去,對捕快道“我們兩人情比金堅,同生同死。你便將我們一起帶走吧!”
牢頭用鞭子拍開他的手,道“上頭有令只帶她一人?!?p> 一條血痕啥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背上。
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這人竟然敢如此待他,這也太放肆了,心中怒火啥時中燒,他扯過鞭子,快準(zhǔn)狠,纏上了牢頭的脖子,道“快叫你們大人來?!?p> 他們都還未看清他的動作,他便將人牽制在手中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以至于他說那句話時,眾人還未回過神來。
她見他已經(jīng)反抗了,她也不忌諱什么了,一個擒拿手將捕快擒拿住道“快叫知府過來,不然這兩人便死無葬身之地。”
難怪這兩人畫押的時候如此爽快呀!原來是有恃無恐呀!這一個兩個的都是狠角色呀!
其中有一個捕快眨了眨眼,道“別輕舉妄動,我這就叫大人去?!?p> 他一轉(zhuǎn)身欲去尋知府,不料心急亂了方寸,看不清來人便撞上了一堵人肉墻,那人被撞退了幾步,摸了摸胸口,訓(xùn)斥道“走路不帶眼的嗎?”
這聲音一聽便是知府的聲音,嚇得他瑟瑟發(fā)抖跪下道“大人,饒命呀!小的是無心之失,還請大人海涵。”
知府望了望里面對峙的雙方,也沒心思理這人了,徑直走了進去,面帶笑容,道“誤會!誤會呀!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呀!”
知府恭恭敬敬走到了楊兮安的,身邊俯首帖耳道“小姐,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呀!”而后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本官,已經(jīng)為小姐備好湯水,您可以先去沐浴更衣了?!?p> 她一頭霧水向慕容懷琬眨了眨眼,欲尋出答案。
他對此也是張二摸不著頭腦呀!向他搖搖頭。
不是這人的手筆,那是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她是巴不得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竟然知府如此恭敬了,那她從命便是,放開了手中的捕快,道“有勞大人帶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