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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重拾自我

第四十三章 賣藝人

重生八零重拾自我 彧靈豐卿 3875 2020-08-01 14:30:00

  “這也太殘忍了吧,看著都疼!”人群中立即就有了竊竊私語。

  “大家不要模仿啊,我兒子這是從小就練功夫的,所以如此做他并不會受到傷害。咱們在場的各位小朋友可千萬不要模仿啊,否則卸了就安不上了......”

  文慧想的則是,安不上應(yīng)該是夸大其詞,但受到傷害是肯定的,而且即使安上了,以后也會容易掉環(huán)兒吧。

  卸完胳膊后,他又拿過一個極為狹小的木箱子,打開了蓋子,示意男孩站到里面去。男孩順從的走進(jìn)了木箱子,用一個眾人都覺得詭異的姿勢蜷縮在了里面。

  “大家看好了啊,這個箱子有多?。靠次乙粫哼€可以把箱子蓋子蓋上,只有練過真正縮骨功的人才能夠做到!”男人繞場一周,始終五指并攏伸手指著箱子的位置,示意大家仔細(xì)觀看。

  走完一圈兒后,他又大力的關(guān)上箱子蓋,單臂拎起箱子,做了幾個動作,展現(xiàn)了一下臂力。等他再次放下箱子,打開蓋子時,人群中漸漸爆發(fā)出了陣陣掌聲。

  “謝謝,謝謝大家!接下來由我來給大家表演個少林棍術(shù)!”話音剛落,就見這個梁師傅從他身背的行李旁邊拿過那根大木棍,走到場中就呼呼的舞了起來。

  文慧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武術(shù),上一世她雖然也去過少林寺,見過那些武僧團(tuán)的表演,但是由于當(dāng)時坐的位置離舞臺比較遠(yuǎn),并沒有眼前近距離看過去的感覺震撼。如今這距離近得甚至都能感覺到棍子揮過來的呼呼冷風(fēng)了??粗鴪鲋腥遂`活剛勁的動作,一種由衷的欽佩和羨慕溢滿了她的腦海。

  之后父子倆又相繼表演了蛇拳、余門拳、白眉拳、少林劍術(shù)等功夫。由此可以看出,這父子倆并不是專業(yè)的表演團(tuán)隊,也不是長期這樣以賣藝為生的人。他們沒有文慧記憶里見過的賣藝人舌燦蓮花的本事,說的只是簡單的一些話術(shù),表演起來都是實打?qū)嵉墓Ψ?,沒有什么套路可言。

  尤其是那個小男孩,從頭到尾幾乎沒有說話,總是木木的,讓干嘛干嘛。要不是這對父子長得確實很像,文慧都以為這孩子是被拐賣來的了。

  要知道,學(xué)這種功夫都是要吃很多苦頭的,沒有很強(qiáng)的毅力真的很難堅持下去。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父母逼迫著強(qiáng)制學(xué)的,但這種感受肯定是非常痛苦的。

  文慧觀察了這么半天,發(fā)現(xiàn)那個小男孩并沒有懼怕他父親的意思,相反當(dāng)他打起拳來的時候還顯出一副很是陶醉的的狀態(tài)出來,好像很享受的樣子。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他是真的從心底里喜歡這些呢?具體真相她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所有節(jié)目表演完畢,小男孩開始拿著一個破搪瓷盤向周圍的人群要錢。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如果覺得我們父子剛才表演的還過得去,就請賞我們些小錢,夠我們吃頓飽飯,湊些路費便可,我們父子在這里謝謝各位了!”說完這位梁師傅就雙手抱拳沖著四周作了一圈揖。

  不料周圍的人群一聽說要錢了,都紛紛散了,回家的回家,躲在遠(yuǎn)處看熱鬧的看熱鬧,近前沒有剩下幾個人了。

  梁師傅見此,頓時有些尷尬和氣惱,但無奈這是別人的地盤,怎么著他也不敢造次。只得叫住兒子,爺倆兒開始收拾東西,打掃現(xiàn)場。

  “梁師傅,您和梁懷...哦梁懷敬表演的功夫非常精彩,讓我大開眼界。我雖然手里的錢不多,但多少是我的一片心意,請您收下!”文慧向來對于會武功的人很尊崇,所以一摸自己兜里竟然還有五元錢,就都掏了出來,上前遞給了梁師傅。

  梁師傅見是一個小孩子過來給自己錢,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手猶豫著到底是接還是不接。文慧正納悶為什么自己遞過去的錢對方不接,冷不防旁邊叫梁懷敬的小男孩猛地抻過她手里的錢,放到了搪瓷盤里。

  梁師傅看到兒子的舉動也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笑著對文慧道了一聲:“謝謝你,小姑娘,好人必有好報!”

