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這句話一說出口,他明白,自己在這群老同學(xué)面前的面子和尊嚴(yán),全部都完了!
可是,他別無選擇。
劉尚云是何等恐怖的人物。
這是他張東第一次見到這位金京市地下皇帝的本尊。
當(dāng)初若知道常麗娟得罪的是劉爺和熊爺,他張東就算是敢去日藏獒,也不敢冒犯這兩位修羅。
這兩位爺,是他張家永遠招惹不起的人物!
張東的話說罷,海王廳的所有同學(xué)都傻了眼。
剛才還是牛逼轟轟的,這屁放了還沒有十分鐘,就特么的涼了。
這尼瑪?shù)暮猛鎲幔?p> “張東,你搞森莫灰機?。磕悴皇钦f你舅舅是肖氏的人嗎,這幾個逼玩意都扛不住?好了,別鬧了,把他們趕走,我們不玩了,繼續(xù)喝酒!”
陸達的酒勁上來了,他今天喝的很多,大腦暈暈乎乎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拉住張東手指指向劉尚云幾人,說道。
這句話一說可把張東嚇得不輕,一巴掌打在陸達的臉上,厲聲呵斥道:“尼瑪?shù)?,你想死???給我閉嘴!”
“你老婆得罪了熊爺,不弄死你們,而是讓你們兩口子磕頭道歉,就算是運氣了,再不去大廳跪下自己掌嘴,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陸達被這一掌立刻拍醒,睜眼看見徐孟海面目全非的跪在熊金斗和劉尚云的面前,嚇的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頭磕的大理石地面砰砰作響。
“劉爺,熊爺,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您老啊,求你饒我們不知之罪吧,求你了!……”
“你們倆滾到大廳去,當(dāng)著今晚所有賓客的面,掌嘴!”
阿刀一聲冷喝,陸達和常麗娟立刻像狗一樣爬到大廳,噼里啪啦的打起自己的嘴巴。
“力度太??!”阿刀一腳踩在常麗娟的身上,冷冽的說道。
常麗娟一邊流著淚一邊狠狠的抽打自己的嘴巴。
一時間,大廳內(nèi)圍了好多的人看著這兩個人玩命的打自己。
那個勁頭跟打別人一樣,一點都不藏奸,每一掌都是見血。
海王廳的大門敞開著,里面的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之前還是喊殺喊打的一眾同學(xué),這一刻,哪里還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一個個都是蜷縮在座位上,驚悚的全身顫抖。
整個海王廳內(nèi)一片沉寂。
但是,卻有一隅,全然與整個海王廳的基調(diào)完全不搭。
“樂樂,今天在幼兒園都學(xué)了什么,給爸爸說說?!?p> 陳凡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內(nèi)尤為刺耳。
“爸爸,今天幼兒園老師帶著我們做了游戲,還教了我們一首歌,我唱給你聽?!?p>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咯咯咯……好聽吧,爸爸……”
“真好聽,再唱一遍給爸爸聽……”
陳凡和樂樂的對話,充斥著整個海王大廳,以至于阿刀那張冷漠的眼神復(fù)雜起來。
“樂樂別唱了,小聲點……”
寒雨笛突然間覺察到劉尚云等人的目光,拉了一把陳凡,低聲的對樂樂說。
她并不認(rèn)識劉尚云,當(dāng)時,她和陳凡去劉氏地下錢莊借高利貸時,是一個主管錢莊的名叫馬八的人辦的手續(xù)。
直到剛才,她才知道,那個西裝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地下之王劉尚云。
盡管之前聽聞過劉尚云的大名,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真人本尊。
今天親眼看見了這等場面,讓她無比震撼。
“你們給我安靜!”阿刀禁不住冷聲呵斥道。
樂樂被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急忙抱住陳凡的脖頸,驚恐的看向兇神惡煞般的阿刀。
“干嘛這么大的聲音,嚇著孩子!講點素質(zhì)好不好!”
陳凡的話一出口,寒雨笛早已經(jīng)嚇的頭皮發(fā)麻。
這簡直就是自己找著被虐的節(jié)奏?。?p> 劉尚云這時候才注意到陳凡這一桌,似笑非笑道:“哦,素質(zhì)?你跟我講素質(zhì),你的意思是我的人在這里辦事,沒有素質(zhì)?”
沒等陳凡開口,寒雨笛一把按住他,急忙起身鞠了一躬,道:“對不起,劉爺,陳凡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請您不要生氣?!?p> 劉尚云微微皺眉,然后笑道:“好,看在你這般知書達理的份上,讓他給我跪下道個歉!我就不為難你們!”
“額?”寒雨笛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可能!”
陳凡說罷,拍拍樂樂,道:“乖,到媽媽那里去,爸爸有點事情要處理,打擾了我們樂樂的開心,爸爸要去好好和這種不懂禮貌的家伙說道說道?!?p> 頃刻間,海王廳內(nèi)寂靜的落針可聞。
劉尚云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起陳凡,他身邊的另一名跟班的保鏢低聲說了幾句。
他抬起頭,臉上揚起一抹陰鷙的冷笑:“我以為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敢情是個破產(chǎn)的廢物?!?p> “我剛才獲知消息,你們是不是在我那里抵押了一套別墅?,F(xiàn)在,我要收回貸款!連本帶利兩百萬!你的借款合同我的人馬上送到!”
寒雨笛急了,她急忙說道:“劉爺,我們的別墅抵押在你的手上,你隨時可以處理的,我們現(xiàn)在沒有這么多的現(xiàn)金還你……”
“等等!我不要別墅,只要現(xiàn)金!”
劉尚云臉色一寒,冷哼道,“十分鐘之內(nèi)不歸還欠款,阿刀就按我們的規(guī)矩,一百萬以內(nèi)剁手!兩百萬的剁手剁腳,或者沉江!”
寒雨笛焦急的拉著陳凡說道:“陳凡,快點給劉爺?shù)狼刚J(rèn)錯!”
楊萌同樣也顫抖的說:“陳凡,聽雨笛的,你不要犯渾!”
“樂樂,你給我記住了,男人是不能低頭的!”陳凡漠然的看了一眼劉尚云。
然后,將樂樂抱在懷中,撫摸著他的小腦袋道,“男人流血不低頭,記住了嗎?無論在什么時候,都要給我高傲的站直了!”
劉尚云的臉上抽搐幾下,眼神復(fù)雜的看向陳凡,一時間大腦有些空白。
幾分鐘后,阿刀將半年前的借據(jù)拿到了陳凡的面前,似笑非笑道:“小子,把你懷里那個小混蛋放下,沒錢還,老子就要按劉爺?shù)囊?guī)矩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