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營救
寧嬌死死的盯著住持的眼睛,眼神冷冰冰的嚇人。她一把拉住就要進(jìn)船艙的女子的手,不由分說的把她拉了回來。
“你也配叫盤龍寺的住持!”寧嬌恨恨的啐了住持一口,又對身邊的女子們說,“今日若是跳下這河水,離開的可能就有九分。”
“你們自己想想,是要冒著淹死在河里的可能一了百了,還是被賣到邊陲小鎮(zhèn)過完悲慘的一生!”
聽完寧嬌的這一番話,所有有一點想要進(jìn)船艙的女子全都猶豫了。
是要受到束縛的人生,還是要有可能付出生命的自由。
這是個難題。
可是住持卻不會再給她們時間。
“把她們,全部都帶回去。”
“是?!?p> 一聽到這話,所有還在猶豫不覺得的女子們紛紛沖向水邊。
雖然她們不會水,但是也許還能活下來。
若是真的進(jìn)了那個不見天日的船艙,一輩子的時光就全完蛋了。
寧嬌隨著人群,拉著沈卿卿不假思索的落入水中。
雖然是初夏,可是夜晚的水依舊冰涼刺骨。
寧嬌打了一個哆嗦,一抹臉上的水珠就要拉著還在船邊的沈卿卿:“快?。∧氵€在愣什么!”
摸著手邊冰涼的水,和疼痛的根本走不動的腳,沈卿卿猶豫的說:“我的腿!我在水中根本不能游泳!”
“都什么時候了!沈卿卿你到底想不想活!”寧嬌都要被猶豫不決的沈卿卿急瘋了,她又急又氣,伸手就想拉沈卿卿的手。
“我想!”沈卿卿不假思索的回答。
“快跳!”
眼見著沈卿卿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拿著刀的僧人,寧嬌拼勁全力的揮灑出手中的水,一時之間迷蒙了僧人的眼。
沈卿卿最后還是跳了下來,冰涼刺骨水漫過她的受傷的左腳,疼的她一個哆嗦。
本來就不會游泳,沈卿卿又到了這個緊張的時候,更是什么都不顧的了。
寧嬌飛快的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粘濕了水,然后猛的向水面砸過去,在水下打了一個結(jié)。
一個簡陋的用衣服做成的氣囊漂浮在水面上。
把手中的氣囊塞在還在掙扎的沈卿卿的身下,寧嬌把一邊托著沈卿卿的身子,一邊快速的向著旁邊游過去。
當(dāng)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功的逃離宛若地獄一般的船頭。
還有一些沒有成功跳下去,僅僅是猶豫了一會兒的女子,就被那些追上來的僧人們揪著頭發(fā),狠狠的塞進(jìn)了船艙之中。
女子的尖叫聲,僧人們的叫罵聲音不絕于耳。
甚至有很多的僧人跳下了水去抓那些不會游泳的女人。
月色如水,安靜的照亮著在這片河流之中發(fā)生的慘案。
饒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在這兒冰冷的河水之中泡著。
寧嬌覺得頭腦發(fā)昏,耳邊一聲一聲的傳來沈卿卿的哭喊聲,真真是讓人頭疼。
“寧嬌,嬌兒。”沈卿卿本來趴在衣服上就已經(jīng)夠害怕了,可是她轉(zhuǎn)頭要看寧嬌得到一絲安慰的時候,卻看見寧嬌早已經(jīng)渾渾噩噩的趴在一邊,摸上去額頭卻燙的嚇人。
“寧嬌,你可不要有事啊——”
沈卿卿又帶上了哭腔,推著寧嬌的身子大聲的哭著。
不過,這場單方面的虐殺并沒有進(jìn)行多久。
從彎月彎月碼頭到這兒的方向上,出現(xiàn)了一隊船只。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陰沉著面色的薛鐘樓,他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了火光沖天的僧人的船只,心中暗自慶幸這次自己賭對了。
“就在前面,加快速度!”
薛鐘樓對身后,劃船的人命令。
一開始這一隊船隊經(jīng)過的時候,住持一行人根本沒有怎么在意。
畢竟在水面上發(fā)生沖突,和陸地上是不一樣的,一個不慎,就容易造成翻船的事故。
所以在水上行駛,向來都是各人走好各人的,不管閑事。
所以,直到薛鐘樓的船撞上了僧人們的船,他們也只是當(dāng)薛鐘樓是不小心,甚至住持還上前警告薛鐘樓不要靠近。
不過薛鐘樓怎么可能聽他們的話。
火把一著,住持就看到薛鐘樓熟悉的一張臉,在火光下像是地獄的修羅。
“薛、薛少爺!”
住持一看見薛鐘樓,就已經(jīng)知道大事不妙。
薛鐘樓陰沉著一張臉,只是簡單的揮了揮手。
身后的兵馬像是夜行的鬼魂一般,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
此時,除了住持,所有的人幾乎都在抓那些逃跑的女人,全然不知道船上早就已經(jīng)有很多薛鐘樓的兵馬。
薛鐘樓的手下和僧人們相互交手,那些僧人稀里糊涂之間就全部被打倒在地,牢牢的捆著雙手。
就像是那些女子被對待的時候一樣。
當(dāng)然,僧人們雖說也是常年鍛煉,但是要知道,盤龍寺早就已經(jīng)沒落了。
之前盛傳的功夫也早已經(jīng)遺失,現(xiàn)在他們練習(xí)的,也僅僅是只有淬體而已。
怎么可能打得過薛鐘樓帶來的受過正規(guī)訓(xùn)練的軍隊呢!
“住持,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薛鐘樓腳步沉穩(wěn),目不斜視的盯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主持,“出家人應(yīng)該行善,而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主持梗著脖子,高聲說,“買賣人口又怎么了!生在盤龍寺,那一點香火錢根本不夠吃飯用的!”
“既然是佛祖拋棄我們,我們又何必供奉著他!”
主持眼睛赤紅,一時之間暴起,沖著薛鐘樓的胸口就是一拳。
可是仍舊薛鐘樓怎么不知道,主持此時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他只是輕輕一捏,接著主持的拳頭,輕輕地一轉(zhuǎn)手腕,就把主持甩在船邊。
那些落水的女子們圍繞在船邊,見形勢一時之間逆轉(zhuǎn),紛紛掙扎著向著船的方向游過來。
其實其中有很多人根本不會游泳,全靠一口氣撐著,所以到了船上,又是咳嗽又是吐,此起彼伏。
“吉祥,吩咐下去,把這些女子帶到船里,分發(fā)衣物?!?p> 形式已然逆轉(zhuǎn)。
那些僧人和住持被壓在薛鐘樓帶來的船上嚴(yán)加看管,那些女子則是坐著僧人們的船只。
不過——
薛鐘樓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見到寧嬌和沈卿卿的半點影子。
“你是在找你的夫人嗎?”薛鐘樓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虛弱、還在咳嗽的女聲。
“是你?”
薛鐘樓認(rèn)得,這人就是昨晚上那個清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