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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怪

第三十六章 仰望星空

黑袍老怪 別州 2194 2020-09-20 10:01:00

  這些日子柳宗元的確是辛苦,雖然都是她自找的。

  澆灌秘境入口只是小事。

  她不但得小心翼翼地維系其口中的“萬古奇陣”,還在這島上尋出了許多有價值的靈植,移到了山頭的靈潭邊生長,圍作了一個不算太小的藥鋪;

  又自作主張地為島上若干已有靈性的鳥獸安了家,言稱“千年之后,這些都是本島的護島靈獸”;

  為口腹之欲,又悄悄地放開了大陣的一角,圍起了數里方圓的海水,養(yǎng)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魚蝦海產;

  并不僅僅滿足于此,按其說法,島上起碼還應該有鳥舍獸欄、果園谷場。北半山出現了一株木古藤的幼苗,太過珍貴不敢移植,需不需要專人打點照料?山腳下發(fā)現了紫髓秘銀礦,難道就這么閑置著不去開采?

  這荒島孤峰,條件好過當初的長留山何止千百倍,有志之士孰不心生向往?

  ???

  郝仁有點方。

  我是來避難加上救治蘇予寧的,難道是來這里開宗立派,重振補天宗的么?

  他身上被染作黑色、其實是五色靈氣所壓縮而成的殺馬特長袍,在風中飄搖不定,獵獵作響,最后,郝仁一點頭:“如此也好?!?p>  跟隨而來的六人,為首者乃原神意門的掌門人、現補天宗三十六天罡星排行第四的蒙煙,是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相貌頗為艷麗的婦人,圣境巔峰的修為。

  剩下的五人是原神意門的青、黃、赤、白、黑五色神使,現屬于補天宗三十六天罡星,排行第十、十二、十八、二十六、三十五。分別喚作:青衣使者盛荷,黑衣使者勞山玉,黃衣使者樂慶,白衣使者莫巖,赤衣使者秦虹星,亦皆是圣境的實力。

  神意門投誠后,本就已是補天宗門下實力最為龐大的一支,除了這七位以外,還有一位太上長老,是為補天宗八大掌旗使之一的重明旗掌旗者,地位僅次于護教四法王,此時不知了去向。郝仁翻閱記憶,才知這位掌旗使同樣也修煉過五色再造煉天法的副功,聯系不上,不知是已死于非命,還是找到了法子強行切斷了此功法。

  六人到了孤峰后,便在山腰處覓地住下,從此各司其職,相安無事。既無內部矛盾,又無外敵侵擾,孤峰上人員雖少,卻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條。萬事不用郝仁這位“黑袍老祖”動手,每日無所事事,閑了便去看蘇予寧瞎七瞎八地打著瞎七瞎八的拳。

  他早已放棄了從對方身上學到什么東西的念頭,每日里只看著她身體無恙、呼吸順暢,便即放下了一樁心事,只是蘇醒不知何日。

  如此又過了一年半的時間。

  玉衡大陸的靈氣早已在“七星諸天大陣”的調和下與北斗七星的其余六星相差仿佛,荒島孤峰上的靈氣濃度比之別處還要遠遠勝出百倍以上。于是在這一年半的時間里,柳宗元的修為又向上突破了兩個小境界,到達了返虛境三重。其師蒙煙也已破除了將近五百年的桎梏,成功晉入返虛,甚而厚積薄發(fā),已經晉升了二重,修煉速度看上去并不差于其弟子。

  五色神使中,青衣使者盛荷與黑衣使者勞山玉同樣突破了返虛境,另三位則分別是圣境六重、八重與圣境巔峰的修為。

  荒島上又出現了新的五個秘境入口,以及無數珍稀古怪的樹木花草,蘇予寧的腳下生出一株梧桐樹來,已長了十丈之高,托著其身體在這萬丈的懸崖上拔地而起。并非普通的梧桐,周身燃燒著烈火,這火也非是凡火,焰心帶黑,卻又不是很深,依舊能透出人影,外焰則呈青色。

  不僅是郝仁,縱然是見多識廣的柳宗元與蒙煙等人,也從未在古籍中見過這種梧桐。

  梧桐初生之日,樹冠如花被般展開,其中心曾托出一枚金燦燦的鳳凰蛋來,然而還沒來得及多看,便被同樣在樹冠中心被托起的蘇予寧一腳踩碎。金色的血液如噴泉般涌起,澆淋在其身上,接著又被蘇予寧吸了個干凈,連蛋殼都沒能剩下。

  烈火纏繞中,蘇予寧閉著眼睛,盤膝而坐,吐納呼吸,運行著不知名的功法,扎著馬尾的頭繩早已不知去向,蘇予寧的長發(fā)在淺黑色的焰心中飄舞,減去了幾絲仙氣,她的額心處生出了三道金色的花紋,如長發(fā)般在烈火中扭曲不定,似魔女呼之欲出。

  ……

  如往常一般,郝仁坐在荒島孤峰之巔,在那顆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梧桐樹身側的青石上,眺望著無垠的星空發(fā)呆。

  他曾一度懷疑自己所在的玉衡大陸,或許便是所謂的北斗七星的玉衡星、亦即北斗五,但這又怎么可能呢?

  北斗七星,顯然都是恒星,其體積均勝于太陽。

  而玉衡大陸顯然是行星。

  詭異之處便在這里,似乎已處于地球之外的星辰中,然而日升月落,卻又與在地球時無異。他并非是什么天文愛好者,故而此時,面對著如圓盤般懸在頭頂的銀月,沐浴在其清輝之下,望著其上的陰影,一時又找不出什么區(qū)別來。

  仿佛這月亮,就是在地球時所見的那顆月球。

  但若是真的太陽和月亮,為何漫天的星辰會與在地球時所見的不同?北極星在哪里?北斗七星在哪里?啟明星在哪里?

  在他淺薄的認知里所熟知那些著名的星星,在這里一顆都找不到。

  遺憾的是,在玉衡大陸上呆了這么久,他早已模糊了前世的一些時間概念,秒、分、小時,所以根本數不出來一天的時間是否與前世相同,若是穿越時隨身帶一只手表就好了。

  在他得知星外有星,這世界修士們可以各種方式穿梭于星辰之間時,曾一度看到了“回家”的希望,能去“天樞”,能去“搖光”,能去“天元”,是否可以找到太陽系,找到地球?

  只是此時這希望漸漸地搖擺飄渺起來,他愈發(fā)地不能肯定,這個世界,究竟是不是與地球同在一個宇宙內。

  這一晚天高云淡,靈潭月清。或許是這圓如玉盤的月亮,勾起了他思鄉(xiāng)的情緒?或許是地球這個名字,溫柔地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段琴弦?總歸,修煉的沖動也遠勝于往日。

  在三陽峰上到達返虛境后,他便一直未曾再行修煉之事,一來是害怕動靜太大,攪動天地靈氣引起他人的矚目;二來是疑心自己的作為只是在為不知藏匿于何處的黑袍引天玉做嫁衣。

  但此時此刻,終于再難壓住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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