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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山河之共沉眠

第一百零九章 遼記:南宮

錦繡山河之共沉眠 墨跡點(diǎn)兒 2804 2021-03-17 13:21:33

  江柳眠還沒來得及欣賞大遼的風(fēng)土人情,已經(jīng)被帶到昏暗潮濕的偏院“牢房”,鐵鏈一鎖,枷鎖一戴,這裝扮,與犯人別無二致。

  白玉蟬比他更慘,連腳上也戴上了枷鎖,顯然那位“叔叔”對他防范之極。

  江柳眠無奈道:“早知如此,我們這一路上四處躲藏干嘛,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過來讓他捆起來?!?p>  “阿姐,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小侄子,快解釋解釋吧,不然我就走了不管你了?!?p>  白玉蟬深吸一口氣,說道:“阿姐,我叔叔叫南宮弢,也可以說是我的唯一親人,咱們今天中了陷阱,誰想到他真的想篡權(quán)奪位。”

  “所以,你不姓白?!苯呦肫痖T口看見的兩個字“南宮”,原來竟是一個姓氏。

  “我本姓南宮,白是在大離為了掩蓋身世才改的?!?p>  江柳眠微微皺眉:“掩蓋身世,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本國派到大離的質(zhì)子——南宮玉嬋。”

  “啊,你是...遼國的世子?”江柳眠大驚。

  “什么世子,都是飄萍無依之人?!卑子裣s目光低垂,突兀一笑,“阿姐,以前的遼國并非是肖家掌權(quán),二十多年前朝堂混亂,耶律的統(tǒng)治早已失了民心,肖家和我南宮家名里奉承,實(shí)則虎視眈眈,待耶律王一死便兵戎相見、爭奪王位,我父親大將之才又極其幸運(yùn),略勝肖家一籌,很快便坐上了王位。自此,遼國改朝換代,改姓南宮。”

  “還有這等事,那后來呢?!?p>  “我父親登上王位卻坐的不穩(wěn),為了得到大離隆泰帝的支持,我這個庶子便理所應(yīng)當(dāng)成為質(zhì)子被送到京都。好景不長,父親登上王位半年竟離奇死亡,我大哥也是我南宮家唯一的嫡子亦被毒害,我收到消息已是半年有余,彼時肖家早已趁虛而入奪下王位。我南宮家一倒,我便沒有了作用,很快出了宮,任意漂泊,我怕南宮二字太過扎眼,就改性白?!?p>  “原來如此,所以,是肖家下的手嗎?”

  白玉蟬說:“本來我也是這么想,但近日事端,你也看到了,恐另有貓膩啊?!?p>  江柳眠大膽猜測:“我看吶,就是你這個叔叔覬覦王位,毒害親人,誰曾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倒被肖家撿了個便宜?!?p>  白玉蟬點(diǎn)點(diǎn)頭:“我雖在大離,也對本國之事時有關(guān)注,近年來肖家氣焰頗盛,訓(xùn)練新兵、學(xué)習(xí)文化,不僅國力強(qiáng)盛,更隱隱對大離造成威脅,不僅不必派人成為質(zhì)子,大離甚至派使者過來為臣。我時而在想,或許這本就是天意,要知道我父親雖有將才卻非王者,根本無法使本國達(dá)到現(xiàn)在的狀態(tài)?!?p>  江柳眠突然想到一事:“所以,你去凌云閣到底想探聽什么?”

  白玉蟬笑道:“還能有什么,自然是這南宮弢的行蹤?!?p>  “你知道還自投羅網(wǎng)!”

  “不親眼所見我的心里始終有個幻想,可事實(shí)證明我錯了?!?p>  “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他之前沒有殺掉我,今天就不會再殺我,南宮弢最大的弱點(diǎn)就是剛愎自用,他奪權(quán)的目的早就昭然若揭,如果以前是怕我成為威脅,那么現(xiàn)在看到我被捏在手心里,怎么可能不讓南宮家僅剩的兒子看到?!?p>  江柳眠了解前因后果,心中嘆了口氣,怪不得白玉蟬總感嘆世事飄零,怪不得他會對桃眠同情甚深,怪不得他只會輕功,實(shí)則是身不由己,命運(yùn)使然。

  白玉蟬對江柳眠道:“阿姐,你有那么好的武功,還有個深愛的人,何其幸運(yùn)!”

  江柳眠臉上不僅一紅:“你怎么知道?”

