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嘰~雪球命中趙二的腦袋,后者傻愣愣的停了下來,摸了摸額頭上的雪,不解的看向沐曦月。一眾下人們也是停下腳步,驚愕的看著,王妃今天怎么動手打人了?難道趙二總管得罪了她?
“小姐,你,你怎么了?”身旁的玉羅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還蹲在地上的沐曦月。
一邊的幾個侍衛(wèi)也有些詫異,難道趙二犯了什么錯嗎?想到這,衛(wèi)林不善的看向趙二,趙二一頭霧水,他最近沒犯錯?。颗?,昨天中午去廚房偷吃了一口辣子雞算嗎?
而蹲在地上的沐曦月在愣怔了幾秒后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
果然,果然啊,這種感覺真好,不是一個人了,她不是一個人了。
沐曦月又從地上團了一個雪球,呼的向趙二等人砸了過去,大叫了一聲,“打雪仗,打雪仗,今天被砸中最多的人洗半個月馬桶~”
砰砰砰~接見好幾個,又是趙二命中,錯愕了幾秒之后,眾人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玉羅眼睛一亮,嘿了一聲,也從地上團了一個大雪球,使勁的扔了過去,砰,這次是趙二身邊的侍衛(wèi)命中。
玉羅大笑,“哈哈哈好好玩~”
一幫侍衛(wèi)下人一臉無語,站在沐曦月身旁的幾個侍衛(wèi)也是一臉黑線,王妃您看看我的手,這是幾?
接連被命中,一幫侍衛(wèi)和下人們欲哭無淚,手好癢,可對方是王妃,他們不敢下手啊。
又被命中幾次,趙二總管忍無可忍,咬著牙中氣十足地怒吼一聲,“動手,砸衛(wèi)林~”
眾下人眼前一亮,快速蹲下身,團雪球去了,不能砸沐曦月,她身邊以衛(wèi)林為首的幾個侍衛(wèi)和同為丫鬟的玉羅就遭了殃,雖說也不可能讓玉羅去刷馬桶吧,可誰管那么多啊,先砸了再說。
衛(wèi)林和幾個平時天賦不錯被沐曦月單獨拎出來訓(xùn)練的侍衛(wèi)無辜被牽連,自然而然的成了沐曦月這一邊的,兩方人馬越戰(zhàn)越勇,打的不亦樂乎。
玉羅被打狠了,她那小胳膊力道不足,就負責(zé)幫忙團雪球,七個侍衛(wèi)兩個負責(zé)擋,另外的負責(zé)扔。下人們也沖進莊子各自找掃帚簸箕出來擋,雪地上白茫茫一片,加油吶喊聲和笑聲不斷增高,氣氛異常的歡樂融洽。
玩的太過頭,結(jié)果沒人知道誰挨的最多,沐曦月眼睛一彎,“下面開始滾雪球,堆雪人!堆的最高最大最漂亮的本妃獎勵五兩銀子!”
“王妃萬歲!”
“王妃萬歲!”
又一輪的比賽開始,大家也顧不上身上被雪砸到后有些潮濕的衣服,眼冒金光的團吧起一個雪球就開始滾,莊子前面滾到后面,哪里雪厚就往哪里滾。
“快點快點,王妃滾的好大了!”
“這邊這邊,這邊雪多!”
“我這個大,我這個滾的大!”
“趙總管你行不行,我來我來!”
“小姐,這邊,這邊雪厚!快點啊小姐!”玉羅急的腳不停地垛著,眼看衛(wèi)林幾人的雪球滾的越來越大,急得不行。
最后心生一計,大眼睛咕嚕一轉(zhuǎn),在那幾人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伸腳一拌,然后就聽一聲驚叫,接著是一聲痛心疾首的慘叫,就見被絆的侍衛(wèi)因為慣性趴在了雪球上,身下的雪球瞬間被壓塌。
玉羅吐了吐舌頭,機靈的繞到沐曦月身后笑去了。
幾個侍衛(wèi)氣惱,又拿她沒辦法,轉(zhuǎn)頭就盯上了其他人的雪球,百試百靈的用腳去絆,都是從后面推的,幾乎每個被絆倒的人都摔了個狗吃屎,順便壓塌了雪球。
沒壓塌的沒關(guān)系,再補一腳,莊子外的空地上,響起了笑罵聲,和一陣高過一陣的驚叫聲,沒人再去滾雪球了,見到有成型的就伸腿絆一腳,瘋成了一片,最后完過了頭,終于對沐曦月下手了。
眼看第一個雪球要成型了,不知誰伸過來一腳,沐曦月一個沒注意,狠狠地摔在比她還胖一圈的雪球上,還好,沒破。
這么想著,沐曦月就見前面又伸過來一只腳,砰地一聲,碎了……
“呃~”雪球一碎,衛(wèi)林才看到趴下的人是沐曦月,玉羅沒跟著,雪球太大,沐曦月推的時候從前面根本就看不見人。
眾人都停下了打鬧,僵著表情看向趴在雪里吃了一嘴雪的沐曦月。
沐曦月愣了片刻,慢慢地吐掉嘴里的雪,又用手團了一把,猛然蹦了起來,沖天怒吼,“我靠,你個臭小子,膽子肥了,敢踢老子的雪球,給我砸,給我砸,今天他必須刷馬桶~還有剛剛那個小子,特么的盡然敢絆我,給我砸~”
隨著沐曦月的一聲狂吼,下人們歡快的執(zhí)行了這個命令。
又是一陣的歡聲笑語,對于沐曦月來說,這是她上輩子加這輩子玩的最開心的時刻。對莊子上的侍衛(wèi)和下人們來說,這是沐曦月一視同仁的善良,等他們老了,坐在屋前看雪的時候,能夠笑著跟兒孫說,景王府有一個很善良平易近人的王妃,咱還跟她打過雪仗哩。
戰(zhàn)斗的最后,以衛(wèi)林和幾個侍衛(wèi)被雪埋了結(jié)束,今天的晨練到此為止,歡樂過的眾人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各自忙活去了。
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距離莊子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著一個修長消瘦的身影,他美若驚鴻,蒼白如雪,一身白衣,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臉上儒雅和煦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陽,可那雙幽深漆黑的眸子卻將他所有和善都磨平了。
蕭景銜目光緊緊的盯著莊子外的畫面,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可若仔細去看,那笑并不暖人。
“爺?”一道身影自不遠處掠過,落在了蕭景銜的身旁。
蕭景銜垂了垂眸子,聲音清潤,“怎么樣,找到了嗎?”
夜十抱了抱拳,“幸不辱使命?!?p> 蕭景銜“嗯”了一聲,再抬頭時,眼中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莊子外的人都離開了,只留下那個圓潤的身影,只見她吃力的把小一些的雪球放到大的上面,拍了拍,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給那兩個圓滾滾的球系上。手摸了摸下巴,又從袖中拿出兩個葡萄和胡蘿卜塞到雪球的眼睛和鼻子處,最后將地上的兩個掃把插到雪人的左右兩邊,拍了拍手,輕笑了幾聲,滿意的回了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