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功夫,給江湖一般人士倒是有用,但放在天一教,只能算是不入流了?!鼻嗲涮暨^來挑過去,也沒挑到心儀的,她托著腮嘆了口氣,似是對此行感到遺憾。
“你只去看那些內功心法,不若來看看這些劍招兒,我覺得還算看得過去?!蔽页姓惺?,揚了揚方才找到的劍譜。
她走過來接過劍譜仔細瞧了瞧,不由得贊嘆出聲:“這劍訣,雖只是些普通尋常招式,但卻重在配合,若練得好了,普通弟子七人結陣倒也和那些高手有得一戰(zhàn)!”
聽她一語點出妙處,我在一旁暗暗贊嘆著,不愧是名門弟子,眼力還是比我高出不少,我只覺得這劍訣上招式普通,但合起來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便覺得應該不錯,想不到竟然是這般用處!
“那你快把這《七星劍訣》收好吧,這結陣的劍法,倒像是為你們天一教所準備似的?!蔽衣冻隽w慕的目光瞧著那劍譜,也學著她先前的模樣嘆了口氣。
“你這饞貓好不貪心!“她在一旁自是將我這些動作都看在了眼里,便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腦袋,接著道,“你有了那雙修秘法還不知足嗎?”
聽得此番,我轉憂為喜,站起身來抱著她親了一口,笑著點點頭:“知足!知足!”
她刮了我一眼,不再搭腔,將那塊武林盟主的令牌遞給我,又繼續(xù)在那些招式功法里翻找著。
我閑來無事,便坐在白玉床上仔細觀察起這塊令牌來。武林往事,我自是不知,但也是聽說以前有過武林盟主這么一號人物的,據(jù)傳此人邪性得很,憑著高強的武功當上了武林盟主,又逼得各大門派同意他打造這么一塊武林盟主的令牌,但是他拿到令牌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如若這間石室真是此人所有,那這邪性我倒是不敢再懷疑了,從那媚毒便可知一二,但這武林盟主令,現(xiàn)下拿出去還真能號令武林不成?
我其實一點也不愿青兒將這塊令牌帶回天一教,若天一教真有人在與朝廷里的人暗中勾結,若是這令牌被那人拿去號令武林,到時江湖一亂,朝廷必然會出兵鎮(zhèn)壓,賊人再想奪天子之位,豈不是輕而易舉?但這令牌看樣子她已經(jīng)視為重寶了,若是讓她就帶幾冊劍譜回去,還白白失了身子,卻叫我過意不去了。
我正想著,見她已站了起來,想是已經(jīng)挑選完畢了。我拍了拍白玉床,在心里對著它鞠了一躬,盟主前輩,雖說你這招陰險狡詐,但也算是送了我點東西吧。
我同青卿走出石室往上原路返回,但走著走著卻覺得越發(fā)奇怪起來。按理來說,就算這地底是昏暗無比,但越往上靠近那洞口,應該越能看見光亮才對,但現(xiàn)如今仍舊是一片黑暗,竟比我們先前下來時還要更甚!難不成此時已天黑了?
“吳溟,洞口被封住了?!鼻嗲渥咴谇懊嫱A讼聛?,她轉頭皺著眉望向我。
我借著火光,看著那原本應該敞開的洞口,此時已被一塊巨石板給封住了道路,我拿手用力推了推卻紋絲不動。
“定是方才在石室踩到機關的時候,連同這里的機關也啟動了?!蔽艺f著,又拿著火折子往周圍照了照,之前下來的時候沒特別在意,現(xiàn)下仔細一看,這通道四周的墻壁都由石塊給堆砌而成!這下,便連我想要破土而出的想法都給堵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吳溟,你看,這里有一個凹槽?!蔽艺伎贾鋈サ姆椒ǎ瑓s被青卿給喚了過去,我拿手摸索著,果在離這洞口不遠處的石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明顯凹陷的地方。
我借著火光一照,恍然大悟。這形狀,不正和那盟主令牌一模一樣嗎?我與青卿對視一眼,她指了指我放在懷中的令牌,想來是同我想到了一處。我點點頭,將令牌拿出,小心翼翼地把它按在凹陷處。只聽轟隆一聲,那封住洞口的石板便應聲打開了!我伸出手想去把令牌取下來,卻發(fā)現(xiàn)它已深陷其中,與四周的石壁緊緊融為一體,卻是無論如何也拿不下來了!
“算了吧,想來這前輩定是不愿我們帶走這令牌了。”青卿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無限的遺憾,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就此離去。
我心里又是把這前輩夸了又夸,然后裝模做樣地嘆了口氣,跟著她出了洞。走出洞口,才發(fā)現(xiàn)此時夕陽西沉,已至黃昏了。
我行至她的身邊,卻聽她低低地喚了聲我的名字,然后轉過頭來對我道:“其實我知你心里不愿我將那塊令牌帶回天一教,你卻又何須裝作嘆惋的樣子來哄我開心?!?p> 被她拆穿,我只覺臉上一燙,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回什么,只聽她接著道:“就算這次帶回了令牌,我也不會把它交給師父,你既已說教中有人心懷不軌,我又怎可能給你平添麻煩?”
聽得此處,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攬在懷里,嗅著她的發(fā)香,輕聲道:“青兒,謝謝你!”
她抱住我嗯了一聲,然后又用力再我后背拍了一掌,惡狠狠地道:“你若今后再騙我,我定叫你好看!”
我抱著她轉了一圈,然后恭恭敬敬地作揖道:“謹遵大師姐之命!”
“好啦饞貓,別耍嘴皮子了,該去解決那臭道士了吧?”她被我逗得掩嘴笑起來,緩了好一會才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你讓村長把村民聚集到樹林的入口處,且看小爺我讓那道士原形畢露!”
又同青卿交待了一些基本事宜后,我們出了山谷便兵分兩路。我踩著輕功來到那樹林深處,正見那木屋內煙霧繚繞,顯然是在煉那勞什子丹藥,一想到那丹藥還有著這村上人的鮮血,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就想提劍去取那逄蒙的項上人頭。
但我轉念一想,卻不能就這樣白白讓他死去,這人作惡多端,不若嚇他一下。想到此處,我便躍到靠近木屋的大樹頂端,捏著嗓子朝那木屋喊道:“逄蒙!出來!”
這聲音一出來倒把我自己嚇了一跳,在內力的激蕩下,這聲音格外洪亮,倒驚得一片鳥兒飛向天空。我見那木屋沒動靜,便又喊了一聲,這次,那木屋的門終于應聲打開了,那逄蒙提著一柄長劍沖出門來,看他那骨瘦如柴的身軀,定是吃那些丹藥所致,這副模樣,別說求長生了,怕是再給他個三五年也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