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女炮灰（4）

　　“媽，我出門了，中午晚上不回來吃了?！?p>　　“又去找你小媳婦兒？”

　　“嗯，走了啊，媽！”

　　“去吧！趕緊走！”沈麗芳揮了揮手，似是想把這還沒娶媳婦就忘了娘的熊兒子趕緊趕出家門。

　　“媽，老五都有小媳婦兒了？”張建軍感到十分詫異。

　　“對啊，老五早就有小媳婦兒了，之前沒和人家說好就天天蹭吃蹭喝，后來這不要上初中了，趕緊捅破窗戶紙，害怕和他上不一個初中給別人做了嫁衣?！?p>　　“那小子精著呢！”老四哼了一聲，“我和他一個班，天天看他蹭人家小閨女吃的，也不說給我點兒。你還真別說，那小姑娘學習特別好，人也長得水靈，還比咱小兩歲，那是剛剛好，真讓老五撿著了?！?p>　　“咋這么酸呢？你是不是酸老五有個小媳婦兒？”張建民看張玄政這個樣子，不由得笑了兩聲。

　　“哼！我酸他？我是酸他嗎？我——”還真酸他！

　　“不說了，吃完了，走了！”

　　“你呀你，凈惹乎他。”張地盛看了看他家老二，搖了搖頭，繼續(xù)吃飯。

　　“嘿嘿，爸，誰讓他天天裝虛弱，他那點子不足，早些年吃藥都補個差不多了，天天欺負老五，老五不說話，我替他說啊?！?p>　　張建民對張玄策是這些是這些兄弟們最好的了。原來的張玄策在頭兩年家里剛分家拉饑荒的時候和哥哥們挖野菜摸鳥蛋出去討吃的，正趕上張建民吃不上飯體虛一頭栽到了路邊的河溝里，張玄政嚇的在路邊不敢動，是張玄策拼死拖著大好幾歲又死沉死沉的哥哥上來的，自己著涼脫力發(fā)燒燒了三四天，才讓盤古有過來的機會，要不然張建民早沒了。

　　當時家里可只有體虛的張玄政能吃個八分飽，但張玄政嚇得叫都不敢叫，張玄策讓他去叫人都動不了，和他一樣大的張玄策都能救起他，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雙胎出生的張玄政虛弱，也只是比起張玄策來說的，要說起來張玄策出生的時候可比除了張玄政之外的其他兄弟都瘦小呢！都是同一胎，除了生病多點，還都是小病，后來比起張玄策又差到哪去？

　　“媽，我回屋學習去了！”

　　張建民這才高二，開學就高三要考大學了。

　　“快去吧，好好學啊！”沈麗芳應了一聲。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書諾正在院子里葡萄架下下乘涼，穿著看著就清涼的衣裳躺在搖椅上，手上拿著把蒲扇，邊兒上放著剛從井里湃過的半個西瓜，西瓜上邊放著一勺兒，是不是挖一勺放嘴里，那叫一個清爽！誓把“悠閑老大爺”的人設堅持到底。

　　大黑和小寶也打蔫兒了。

　　一只趴在門口廈子底下，那兒有穿堂風，還算涼快。

　　另一只趴在井口邊兒上，躲在井口亭子蔭涼里。

　　張玄策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場景，溫馨得很，熨帖得很。

　　“來了？給你留個半個西瓜在井里湃這呢，自己去拿?！?p>　　“我們家寶寶什么都想著我，真好！”

　　“看在我這么好的份兒上，咱今兒下館子去吧，真不想動了，好熱啊?！?p>　　“行，國營飯店離咱家不遠，到飯點我去給你買?！?p>　　“現(xiàn)在十點半了，吃口西瓜就去唄？”書諾坐直身子，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張玄策，“我早飯沒吃呢，就啃了兩口西瓜，錢票還在抽屜里，我要吃紅燒肉，糖醋里脊，魚香肉絲和米飯?！?p>　　看著書諾的眼睛張玄策是真的沒法抵抗，萌到戳心啊。

　　“又不吃早飯，”順手拿過書諾吃了幾口的西瓜，直接拿著勺狠挖了幾塊吃了，“等著，這就去?！?p>　　“哎！好嘞！隔壁院子里的黃瓜長得差不多了，我摘幾個回來涼拌一下！”

　　說完書諾就一躍而起跑向老院兒。

　　現(xiàn)在書諾住的是她爸媽留下的院子，這個院子不是規(guī)整的四合院，有個好大的院子，還有個二層的繡樓，夏天住這里再涼快不過了。

　　更何況院子里還有個葡萄架子，底下一方是石桌石凳，另一方放了搖椅小桌竹席，竹席之上掛著蚊帳，夏天在里邊睡個午覺最舒服不過了。

　　隔壁原來是姥姥姥爺的院子，是個老點兒的院子了，書諾在里邊種了兩棵石榴樹，二進里還種著姥爺親手栽種的一棵梨樹一棵蘋果樹，都是姥姥愛吃的。剩下的地方零零碎碎種了好些菜，也夠倆人平常吃的了。春秋住在這兒正好照顧菜。

　　對面原來小舅院兒里院兒小，右?guī)坷锉P著炕，冬天住最合適不過，院兒不大，但里頭卻是有兩棵桃樹一棵棗樹一棵李子樹，滿滿當當塞在院子里的不同角落里，也虧得樹都不是很大的那種，整個院子看起來錯落有致還挺順眼的。

