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你說說,咱爸媽怎么還能得這種病呢?”
“是啊,這個世界有時候太不公平了……”秦家大哥一臉茫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馬就堅定了信念,“走吧小二,母親還等著呢。別讓母親等急了,有你好看的?!?p> 秦家二子擦干了眼淚,很是委屈:“都說了,別叫我小二,多難聽啊……”
兄弟倆邊拌嘴邊走,與往常一般,但是兩人都清楚,有什么東西悄悄改變了。終究是不一樣了。
不知道花沫給這兩個孩子說了些什么,從花沫辦公室出來之后,兩個孩子就像一夜之間長大了,成熟了許多。
不說秦云南花沫,就算韓清玥劉天策看了,也很是心疼。
這么多年,劉天策韓清玥因為不是原主的原因一直沒有要孩子,早就把秦家二子當成義子一樣的存在,離著親兒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們是封印了部分神魂才進入的小世界,身體與神魂不符,孩子自然也是沒辦法來的。
于是劉天策韓清玥決定,等他們走以后,這些身外之物除了捐贈給國家之外,還會分出一部分留給這兩個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自己家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他們走后,也只剩下這些身外之物能幫幫他們了。
兩個孩子很是堅強,雖然得到了具體消息,但是能夠守口如瓶,已是很不錯了。
半大的孩子,強壓著自己長大,不過短短半月,就有了巨大的變化。
可是他們四個老家伙的身體至多也就能撐半年了,看著心疼也沒辦法。人走茶涼,趁著他們還在,報名的手段能教的都教一遍。
與此同時,基地的大街小巷里都是不同的傳言。
雜物工坊里
“哎,你聽說了嗎?那些大人,都染上了一種怪病?!闭f著,瘦小的男人還努努嘴,示意對方是哪位大人。
“什么怪病啊,那就是異能控制不住了唄!都是些頂級人物,什么病基地不給治???”絡(luò)腮胡的漢子不以為意。
“什么跟什么???實話告訴你,我有個表姐家的小姑子的丈夫的堂妹的姨媽,在研究所工作。她啊,給我們說了實話,這事兒啊,有內(nèi)情!”穿著粗布衣裳的瘦小的中年女人插嘴道,臉上還帶著驕傲的笑,似乎有著這樣的親戚是一件特別厲害的大事兒。說一半兒就閉了口,臉上似乎寫著“快來問我”的字樣。
果不其然,接著就有人問了:“快說快說,劉嬸兒,你這可不厚道啊,說一半留一半可不行!”
“就是就是!”有人跟著應(yīng)聲。
得到了眾人的目光,中年婦女終于開口了:“我給你們說,可千萬別往外傳!”
“放心吧劉嬸兒,怎么也不會往外說的?!?p> “就是就是!”
“你倒是快點說說,到底怎么一回事兒?”
只見姓劉的那位中年婦女環(huán)視眾人,找了塊石頭坐上去,才開始說。
“……就是這樣了。所以南石基地的張大人,希望基地的邵副基地長,清水基地的于大人,才會在這短短幾個月陸續(xù)隕落。”
“這……你說的可是真的?”絡(luò)腮胡男人臉上似有疑慮,直接問道。
“真的,真真的。你打聽打聽,我劉蘭什么時候說過謊話?”劉嬸兒信誓旦旦。
只見一位健壯的年輕小伙子笑道:“可別說了,你昨天就撒謊肚子疼腿疼腰疼請假回家了!”
被小伙子當面拆穿打臉,劉嬸兒臉上不好看,但是堅持說:“那些都是小事,小事。但是!這種大事兒我什么時候唬過人?”
“也是啊?!?p> “沒錯。劉嬸兒平時是有些不地道,可是大事上從沒耽誤過?!?p> “對,對……”
似乎是得到了支持,劉嬸兒臉上好看起來,又變成了開屏的孔雀,驕傲起來。
“不對啊,既然都這樣,那我們基地的劉大人韓大人,魏大人魏夫人,還有秦大人花大人,豈不是都……?”
小伙子的一句話,讓整個工坊都安靜下來。
是啊,既然是高階異能者的通病,那他們基地這幾位大人會不會也……?
鴉雀無聲。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邊,韓清玥還在為邵晉康的隕落而傷心。邵晉康才是一個偉大的人,他在他叔叔,前任希望基地基地長死后,與張達張基地長一同撐起了希望基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或許是陽壽已盡,當晚,秦云南先隕落,花沫第二天也隕落了。
這么多年風風雨雨,韓清玥劉天策早已把他們當成了生死之交,可以托付后背的戰(zhàn)友,不可多得的摯友。
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可是摯友隕落,還是大受打擊。
接下來,可能就是他倆了。魏然韓清蘅不愧是男女主角,愣是沒得這基因病。他倆現(xiàn)在還在研究所被人當成“小白鼠”研究著,實驗到了緊要關(guān)頭,暫時還出不來,只剩下韓清玥劉天策和他們兩個兒子送秦云南花沫走完最后一段路。
秦家兩子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下來了。不管之前怎么做思想準備,他們依舊是父母雙全的人,現(xiàn)在,他們是孤兒了,就不能再任性了。
家里似乎還存在著父母的音容笑貌,茶幾上父親愛喝的茶還沒收起來,陽臺上還掛著母親剛洗好的衣物,似乎父母是出了趟遠門,還會再回來。
停靈三日,直到秦云南花沫夫妻倆一同下葬。
兩個孩子終于痛哭出來。
他們知道,這泥土一蓋上,可就再也看不到父母了。再也接不見父親惱羞成怒的抱枕,再也吃不到母親做的餐飯,再也聽不到父母的諄諄教誨……
眼淚止不住的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墳墓新成,兩個孩子淚也已干。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沒有什么好說的,這時候所有安慰的話都是蒼白。
就讓父母安安靜靜的走吧,不要死去還為我們擔心了。秦家大兒站起身來,對著弟弟伸出手說:“小二,走吧……”
二子搭上哥哥的手,借力站起來,“都說了,別叫小二,太難聽了……”
如果忽略兩個孩子的哭腔,韓清玥也就不會心疼了。
站在陰影里的韓清玥上前一步,“走,韓姨帶你們回家?!?p> 跟上韓清玥,幾人漸漸走遠。原地只剩下了新墳。
音貌尤在,斯人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