  “不客氣!”文慧也笑著回了句,小跑著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黑漆漆的,文慧雖然不害怕,但是這沒有路燈的土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她總擔(dān)心自己踩到狗屎什么的臟東西。

  “嗨!”突然一個人大力的拍了下她的肩膀,把文慧驚得差點蹦起來。

  “啊,誰呀?”文慧有些氣憤的問道。

  “嘿嘿,你怎么沒喊‘哎呦媽呀’真沒意思!”竟然是張斌的聲音。

  “張斌?”文慧試探得小聲問了一句。

  “叫什么叫,是你爺爺我!”

  “討厭,我爺爺早去世了,別瞎說!”

  “那我就是你活著的爺爺!”張斌笑著繼續(xù)調(diào)侃道。

  “呸!”說完文慧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

  “你想張祥啦?”張斌的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但卻突然站住不走了。

  “哪跟哪啊?我是問你自己一個人一會兒回家會不會害怕?”

  “我害怕?笑話!只有別人怕我得份兒,就沒有我怕別人的時候!”張斌的話不可謂不張狂,不過他如果能夠預(yù)見自己未來的命運的話,也許就不會這么說了吧。

  “呃......”文慧有些無語。

  不一會兒,文慧就到了自家門前,推了一下門,發(fā)現(xiàn)門栓并沒有插上,就道:“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身后并沒有人回答她?!班??這小子跑的倒挺快,什么時候走的?”她嘴里小聲嘟囔著,立即跑進(jìn)了院子。畢竟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她還是有些膽怯的。

  第二天是周六,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只上半天課就行了。這幾天她總是被各種事情耽擱,做頭花的事情都要忘了,周日可是和張偉亮約好要一起趕集擺攤?cè)ツ?,正好下午可以悶在家里做頭花。

  果然中午放學(xué),張偉亮悄悄地過來提醒了她一句,說是周日他會騎著三輪車來找她,到時候讓她務(wù)必收拾好東西,盡快出來和他在家具廠東墻外匯合。這怎么聽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呢,文慧不禁覺得好笑。

  下午媽媽去了廠子里,爸爸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了,文慧就自己坐在屋里做頭花。

  “哐哐哐”有人敲家里院門的聲音,文慧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計,跑了出去。“誰呀?”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門栓。

  “誰......”第二句文慧還沒有問出來,就見昨天的梁師傅父子倆正背著口袋站在門口。“你們這是?”

  “小姑娘,行行好,給我們點兒糧食或者吃的吧,我們實在太餓了!”梁師傅的表現(xiàn)比昨天順?biāo)炝诵?,說話不再那么別扭了,儼然一個真正的要飯花子的口氣。

  “那你等會兒??!”文慧雖然是崇拜會武功的人,但是面對著兩個陌生的練武之人,文慧一個小孩子的身份是斷然不會把他們放進(jìn)自己院子的。她反手迅速地關(guān)上自家大門,然后就像隔壁東院的廠房跑去。

  “媽啊,媽......”文慧跑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沒想到能夠恰巧看到爸媽和張伯都在辦公室,好像三個人正在商討著什么。

  “什么事?。恐泵诺?,看看你哪里還有個女孩家的樣子!”陶玉萍抬頭見是文慧,便開口斥道。

  “媽,是昨天賣藝的那兩個人上咱們家要飯來了,我不敢把他們放進(jìn)去,要不您和我爸都過去看看吧!”

