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死未卜
“快,快來人,快把薇兒給我找出來!”慕天紹老淚縱橫,顫顫巍巍指著廢墟,命令下人把倒塌下來的亭子扒開。
幾個下人聞言,趕忙上去徒手搬開瓦片,碎木頭,手忙腳亂,效果甚微,慕天紹怒不可遏,指著慕紅蓼厲聲斥責道:“她可是你親姐姐,你何至于下如此毒手?”
“父親,女兒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教訓一下她,沒想要殺她!”慕紅蓼低著頭,帶著哭腔辯解道。
“你給我跪下!薇兒看是你姐姐,何時輪到你來教訓她了?”慕天紹怒氣未減,氣紅的雙眼就如同一只狩獵的豹子,隨時都可能要別人的性命。
慕天紹之前對慕白薇沒有太多關心,現(xiàn)在就這樣突然在自己面前…他的心微微縮了一下,一陣刺痛,悲傷撲面而來。
再怎么樣,慕白薇都是他的女兒,他還是心疼的!
“國公的家務事本王也不便插手,今日就此別過,本王等國公處理好家務事,再來拜訪!”榮王眉頭緊鎖,扼腕長嘆道。
慕天紹吞聲忍淚,哽咽難鳴,“殿下讓你看笑話了,府上出了這樣的事,微臣實在痛心,就不留殿下了!”他回頭對慕青風道,“青風替我送送榮王殿下!”
“可惜了!”厲杜衡扼腕嘆息道。
好好的一個美人兒,就算不死,容貌也會被毀。
送走了厲杜衡,慕府的一眾人看熱鬧般看著搬開瓦礫,碎木,竟沒有一個愿意上前去幫忙。
慕紅蓼垂頭喪氣的跪在慕天紹面前,耷拉著頭,仿若無事,眸光渙散,一副做錯事還覺得自己有理的樣子。
“你給我跪好!”慕天紹厲聲和道。
慕紅蓼被慕天紹嚇得一怔,挺直了腰背,低著頭瞄了一眼怒氣沖天的父親,不敢再狡辯。
“老爺,紅蓼不是故意的,只是姐妹間打鬧,不小心才誤推到了亭子!”肖氏不忍心女兒受到責罰,如柳弱花嬌,溫聲細語為慕紅蓼辯解道。
肖氏身體嬌弱,說話也輕聲細語,慕天紹很是喜歡,所以肖氏當著梅氏這個當家主母的面,也敢言語幾句。
慕天紹正欲發(fā)怒,下人已經(jīng)刨到了慕白薇,她的身下一片血泊,整個身子都浸在血泊之中,身上的白裙也被鮮血染紅,紅殷殷的,格外刺眼。
“薇兒,”慕天紹聲淚俱下,也顧不上斥責肖氏,他試著伸手去探慕白薇的鼻息。
還好,還有呼吸。
“來人,快拿著我的拜帖道宮里去把最好的太醫(yī)給我請來!”慕天紹邊吩咐人請?zhí)t(yī),邊把慕白薇往屋里抱。
“老爺,白薇不會有事的!”梅氏看著慕天紹,安慰道。
慕天紹狠狠瞪了梅氏一眼,如冰霜冷箭,直插心頭,梅氏怯生生地不敢在多言。
“肖姨娘帶著你的好女兒滾回你的院子去,三個月不許出門,你最好保佑薇兒沒事,否則……”
肖氏本就膽小,看到眼前一幕,癱軟在地,嚇得不知所蹤,聽到慕天紹的吼聲,如雷震耳,拉著慕紅蓼灰頭土臉的從紫云居溜走。
“你們也都滾出去!”慕天紹沖著身后一眾只知道看熱鬧的人吼道。
慕天紹少對人發(fā)怒,可他生起氣來也是十分的可怖,怒紅的雙目,讓人不敢直視。
眾人聞言,悄然退下,慕白芷留在最后,溫言勸道:“父親,三妹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聲音溫婉清甜,聲線輕柔,既表現(xiàn)出擔心,又不失真情流露。
對這個女兒,慕天紹還是十分的滿意,縱使生氣,也不會遷怒與她,而責備她。
“希望你妹妹如你所言,要是都像你這么聰明懂事就好了!”慕天紹長嘆道。
說話間,綠蘿打了一盆熱水端到了慕白薇的塌前,“老爺,讓奴婢為姑娘擦洗一下吧,她這副模樣怎么能見太醫(yī)?”
慕天紹從榻邊讓了過來,才恍然大悟道:“對對對,擦洗了,換身干凈的衣裳,我去看太醫(yī)來了沒?”
“女兒留下來幫忙吧!”慕白芷道。
“好,好,你留下為父放心!”慕天紹道。
綠蘿本想讓慕白芷走,可慕天紹已經(jīng)開了口,她也不敢多言。
慕白芷不走,并不是關心慕白薇,想要幫忙,她只是想看看慕白薇到底傷的有多重,是死是活。
厲杜衡當面對慕白薇的喜歡,已經(jīng)引起了慕白芷強烈的嫉妒,她不能坐視不管。
她的東西不容別人來爭搶,就算只是一個側妃的位置都不行,更何況還是她最瞧不上眼的慕白薇。
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才勉強入了厲杜衡的眼,而慕白薇她做什么了?,和平時沒有兩樣,居然當場就要許她側妃的位置。
最可氣的是她慕白薇還不稀罕,當場就給拒絕了!
“二姑娘,幫奴婢扶一下姑娘!”
“你自己弄就是了,就憑她也配!本姑娘只是想看她死沒有,看她這樣,估計也活不了!”慕白芷說完,拂袖而去。
綠蘿呆在了當場,平時溫文爾雅,端莊秀麗的二姑娘也會說出這樣狠毒的話來。
這還是那個說話都不會大聲的二姑娘嗎?
“綠蘿,都走了嗎?”慕白薇半睜著眼,小聲道。
綠蘿以為聽差了,瞪大著雙眼看著慕白薇嘆道:“姑娘,你的命怎么這么苦?病剛剛好,有遭此大禍!”
“我的命怎么苦了?死丫頭,你咒我是吧!”
綠蘿大喜,拉著慕白薇的手,激動的快說不出話了,“姑娘,你醒了?疼不疼,流了那么多的血!”
“噓~小心隔墻有耳,我沒事,就那還傷不到我,不能告訴別人,你該怎么傷心還得怎么傷心!”慕白薇小聲叮囑道。
那亭子倒塌的有些蹊蹺,以慕紅蓼的修煉的級別,就算用上全部的院也不足以摧毀亭子,是有人在暗處做了手腳,想要嫁禍給她。
她本來是可以多閃過的,只是在亭子被摧毀倒塌的一瞬間,她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才沒有躲,她暗自運用元氣,移開了幾處致命的襲擊,又加上水魄珠的保護,她一點傷都沒有。
地上的血跡只是不小心劃破手腕,水魄珠為了保護她流出的水。
水與血跡融合,乍一看,還真像血。
只是裝了受傷,就要一直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