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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書漫戲紅塵

第十八章 海棠春色

君書漫戲紅塵 西塔吖 2361 2020-07-18 05:51:58

  枕君三兩句就將青梧給打發(fā)走了。

  一雙慵懶的眸子盡是漫不經(jīng)心之色:“戲看完了,出來吧。”

  是君陌,從她一回來她就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雖然他有意掩蓋了一下,但是作為四海八荒之主,即便是掩蓋了氣息,但是周遭生靈對他從骨子里的畏懼還是出賣了他。

  “那丫頭是鳳凰不假,倒是你,本君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從枕君身后的樹林走出來,君臨天下之感著實令人畏懼。

  “普通人?!彼卮?,嗓音盡顯涼薄。

  “普通人?”君陌哂笑,“普通人能夠擊破昭承殿的上古結界?普通人能夠擋下本君的靈霄劍?普通人能夠在鳳棲山設下此等結界?”

  君陌往鳳棲山扔了一朵花,當他再將花拿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枯萎到糜爛了。

  “是你對普通人有誤解,還是說本君不了解普通人?”

  這個人真的很煩,若不是她如今不想惹得一身騷,她真想了解了這家伙。

  “天君還是請回吧,我這鳳棲山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p>  枕君直接轉身上了鳳棲山,紅衣?lián)u曳,消失在了君陌的視線中。

  君陌將手伸進鳳棲山的結界,拿出來的時候五指已經(jīng)焦黑,像是被什么腐蝕了一樣。瞧著隱隱作痛的手,君陌眼底多出了一絲玩味,這個女人是個尤物。若能好好兒利用,絕對是一把利刃,若是用不好,反咬一口也說不定。

  枕君進了鳳棲山后并沒有上山,而是直接從后山繞了出去。

  她沒有直接去找檀恒而是掉頭去了幽冥河阿茶。

  自從上回枕君帶著檀恒來了一次后,冥阿茶基本上就閉門謝客了。生怕一個不小心檀恒就冒出來又將她發(fā)配到什么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去。

  冥阿茶在幽冥河畔有一間小樓,兩層似茶館兒的模樣。枕君進去的時候,內(nèi)部空蕩蕩的,沒有人。

  但是柜臺上的茶水還是熱乎的,應該還沒走遠或者根本就是躲著她。

  冥阿茶不在,枕君便一個人在她的店中轉了起來,最終視線落在了墻上的一卷畫上。山水畫,很漂亮,宛若仙境,畫上又署名,是名揚四海八荒的畫仙所作。這副畫乃是畫仙開山之作,無價之寶。

  “既然人都不在,那這畫就歸我了?!闭砭室鈱⒙曇粽f得很大,就在她手要碰到畫的時候,一團黑影沖過來將畫給抱在了懷里。

  冥阿茶捧著畫,笑魘如花:“小君君,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闭砭没鲆槐巧龋f這世間最值得收藏的東西除了畫仙的畫作外,就要數(shù)枕君的骨扇了。尤其是用古鳳凰一族骨頭雕刻的扇子,可謂是價值連城。

  看見枕君手里的骨扇后,冥阿茶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若用嘴饞來形容她,現(xiàn)下可謂是垂涎欲滴了。

  “但說無妨?!?p>  枕君將她喚過來,跟她耳語了幾句。聽到她想要什么后,冥阿茶臉上流露出了一種邪惡的表情。仿佛在說原來你是這樣的小君君,以前怎么沒看出來。

  “藥效很強,立馬見效?!壁ぐ⒉杞o她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她的時候又收了回來:“透個底兒?誰???”

  枕君奪過小瓷瓶,將骨扇扔給她:“這件事就不勞您老操心了!”

  “小心點用,別自食惡果啊!”冥阿茶伸著脖子補充了一句,然后就將所有的精力投入了骨扇上面。

  有了上回天安寺的前車之鑒,所以當初臨走時枕君在檀恒身上留了一抹神識,無論天涯海角,只要這抹神識還在,她就能找到他。

  她尋著神識到了一個名叫裕安城的地方,一開始她尚不明白他來這裕安城做什么,如今到了城中,她差不多想明白了他為何要選在這兒。

  裕安城是一座比較大且繁華的城池,由于距離四海八荒和人間的裂縫極近,在這兒時常能夠遇見一些仙散的仙者,當初轟動的人神戀的發(fā)源地也是在這兒。

  所謂禍福相依,裕安城作為福地的同時也飽受妖邪的侵害。由于距離幽冥河較近,幽冥河中的一些邪祟經(jīng)常會混跡在人群當中,可謂魚龍混雜。后來為了保障人間秩序,有天神在此地埋下了一塊魂玉,震懾八方妖邪。

  此地所埋的魂玉倒是同上回她盜走的舍利大同小異,都蘊含著大量的力量,只不過魂玉的力量不及舍利純凈罷。上回盜走假舍利的人發(fā)現(xiàn)被騙之后必定會選取另一種替代物,那么這項替代品便是這枚魂玉了。

  當然,這是在她知道舍利下落的情況下進行的推斷。至于檀恒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兒,估計是想瞎貓碰上死耗子,畢竟這兒也是唯一的線索了。如果那人要來,她當然不介意多這么一個替罪羔羊了。

  檀恒不愧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性子,直接弄了一間宅子住著,還專門配了一個看家護院的小廝。

  宅子雖然不是很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四合院的元素一項不差,比她在鳳棲山的住所還要豪華得多。涼亭、池塘、花草樹木一樣不少,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瞧著精美的院子,有那么一瞬間她還真覺得自己是王權富貴。

  院中的海棠花開得很盛,蝴蝶翩躚。

  許是生來就惡俗,她忍不住伸手想去糟蹋那些美好的事物。

  花還未折下,門倒是先打開了。

  是檀恒,他穿著白衣,腦袋上依舊一毛不拔。抱臂倚在門上瞧著她,眉峰輕挑,略顯輕浮,泛著懶意的眸中帶著些許笑意。

  “海棠春色不及你半分。”

  聞言,枕君眉頭挑了一下,收回準備折花的手:“你在撩撥我?”

  “花再美也不及你美,你又何必要去糟蹋那花呢?”

  枕君冷笑,原來這家伙不是在撩撥她,而是在變相說讓她不要折花。

  她還偏就折了!

  她不僅折了花,還把花砸向了檀恒。

  他接住她砸過來的花,有些無奈,這丫頭心眼兒忒壞!

  緊接著又一壇酒砸到了他手上。

  “你不說嘗遍了世間美酒,就屬我這青梅酒最是對味嗎?那么今日咱就喝個痛快!”

  她已經(jīng)坐在了院中梨樹下的石凳上了,挑著眸子看著他。紅衣傾世,風姿綽約。青絲如墨,美目含盡三千塵世浮華,紅唇略有萬里人世薄涼,顰笑之間若煙火綻放,甚是撩人,美不勝收。

  若說皮相能夠為禍世間的話,她的皮相足以讓蒼生沉淪。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酒有些醉人,他總覺得今日的枕君有所不同,她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撩撥,準確的說是在勾引他,尤其是眼神,是醉人的撩,格外引人犯罪。饒是自制力如此強悍的他,竟有那么幾瞬都被她給迷了眼。

  檀恒的酒量雖不說千杯不醉,但也是海量。但是今日不知怎的,他只喝了幾口就醉紅了臉,腦子已經(jīng)開始迷糊了起來,最后他在枕君似笑非笑的表情中醉倒了下去。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是案板上的魚。

  酒壇摔在了地上,酒水沁進了地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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