  “媳婦,那你別動了,我和張顯過去看看就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爸爸伸手阻止了媽媽要站起來的動作。

  “嗯,也行,那你們快去快回!”媽媽說完繼續(xù)拿過算盤對著賬本打了起來。

  “那我也去瞧瞧!”說完,文慧就蹦蹦跳跳的跟了出去。

  爸爸走到家門口,打開門,把梁師傅父子請了進(jìn)去?!鞍?,這對梁師傅父子可都是身上有功夫的人。咱們家前些日子剛遭了賊,要是有個門衛(wèi)就好了!”這也是文慧再次看到這對父子突然間想起來的,要不是跟在爸爸身邊,她也不會有閑心去想這些。

  可是直到文慧悄聲得把這句活說完,爸爸都沒有一絲反映。這讓她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爸爸壓根兒就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爸......”

  “您是姓梁對吧?”爸爸突然的問話讓文慧立即止住了話頭兒。

  “???是,我們是姓梁?!绷簬煾涤行┿?,這要飯怎么不給東西還問人家姓什么?但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

  “聽說,您和這個小梁師傅都是習(xí)武之人?”

  “嗯,是?!?p>  “那你們有這一身功夫,怎么還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這...這...說來話長了!”梁師傅被這么連番追問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

  “這樣,咱們到屋里說去吧,到時候絕不會讓您白耽誤這些功夫,一頓飯咱們還是請的起的!”爸爸說著,一伸手,就引著這對父子向正房屋里走去。

  “那,就叨擾了!”梁師傅見此也不扭捏,大步的跟了上去。張伯則立即進(jìn)屋給他們沏茶倒水去了。文慧被落在后面與那個沉默的小男孩前后腳的進(jìn)了屋。

  眾人都進(jìn)了屋,爸爸和那個梁師傅分賓主落座后,繼續(xù)一問一答的聊了起來。文慧坐在門口的炕沿上,也聽了個明白。

  原來這個梁師傅的家鄉(xiāng)遭遇了非常嚴(yán)重的旱災(zāi),導(dǎo)致莊稼幾乎顆粒無收。他的妻子當(dāng)初因為難產(chǎn)而死,只留下梁懷敬一個嬰兒,這孩子從小由爺爺奶奶撫養(yǎng)。直到去年二老相繼病逝,梁師傅才不得不回來務(wù)農(nóng)連照顧孩子。

  誰知今年他們的家鄉(xiāng)經(jīng)鬧了旱災(zāi),農(nóng)村也混不下去了,梁師傅只得帶著兒子遠(yuǎn)走他鄉(xiāng)。一直期望找到個相對穩(wěn)定的工作能夠糊口,無奈因為帶著兒子,人家都不愿錄用。

  父子倆只得一邊賣藝一邊乞討至今。其實他還有一點沒有說清,那就是他的兒子不同于常人,不會與人交流,除了跟著他,什么都不會說,除了喜歡學(xué)武術(shù),其他一竅不通,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難,只到不會隨地大小便而已的程度。

  但哪個父母不是看著自己的孩子最喜歡,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梁師傅更是如此,所以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孩子只是不愛說話,悶了些,哪像別人說的是個傻子。傻子怎么會把拳打的那么好?各種動作學(xué)得那么快?記得那么牢?

  所以他從不認(rèn)為自己的孩子有問題,當(dāng)然也就不會特意把這個必須走到哪都要帶著兒子的原因說出來了。

  “那,梁師傅您帶著身份證呢嗎?”爸爸又問道。

  “帶了,我四處找工作肯定得帶著身份證??!”雖然有些突兀,但梁師傅還是選擇信任,把身份證拿了出來,遞給了文慧爸爸。

  爸爸接過身份證仔細(xì)看了看道:“那梁師傅,你可愿意給我們廠子看大門,在這里屈尊當(dāng)個門衛(wèi)?”

  “門衛(wèi)?愿意愿意,當(dāng)然愿意!”聽到這個消息,梁師傅頓時喜出望外,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是轉(zhuǎn)瞬他又冷靜了下來,道:“可是,我當(dāng)門衛(wèi)可以帶著我兒子嗎?”

  “帶著孩子?沒問題!如果可以,我們就簽個合同,今兒晚上您就先住到我們家具廠的宿舍去,等到我在瓜子廠蓋好了門房,您再搬過來?!卑职忠舱酒饋碚f道。

  “成成,還有住的地方,太好了!”話說到最后,梁師傅竟有些哽咽。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一路走來風(fēng)餐露宿的艱辛,和受盡眾人白眼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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