　　摘了幾支黃瓜的書諾還順手掐了個三四個小甜瓜，準備先冰在井里等下午吃了它。

　　另一邊，張玄策熟門熟路地從小樓一樓的柜子抽屜里數了足夠的票，又從兜里掏出一摞錢放進柜子里放好，去現(xiàn)在作廚房的倉房里拿了四五個飯盒放網兜里，出門去給他家大寶貝買飯吃。

　　這就是書諾咋用抽屜里的零錢也用不完的原因。自從盤古來了之后，就開始往報社投稿，也能掙不少錢，就是沒票。

　　雖說張玄策年紀也不大，卻是在這四四方方的BJ城里早就開始了他的買賣，現(xiàn)在畢竟還沒到風聲緊的時候，還有個集市什么的，盤古來了也沒舍了這個，兩邊一塊兒下手，來錢可快了。

　　拿回來的錢票他是都給了書諾的，但最近幾天天兒太熱，書諾心疼他不讓他去了，家里又不是沒錢，于是集市那邊就停了，現(xiàn)在不進票兒了。

　　等到書諾冰上甜瓜拍好黃瓜了，張玄策也帶著飯回來了。

　　“哥哥，我摘了幾個甜瓜冰在井里，吃完飯咱倆把西瓜吃一吃，在開個小甜瓜，剩下的西瓜甜瓜你都帶回去?！?p>　　張玄策從后邊摟著還在擺飯的書諾，“寶寶，哥哥這都成吃軟飯的了?！?p>　　“哎呀，熱！”書諾推了推張玄策，發(fā)現(xiàn)推不開，也就隨他去了，“吃我的軟飯不好嗎？哥哥不想吃嗎？”

　　“吃！怎么不吃？這可是寶寶愛我的表現(xiàn)！”

　　“吃飯了，餓死我了！”

　　張玄策放開書諾，讓她做好，兩人開始吃飯。

　　“哥哥，吃這個！今兒張廚做的，好吃，別人做不出他這個味兒！”

　　張玄策張嘴直接吃掉書諾給夾的菜，“是不錯，書諾多吃點，這兩天不吃飯都瘦了好幾斤?！?p>　　“這不正好嗎？瘦點好看啊哥哥。”

　　“我不喜歡，我喜歡健康胖點兒的書諾，現(xiàn)在好瘦，哥哥看了都心疼?！?p>　　“天兒太熱了吃，哥哥前兩天又不來，吃不下嘛！今兒這頓飯我多吃點，補補！嘿嘿……”

　　張玄策夾了好多筷子飯菜放進書諾碗里，“快吃，別墨跡?！?p>　　“哥哥～”

　　二人黏黏糊糊膩膩歪歪吃完了一頓飯，碗是張玄策洗的，因為書諾吃撐了不想動。

　　“起來走走?！?p>　　“不想動啊哥哥，我想睡覺?！?p>　　吃飽了就睡，不愧是書諾。

　　“困了？”

　　“嗯?！?p>　　“睡吧……”

　　張玄策將書諾安置在涼席上，自己也躺進蚊帳中，把毯子搭在書諾軟軟的小肚子上，手拿蒲扇給書諾扇著風。

　　“唔……”

　　慢慢地，書諾睡著了，張玄策也跟著睡著了。吃飽喝足的大黑趴在門廊下看著這對有情人，也慢慢閉上了眼，就連樹上的知了叫好似都遠去了。

　　只剩下小寶干瞪著眼，趴在井邊上，大概是吃撐了，左右是睡不著，一只狗狗自己抱著尾巴啃。

　　一下午的時光就在睡意中慢慢溜走了。

　　“哥哥，天天跑也不是個事兒，我爸還有一張自行車票，咱買輛自行車吧。”

　　“心疼我??？”

　　“那我不心疼誰心疼啊，咱明兒就去百貨大樓看看?！?p>　　“好！哥哥吃這么些寶寶的軟飯了，也不差這一個！”

　　“哥哥！”

　　歡聲、笑語、飯香，充滿了整個小院。

　　夕陽西斜，張玄策在書諾那兒吃了晚飯才提著半個大西瓜幾只甜瓜回了家。

　　眼看太陽就往西去了，書諾送走張玄策鎖好大門，收拾了院子就洗澡上床了。雖然才七點，天都還沒黑，但是沒事干只能睡覺了。

　　可能是下午睡得多了，以至于現(xiàn)在睡不著覺。但是書諾有辦法，開著收音機，聽著說書的頻道，這個可催眠了，等到朦朧有睡意的時候，關上收音機就睡著了。

　　這邊書諾上了床，那邊張玄策也到了家，葉家離張家不是很遠，自行車也就十幾分鐘，但走著確得四五十分鐘。

　　“媽，我回來了！”

　　這會兒七點，張家也就剛上桌吃飯。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飯點兒回來了，媽你看看老五，真是——”張玄政一點不避諱地光明正大的給張玄策上眼色。

　　不管張玄政說啥，張玄策就當沒聽見，該干啥干啥。

　　“媽，這是諾諾給的，半個西瓜，四五個甜瓜，等會兒吃完飯切了吃吧?！?p>　　沈麗芳聽了這話確實挺高興，五兒子都跟他說了小姑娘的情況，家里就剩下她一人了，張玄策去她家還能幫忙干點活，倆小孩準備初中畢了業(yè)就定下來，也到是挺好。

　　“你小媳婦兒又給捎來吃的了？老五你多給人干點活，別累著她?！?p>　　“放心吧媽，有我就累不著她。”

　　“還再吃點不？”

　　“吃，走了四十多分鐘，還真餓了?！睆埿吣闷鹂曜訆A起菜吃了一口，“諾諾說有自行車票，回頭買輛自行車騎?！?p>　　張玄策不聲不響就放了個大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