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柳城被夜幕覆蓋,因為宵禁的緣故萬籟俱寂,而柳城碼頭之外,江上卻是燈火通明。
大小船只,為防止發(fā)生碰撞,點燃了燈火,船只隨著水波搖曳,火光閃爍,如同懸掛在銀河上的星辰,叫人分不清江天。
顧仁看著涌江,心中一片平靜。
這條江叫做涌江,連接了乾盛王朝的九個大州,江河川流不息,不但是柳城,更是整個乾盛王朝重要的水域。
見到黑色的浪花起伏,顧仁感到體內(nèi)的靈氣也隨之波動。
福舟是一艘華貴的客船,相當(dāng)于藍(lán)星上的高級游輪,食住都會包下,他手中還有一些靈石,打算趁此機(jī)會突破到更高境界。
“柳城的夜景真美啊。”
聶荷此刻就站在顧仁的身邊,也正對著這副景色,發(fā)出由衷的感慨。
顧仁看著滾滾涌江,聽到聶荷平白的贊美,忽然想到了一個勸學(xué)的笑話。
你若是好好讀書,有文化,看見夕陽余暉的時候,你可以說: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而不是只會說:臥槽,這夕陽!臥槽,還有鳥!臥槽,真好看!
顧仁心中詩興大發(fā),想要吟詩一首,為聶荷熏陶一下情操。
他并不會作詩,藍(lán)星上的現(xiàn)代人,就沒幾個會作詩的,但借鑒古代文人遺留下來的結(jié)晶,借詩抒情還是可以的。
“細(xì)草微風(fēng)岸,危檣獨夜舟?!?p> 吟詩聲起,抑揚(yáng)頓挫,顧仁將自身的情感帶入進(jìn)去,抒發(fā)出來。
一副畫面隨著聲音,霍然出現(xiàn)在聶荷腦海之中,她想到了夜幕來臨,清風(fēng)吹拂著岸上的草木,小船在江邊停泊的場景。
這不就是現(xiàn)在的情景嗎,雖然福舟是一艘大船,但附近有很多小船只,這么說也是可以的。
只是這首詩聽起來有些耳熟?
“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p> 顧仁見聶荷被吸引,繼續(xù)背誦下去。
他念詩不是為了裝逼,顯得自己多有文采。
他記得儒道修士,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感悟,加深對于文章的理解,以此提升自身的浩然之氣。
他與這個女孩也相處了十幾天時間,對聶荷的感官很不錯。
因此他想要吟詩一首,幫助這位修儒的女孩更進(jìn)一步。
第二句詩描繪了一副夜晚江景,江面風(fēng)平浪靜,星辰懸掛高空,顯得大地非常的平闊,月光灑下,隨著江水流動,波光粼粼。
顧仁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句詩的時候,便感到了震撼,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只覺得這句詩描繪的景色,躍然眼前。
把這首詩送給聶荷算是顧仁的回禮。
然而意外發(fā)生了,聶荷這個時候,恍然大悟,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顧兄,沒想到你也喜歡寧珂郡主的詩!”
“???”
顧仁聞言,愣了一下,這不是杜甫的詩嗎。
寧珂郡主是哪一位,怎么這首詩變成她的了,難道天底下真的有這么巧合的事?那邊的詩這邊也有人寫出來了?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需要證實一下,他深吸口氣:“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p> “呀!這也是寧珂郡主的詩,顧仁兄你果然也是寧可郡主的詩迷。
寧珂郡主乃是我輩楷模,詩寫的極好,每每寫出一首都會震驚乾盛的詩壇,據(jù)說她的模樣也是美若天仙,才情無雙!”
聶荷眼中閃爍星星,癡癡的笑著,是那種遇到同粉的偶像,意氣相合的同志的那種喜悅。
真的嗎?我不信!
什么大詩人,這是文抄公好吧!
顧仁不相信這兩首詩是同一人所作,其中的意境根本就不同。
難道還有人跟自己一樣穿越來到這邊?
顧仁嚴(yán)重懷疑,聶荷口中的寧珂郡主,和自己一樣是從藍(lán)星上穿越過來的。
“這位寧珂郡主住在哪里?”
顧仁對這位疑似穿越過來的文抄公郡主產(chǎn)生了濃重的興趣,那很有可能是他的老鄉(xiāng)。
“這你都不知道嗎,她牧云王的女兒,當(dāng)然就在云州啊!”
聶荷顯然是寧珂郡主的大粉絲,如數(shù)家珍般說起了這位牧云王千金的信息。
不過大部分都是有關(guān)于詩詞的,哪年哪天,寧珂郡主寫了什么詩,震驚文壇,造成了何等的影響。
顧仁一聽,徹底無語了,這些詩無一例外全是藍(lán)星上著名詩人的作品。
寧珂郡主通過白嫖這些詩,給自己建立了極好的口碑,讓她的名氣甚至超過了很多皇子皇女。
前輩,你都是郡主了,就不能考慮下后面穿越的人嗎,留口飯吃??!
“對了我的玉佩,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還?”
正滔滔不絕的聶荷,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詢問道。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聶荷對于顧仁有了一定的了解,當(dāng)初約下的考核,光是靠騙,未免太難對付顧仁。
雖然大家年紀(jì)差不多,但聶荷隱約感覺,他們在心智上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上的。
“干嘛?你想要啊?”
顧仁反問道。
“這玉佩是我父親給我的生日禮物,若是我從云州回去時,被人發(fā)現(xiàn)玉佩丟了的話,他老人家會有意見的?!?p> 聶荷嘟囔道,示弱于人。
“那你當(dāng)初給的,怎么那么果斷,如果不是我的話,換個人,恐怕早就將此物賣的不知道轉(zhuǎn)了幾道手了?!?p> 顧仁以教訓(xùn)的口吻,諄諄告誡,但見到聶荷的模樣,無奈嘆氣道。
“罷了,這玉佩我能感覺到有一股奇特的能量,能夠讓人穩(wěn)定精神,我想再突破到啟竅境界之后再還給你?!?p> “嗯……”
聶荷嘟起嘴巴,雖然還有些不滿,但無疑是好受了很多。
“聶小姐,顧兄?!?p> 這個時候有一位錦衣公子走了過來,正是那沈古。
“你偷聽我們說話!”
見到沈古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聶荷面帶不悅,對方突然過來,很可能聽見了不該聽見的東西。
“君子坦蕩蕩,怎么會做出偷聽這種舉動,只是船上的晚宴會就要開始了,我是想請二位過去看一看,畢竟在這船上的有不少都是想去云州參加考核的修士?!?p> 沈古擺手,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