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歌者
朦朧昏暗中,水滴落下之時。空間如水面般蕩起了層層透明的波紋。
無思考,但卻在其中全知全能。不能眼見,卻知曉淺靛色的神水聚集成流蜿蜒纏繞。如夢一般輕飄飄的,是我漂浮于神水之上嗎?
[——。]
——……?
那是不知何種事物發(fā)出的輕柔長鳴,如振翅一掃心中風浪,將一切強行歸于平靜一般的聲音。如破曉一般的打碎了我的獨自思考。
我聽見了聲音。這片虛無中唯一的聲音,唯一的實體。
意識仿佛被這個認識強行抓住一般凝結成束,不由自主的去直面,去尋找它。即使不知道有無危險,有無意義,在這片虛無中,我想去抓住它。
借此——以知曉我的存在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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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工房戰(zhàn)的獲勝隊是糖醋肉隊!”
“本次工房戰(zhàn)的獲勝隊是糖醋肉隊!”
重疊的擴音器在整個會場上來回傳遞著這個消息。把一切差點失控的場面掩蓋在歡呼之下。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會場上的藍色公告面板。緩慢松腕,瓷器碰撞的聲音小小響起。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fug的隊伍會和他們的美女殺手后補人散伙。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場很刺激熱血的比賽。什么連環(huán)轉折套中套,或者是武力的強勢場面都一一出現(xiàn)。
一看就與屬于我的那屆完全不一樣,但是,當時也因為個人原因沒能參上比賽。
羨慕與否,還不能下定論。但是有一點最重要,那就是隊伍中人與人的聯(lián)系。
“我還是……”渴望著能與知音、隊友作戰(zhàn),盡我之能一同登塔。
可是從登塔到現(xiàn)在這幾年,朋友沒交到多少倒是見識盡了生人的嘴臉和卑劣者。20層能有人停止登塔定居的心情我也能稍微理解了。
所以說人生才難。
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指尖不見不停頓的和艾米麗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天。
[歌手的下坡路:這次的E級工房戰(zhàn)跟以往不太相同?
艾米麗:您是這樣覺得嗎,那就不太相同吧!
歌者的下坡路:唱歌嗎?
艾米麗:敬請期待,暫無此功能~]
屏幕的光芒印在頭側的玻璃上??Х鹊南阄冻涑庵且?,那是讓人心死般的氣味。
艾米麗是近期在這層突然興起的手機應用,據(jù)說能解決大部分提問者的難題。雖然我不知道這種虛假生命有啥魔力,不過我還是對他抱有些期待的。
[歌者的下坡路:怎么才能找到隊友?
艾米麗:不如試試在這里輸入聯(lián)系您的關鍵詞試試看吧!]
……真的嗎。清醒一點,我。這是網絡暴露私人信息,不要上當。
[歌者的下坡路:關鍵詞:有無剩余□□將。附帶條這個:我□□將,聽歌按一,加友按二,登塔請聯(lián)系####。不好搞的燈臺御守別來,御浪者速來,謝謝。
艾米麗:收到!]
……可惡,我輸了,錦囊聯(lián)系方式都給網上了。不愧是艾米麗。
“滴滴?!?p> 不可視模式下的錦囊突然閃現(xiàn)出現(xiàn)在白色的木桌旁,在我的疑惑下于球面顯現(xiàn)出了信息:
[這御浪,方便的話,便于三日之后來30層月下松翼的度假村吧。你應該可以自己到的吧?]
……
???這是什么語氣?好家伙,網絡交友絕對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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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看著眼前的這些白色建筑物,舉著陽傘還拿著扇子的我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有隊友太香了。不能放過每一個機會,況且這里甄選人員一般不會遭到黑手,大概。
扇子帶起的風吹著臉上“長途跋涉”落下的汗跡,很清涼。不愧是度假村,這種和諧的氣氛我很喜歡。心情是愉快輕松的,在這里唱歌的話會與神水更輕松的產生共鳴嗎?
我沒有嘗試,萬物皆是我的聽眾,我的準備還不夠充足。不能敷衍歌唱。
在太陽底下恍惚之間,一個激靈促使我轉身快速的跳離原位。陽傘飛上了天空遮住了一瞬的太陽,和我的視線。我虛握著手,因此沒動用神水。甚至還有些疑惑,那似乎不是警告危險而出現(xiàn)的直覺,但秉持著有備無患的想法我還是做了防守表示。
金色的傘落地之時,那個紅發(fā)的女人仿佛是被它帶了出來一樣,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中。
她紅色的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我,然后開口道:“你是D級甄選人員,赤城·德切爾?!?p> 聞言我動作不變,墨鏡之下的我的眼睛一瞬不移的凝視著她。
輕柔的低吟在我耳邊環(huán)繞,那是‘神’的聲音,那是‘自然’的聲音,那是生命,那是規(guī)則。
一瞬間復雜的情緒涌上了我的腦子。不知是否危險,不知是否有意義,但我能感受到,我快抓住了,通過這個紅發(fā)女人,來抓住我的生命。
我聽見,我的沙啞聲音,慢慢的一字一字漸漸有魔力般的嗓音。
“是的,我是赤城。”
我是歌者,是終將啼血的飛鳥。
你好,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