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大陸,大夏王朝南方邊境。
姜云韜一口將錦衣公子吞下,然后轉(zhuǎn)身擊碎天幕,殺出一條血路,向更南方去了。
血河龍騎不愧是精銳,即使傷亡過半,仍舊沒有崩潰,而是自發(fā)收攏隊伍,繼續(xù)追殺姜云韜。
而那些漫山遍野的妖獸,本就靠得是術(shù)法控制,如今主帥被擒,便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
……
南贍部洲東端,血河道駐地。
“姑娘,不對。那姐姐?也不行,太親密了。??!該死,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拉關(guān)系?!?p> 方曠揪著自己的頭發(fā),半天也沒想出該怎么和抓著自己的黑甲女騎士套近乎。
黑甲女騎士提著他,直奔中央高臺。
在那里,數(shù)十名嫌疑犯正排成一行,等待處決。
……
……
南贍部洲東端,大明帝都。
朱常洛拉著朱徽妍,上了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
只見他親自放下簾子,關(guān)上車門,轉(zhuǎn)動機關(guān),發(fā)動了隔音陣法。
“皇兄,你……這是干什么?”
朱徽妍有些不解,這里可是大明帝都,有什么東西值得朱常洛如此謹慎?
“皇妹,此次你去武當山,為兄有件事要拜托你。”
朱常洛的表情無比鄭重,全然不見往日的渾噩。
“皇兄,什么事?你說,我拼了命也要做到?!?p> 朱徽妍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一副不管什么事交給我都沒問題的樣子。
朱常洛見她這副樣子,點了點頭,從內(nèi)衣里掏出了一枚小巧的金印,放到了朱徽妍的手心。
“這是成祖金印,你收好。等到了武當山,立即呈給三豐真人,他自然會安排接下來的事?!?p> 朱徽妍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換上了金印,問道:
“皇兄,不對吧,我記得三豐真人百年前就——”
朱常洛揮手打斷了她。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帶著金印,看好五弟,保證平安到達武當山就好。”
“等等,五弟也要和我一起去?”
朱徽妍愣了一下,面露難色。
朱常洛用紙扇敲了她一下,解釋道:
“你去武當山,他去岳麓書院,總不能只許你一個人有理想有追求,五弟就沒有吧?”
“也是,五弟迂腐的那樣,也就適合讀書了,啊不,他可是先生們口中天生的讀書種子呢?!?p> 朱徽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對自己的玩笑很得意。
朱常洛恨鐵不成鋼地又敲了她一下。
“說什么呢!這一路上你要照顧好五弟,多給他介紹幾個朋友,改改他孤僻的性子。”
朱徽妍會心一笑,拱手道:“是是是,皇兄說的是,我一定辦到!”
……
……
“老實呆著,不要亂跑?!?p> 黑甲女騎士將方曠放在高臺后方,叮囑了兩句,就從側(cè)面下去,匯入了大部隊。
“段大哥,你沒事,小弟就放心了!”
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方曠的便宜兄弟抱住了他。”
“秦奇,你怎么會在這?”方曠皺著眉頭,推開了他。
要知道,如果沒有這個便宜兄弟的提醒,說不定他壓根不會想起丹鼎宗,更不會在血河洗禮時露出馬腳,被作成人肉火燒。
秦奇露出一副「你別怕,不會有事」的模樣。
“段大哥,你放心,我們倆又不是間諜,才不會像他們一樣被明正典刑,咔嚓一下,砍了腦袋呢。”
雖然心中生疑,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秦奇這般熱情,方曠還真下不去手。
他露出一抹假笑,問道:“那我們?yōu)槭裁磿蛔ド蟻???p> “不知道?!?p> 秦奇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方曠不一樣,他識海里有丹鼎宗的云流御神禁,怎么看都可疑。
別看秦奇面上熱情,但其實他內(nèi)心早已炸了鍋。
“該死,他是怎么混過血河洗禮的!我現(xiàn)在可以舉報他么?不行,這個戒律堂堂主并非泛泛之輩,現(xiàn)在站出來,很容易連我也一起牽連進去。該死,姑且讓你多活一陣?!?p> 方曠則沒有那么多心理活動。
他小心翼翼地向下看去,發(fā)現(xiàn)黑甲精騎已經(jīng)全數(shù)歸隊,排成方陣,駐扎在高臺后方。
戴著鐵面具的儒生,放下書卷,對著旁邊的黑甲校尉,揮了揮手。
“監(jiān)察校尉,宣讀嫌疑人罪狀?!?p> 黑甲校尉飛騰而起,停在眾人上空,朗聲道:
“據(jù)大明律刑法總則門派附則,第三十二條第一款第三項之規(guī)定,我宣布張中生,齊學(xué)之,農(nóng)余勇,鐘偉,薛軍,王兵,舒仁化……等六十三人,涉嫌觸犯意圖盜竊機密信息罪,意圖盜竊機密功法罪?,F(xiàn)經(jīng)血河之水取證,罪行確鑿無疑,判處此六十三人,死刑立即執(zhí)行,審判人:齊子龍?!?p> 他話音剛落,六十三個儈子手,齊齊揮刀。
“啊啊啊!啊啊啊!”
六十三個間諜臨死前絕望的慘叫,響徹天空,給底下的試煉者們,上了一堂活潑生動的法律講座。
“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和秦奇了?!?p> 方曠偷瞄了一眼戒律堂堂主,也就是那個戴鐵面具的書生,心中不住打鼓。
他已經(jīng)看見了武道上境的風(fēng)景,正準備大展拳腳,可不想就這么憋屈的死在這里。
“段大哥,他過來了?!?p> 秦奇突然從后面拍了方曠一下。
方曠下意識地向前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個冷酷無情的戒律堂堂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如春風(fēng)般溫暖和煦的中年書生。
“段飛,是吧?這次試煉你沒有欺凌弱小,而是選擇向強者揮刀,而且還獲得了試煉第一,很好嘛。你準備一下,等會代表這一屆的新生發(fā)言?!?p> 書生面帶微笑,言語里全是贊賞。
“好……好的?!?p> 從即將被斬首,到代表全體新生發(fā)言,兩者的落差實在有點大,方曠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亦步亦趨地跟著書生走,全然被帶偏了。
而且,中年書生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親切。
“我看你已經(jīng)凝結(jié)了武意,這很好,但是可別驕傲,宗門里像你這樣的天才很是有一些的,排位賽的時候,你們多多交流,共同進步。段飛,接下來的三個月,至關(guān)重要,我建議你最好潛心修行,哪也別去。”
“老師說的是,我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
方曠腦袋暈乎乎的,只知道點頭稱是。
書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好了,去準備吧。秦奇,你過來一下?!?p> 方曠回頭望去,只見秦奇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一副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
剛才中年書生的話,他在一旁聽得很清楚,以為自己也會得到表揚,所以一點也不慌。
但誰知,中年書生突然板起了臉,喝道:
“說,你脖子上的吊墜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