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心口疼
盛春擦了擦眼淚,忙道:“只要江夫人一點頭,我和際揚立刻成婚,對外咬定了自己是早產(chǎn),這事兒也就算徹底了了。”
蘇梅嘆了口氣:“只怕這唐琪兒沒這么好對付啊?!?p> 盛夏心里一團亂,她看了看蘇梅:“母親,要我說這管家權(quán)就不該給她,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管家權(quán)給她她都沒安生,你以為真給了她宅子就能安生了?”
說完又不放心的看著盛春:“三姐姐,你只管好好保重,我來想辦法讓江家提親就是?!?p> 盛春點了點頭。
蘇梅不放心的安頓著:“那你可得抓緊,盛春這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來,再往后可不好瞞了?!?p> 盛夏點點頭:“那是自然?!?p> 她看了看外面,不知不覺以快黃昏了,扭頭對二人道:“那我就先回去了?!?p> 說完對蘇梅行了禮,又看了看盛春,推開門走了出去。
盛冬正在屋里看書,聽見丫鬟來報,說是盛夏要走急忙尋了出來。
他記得盛夏在慶功宴上和他說的話,如今她回來十有八九怕是要和離了,這下整個盛家都要雞犬不寧了。
盛夏正走在廊下就被盛冬攔了下來,他就一把拉住盛夏,滿眼緊張:“你今日急匆匆的回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盛冬并不知曉盛春懷孕的事,盛夏也不想說,搖頭道了一句:“閑來無事,回來看看罷了,哥哥莫想多了。”
半晌,又道:“對了大哥,明日你去盛家校場,給盛平盛安帶個話兒,就說讓他們明日來戰(zhàn)王府報道吧。”
盛夏自兒時起就性格頑劣,被盛庭茂從邊境送回來以后,自己跑到奴場花高價買了一對身手了得的兄弟。
這些年一直帶在身邊,嫁進王府的時候,盛庭茂怕她生些事端出來,硬將二人扣在了盛家校場。
聽見平安二字,盛冬心頭一緊。
盛夏見他如此緊張,忙道:“哥哥別想多了,身邊兒只有一個入畫,許多事情還是不太方便,畢竟人多好辦事。”
盛冬聽她這么一說,才放下心去:“行,明日讓他們收拾了東西去尋你?!?p> 說話間已出了盛府大門,二人短暫作別后盛夏便一腳跨上了馬車。
盛冬看著站在馬車上的盛夏,淡粉色的紗裙被微風(fēng)吹的輕輕浮起。
她見盛冬還在看他,沖他笑了笑:“大哥,你快回去吧?!闭f完鉆進了馬車?yán)铩?p> 隨著車夫“駕”的一聲,馬車開始晃動起來。
盛夏坐在車上,皺著眉頭,她這回不光心口疼,頭疼更疼。
江夫人對她那可是恨之入骨,自己躲都躲不及呢現(xiàn)在送上門去,那還不是羊入虎口,能有個什么好?
可若是不去,盛春的婚事就算是徹底黃了。
盛夏心一橫,為了盛春,別說是虎口,就算是刀尖上她也必須走上一走了。
她思來想去琢磨了一路,一到王府,就匆匆回了沐芙院,踩著石子路進了屋,從床底下拖出來個箱子,拿出兩顆珍珠。
入畫見盛夏回來了,急忙把一早熬好的藥端了進來,放在桌上:“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這會不冷不熱,剛好喝。”
進來盛夏這心口疼的毛病總犯,入畫每天都會熬藥給她送來。
盛夏看了一眼桌上的藥,把那兩顆珍珠交到她入畫手里:“想辦法打聽打聽江家的事。”
入畫點點頭“哦”了一聲。
盛夏叮囑她:“這次去打聽江丞相府上的事,要事無巨細的打聽,江夫人最近都干了些什么,還有江兮月和江丞相,這三個人是重點!明白嗎?”
入畫點點頭,抬腿朝外跑去。
盛夏端起藥碗,喝了兩口,苦的不行。
遠處的夕陽一寸一寸向下落著,余暉正好灑在院外的青石堆砌的拱門上。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急忙丟下手中的碗沖窗外大喊:“等等,回來!”
入畫聽見小姐喊,又一溜煙折了回來:“小姐,還有什么事?”
盛夏想了想:“現(xiàn)在讓廚房換菜還來得及嗎?”
入畫一臉迷茫,這小姐最近怎么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她若有所思道:“來的及吧......”
盛夏輕拍胸口:“那就好,吩咐下去,所有的菜都換成螃蟹!”
“哦......”入畫有些迷茫,“那我先去廚房在去打聽?”
“嗯。”
入畫怕她還有話沒說完,問了一句:“小姐可還有別的什么事嗎?”
見盛夏搖頭,這才又順著石子路跑了出去。
入畫走了后,盛夏這才又坐回桌前,端起那碗苦湯子,一口一口的朝下咽著,算算日子,怎么也有五六天了。
她現(xiàn)在心口依然隱隱作痛不說,記憶也依舊混亂。
人家穿書都是帶著一身的本領(lǐng),和向披靡的暗衛(wèi),自己穿書啥也沒有不說,還落了這么個后遺癥,不經(jīng)感嘆,老天爺不按套路出牌啊。
等到夕陽徹底落了山,盛夏這才搖搖晃晃的朝膳房走去。
她看著桌子上的整整一大盤螃蟹,和對面坐著的面無表情的魏衍,忍不住偷偷竊喜。
誰讓他和江際揚有交集呢,這頓飯不吃兩個小時他魏衍今天說什么也別想走了!
江際揚這個人其實還挺有抱負的,可惜官路坎坷的很,其他人家做哥哥的但凡有點能耐都是想盡辦法,變著法兒拉自己弟弟一把。
偏這江風(fēng)與眾不同,不管這江際揚怎么求,他就是不樂意自己的弟弟入朝為官。
不光對他的請求視而不見,還千方百計的橫加阻攔。
江際揚知道江風(fēng)要為難他,直接跑到了魏衍手里的魏家軍去報了名,就想憑自己的本實做出點兒成績來。
那年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兵,兩軍交戰(zhàn),刀劍無眼,雖然有段能耐奈何寡不敵眾,一個敵軍見他落單趁機勒著他的脖子,另一個忙揮著劍朝他砍來。
魏衍當(dāng)即一直穿云箭射瞎了敵軍士兵的眼睛。江際揚趁機反撲,這才活了下來。
從那以后,他就成了魏衍身上的狗皮膏藥,隔三差五的就往戰(zhàn)王府跑,魏衍被他糾纏的沒辦法,無事的時候倒也見他一面。
日子一久兩人成了朋友,所以說這江家的事魏衍肯定多少知道。
盛夏現(xiàn)在除了吃飯的時候能見他一面,平時基本沒戲,要想纏住他多問兩句。
不在這飯菜上下點功夫那可不行,她看著正端坐在桌前的魏衍,帶著一臉假笑,做作道:“喲,今天吃螃蟹??!”
魏衍抬頭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滿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