  白玉蟬笑道:“武林大會上侯府公子的態(tài)度,你去京都后完全改變的狀態(tài),明眼人誰看不出來,看來阿姐的誤會解開了?!?p>  江柳眠一怔,卻很篤定:“嗯,既然我兩根本分不開,那就好好在一起吧?!?p>  “你孤身前來,歷經(jīng)數(shù)十戰(zhàn),侯府公子就這么放心?!卑子裣s暗諷。

  江柳眠目光微閃:“我從不是溫室花朵,他懂我?!?p>  “好好,”白玉蟬大為感嘆,“得江柳眠相隨,我之幸也?!?p>  ————

  “公子,人來了。”小廝前來通報。

  “讓他進(jìn)來吧?!?p>  “拜見公子?!眮砣酥G色圓領(lǐng)大袖,下裾加橫襕,腰間革帶束之,頭上戴幞頭,腳下登革履。

  “九州,多年不見,何以如此拘束,快坐?!表n輕沉叫青黛上茶。

  男子微微提袖,端正坐下,正是三年不見的秦九州。

  “九州,你既然來了,是不是接受了我的提議?!?p>  “公子,您的提議,九州同意?!比瓴灰?,秦九州穩(wěn)重不少,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那個愣頭青。

  韓輕沉面帶愧意:“堂堂榜眼僅僅做個起居郎,九州,讓你受委屈了?!?p>  秦九州搖搖頭:“公子,您對我有知遇之恩,只要能祝您一臂之力,讓我做什么都可以?!?p>  “九州,別人叫公子也就罷了,你還是叫我韓二哥吧?!?p>  “九州不敢?!?p>  韓輕沉見九州面色不佳,顯然是對自己隱瞞身份存了不滿,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這么做,“九州,請你原諒我?!?p>  秦九州和眾人分別后,沉浮三年,于今年秋闈高中解元,并一舉登科成為大離今年的榜眼,步入仕途自然是水到渠成,眾星捧月之時,不速之客來訪,令人訝異的是,這人竟然是三年前的韓輕沉。

  秦九州三年埋頭學(xué)習(xí)不問世事,遠(yuǎn)隔千里更是不了解京都近況,眼見韓輕沉搖身一變成為侯府公子,心中多是驚愕。本以為韓輕沉意為敘舊,誰知他卻帶來任命——任命他為大離新晉起居郎。秦九州不傻,這是以曾經(jīng)的交情要自己成為韓輕沉在宮中的眼睛,他得益于韓輕沉,自然會為他做事,但何以此人要拿權(quán)勢壓人,難道三年的轉(zhuǎn)變就這么大嗎?

  今日前來,是因為韓輕沉說要和他商談要事,秦九州環(huán)顧四周,見裝飾擺件均為上乘,而韓輕沉更是貴不可言,和當(dāng)年那個雖然驕傲實(shí)則落魄的韓輕沉有著天壤之別,偌大園子,侍女作陪,在加上京都的傳聞,他胸中不禁升起一陣郁結(jié)之意,“公子,如今您的排場可真夠大的,就不必說這些場面話了?!?p>  “九州,事出有因,可我眼下有著要緊事要做,實(shí)在是不得不暫時阻斷你的官路。”韓輕沉站起身來,朝著秦九州一拜。

  秦九州冷笑:“官路?韓公子,我讀的是圣賢書,重在為民,難道在你眼中就是個貪圖富貴的庸人!”

  “九州,你誤會了?!?p>  秦九州氣由心生:“公子,你的要求我自會辦到,您請放心?!?p>  韓輕沉自忖,這三年過去,秦九州怎生變得迂腐,這毛病,不能慣著。正欲開口,問荊推門而來,見一陌生人在此,只得耳語幾句,默默退下。

  秦九州見此狀,皺了皺眉,沖動涌上心頭,驟然開口:“公子,你如今富貴逼人,可還記得當(dāng)年救你護(hù)你的阿眠姐?!?p>  韓輕沉臉色微變,心中一喜,原來這秦九州給他甩的臉子是為了江柳眠,到可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我自然記得。”

  “你記得?”秦九州深吸一口氣,“你怕是早就忘了她這個舊人了吧?!?p>  “我...”韓輕沉剛想解釋,隨即想起一事,吩咐道:“青黛,去把信拿來?!?p>  青黛去書桌取來書信遞給韓輕沉,韓輕沉轉(zhuǎn)而遞給秦九州,“你看看就明白了。”

  秦九州打開書信,見落款小字,頓時閃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又細(xì)細(xì)品讀,良久才放下,看向韓輕沉,“竟然是這樣?”

  韓輕沉點(diǎn)點(diǎn)頭:“九州,這下你都明白了吧。”

  “所以,阿眠姐...你們還在一起?”

  “自然是。”韓輕沉想著心上人,心中一暖。

  “那遼國兇險萬分,你就放心她一個人前去?!?p>  “我派了人保護(hù)她?!?p>  秦九州又翻來覆去看了看,擔(dān)心道:“公子,這信上說阿眠姐和同伴困于南宮家,隨已逃脫卻陷入朝堂之爭,敘述雖詳盡而筆跡卻不沉穩(wěn),恐怕是急匆匆之時寫下,難道是境況非常兇險?”

  “這信是半月前收到的...”韓輕沉想起剛剛問荊的話,“目標(biāo)丟失,隋官失蹤?!?p>  秦九州喃喃道:“看來這遼國的朝堂并不太平?!?p>  韓輕沉眺望遠(yuǎn)方:“豈止,我大離也該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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