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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良人兮

第二章

何為良人兮 公子我白 5813 2020-06-23 20:53:57

  溫少繾沒料到何故會這樣說,沉吟一番,道:“那些人與你本就沒什么交集,自然是不可能了解你的為人。不了解卻胡亂評說,是為不恥。我覺得你舉止得體,所以認定他們是胡說。反正你也沒理由騙我?!?p>  “怎么沒理由?我現(xiàn)在在業(yè)內(nèi)混得很差,溫老先生又適時地幫了我,我為何不趁此機會攀上他,背靠大樹好乘涼?”何故依然是說的無所謂。

  溫少繾也是沒想到何故會這樣駁他,只能說:“你不會?!?p>  他說完,何故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才覺自己失言,喃道:“就算會,也沒關(guān)系的。反正,你的人品才氣不該被這樣埋沒?!?p>  何故看著他,斂了笑,問:“所以你想庇護我嗎?”

  溫少繾這輩子少有被人問的啞口無言,何故卻一連幾次讓他呆愣著不知如何接話,溫少繾覺得自己莫不是遇到克星了。

  他正苦惱著,何故又笑起來:“好了好了,逗你的。曬書吧?!?p>  何故說著將一本殘書小心翼翼的翻開來,好好地鋪在竹席上。

  溫少繾看著她突然紅了臉。他今日是怎么回事,自覺失言還說那些話,況且第一次與人家見面就聊這些事情,豈不無禮。

  何故說是被按回作家的坑里去了,但寫好的本子該拍還是得拍。何故雖然自覺在轉(zhuǎn)行的路上走的風風火火,一騎絕塵,但其實她的劇本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好在這條道上有人脈關(guān)系握在手里,所以走的很是輕松。

  八月初,《謀殺》劇組與一網(wǎng)劇的劇組取景取到一處去了,溫少繾坐在樹蔭下背臺詞,等著取完景的網(wǎng)劇劇組收拾好東西。

  看的久了,眼睛有些疼,溫少繾抬起頭來放松一下,一眼看見何故站在太陽底下,舉著一片樹葉,也不知道能擋住什么。

  他合上劇本,想上前去打個招呼,卻突然看見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撐著把黑傘來為何故遮陰。

  姜梁瞅著溫少繾在那兒發(fā)呆,喊了幾聲都不理,上去一巴掌把人呼醒:“你怎么了?叫那么半天不理人?!?p>  “抱歉,姜哥,剛才走神了,你叫我有事嗎?”溫少繾將視線收回來。

  姜梁又是一巴掌呼在人肩膀上:“拍戲啊,這個時候我叫你還能有別的事?你是怎么了?突然之間像做夢一樣。”

  溫少繾下意識的想要問姜梁一句“有嗎?”隨后想起自己方才的表現(xiàn),又將那句疑問咽了下去。

  “姜哥?!?p>  “嗯?”

  “你上次說,親眼看見何故喝倒了一桌子的人,是怎么回事?”

  提起這事,姜梁哈哈一笑:“哦,你說這個啊。我跟你說那場景真是,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豪氣的女孩子,就那一瓶二鍋頭,一口悶。我的天……”

  “姜哥,”溫少繾少有的打斷別人的話,“我是說,她是和什么人喝酒?”

  姜梁抓抓頭發(fā),往遠處看了一圈,隨后用手一指:“那兒,看見沒?那個男人。他就是天娛的老總言斐。哦,還有他旁邊那個導(dǎo)演,時逾明時導(dǎo),你也認識。我上次就是看見何故和這兩個人,和另外幾個我不認識的人一起喝酒吃飯。”

  姜梁說到這里又像是想起什么:“對了,你認識何故對吧?和言斐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p>  溫少繾點點頭:“走吧,姜哥,拍戲?!?p>  姜梁被溫少繾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最終只是點點頭:“走,拍戲?!?p>  何故向來是不喜歡白天出門,這會兒這么大的太陽更是讓她心情煩躁值上升了一個度。

  “還好嗎?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言斐替何故撐著傘。

  何故本想說不用,偏這時手機響了。

  “喂,叔?!焙喂士炊疾豢吹慕恿穗娫?。程橙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侄兒,我炸了小土豆,你要來吃嗎?”

  “好啊,我馬上到?!焙喂蕭炝穗娫挘造痴f了兩句就收拾東西走了。等她到小山河的時候,程橙剛把第二碗炸土豆撈起來。

  “好香啊?!焙喂蕜偺みM廚房就贊了一句。

  程橙嘿嘿的笑起來:“我這次涮了辣醬,你應(yīng)該會喜歡?!?p>  何故走近一看,一個個小巧玲瓏的土豆炸的黃燦燦的,面上刷了一層厚厚的紅色辣椒醬,讓人看的是口水直流。

  何故嘗了一個,稱贊道:“好吃,有進步。”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你叔叔我是誰,我可是個小天才。”程橙驕傲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何故笑笑,隨后又低下頭接著吃。

  何故飲食上的習慣很奇怪。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有時會覺得很餓,但是不想吃,有時想吃但又不餓,所以一個人的時候她一般不會吃東西。程橙正是知道這一點,才總是吃什么都要想到何故。

  “對了,蘇覓呢?你沒叫她嗎?”何故問程橙。

  程橙翻滾著鍋里的土豆,答:“我給她打了電話,但是那時候她剛到機場,要出差?!?p>  何故點頭表示知道,隨后又接著吃。

  左右程橙找何故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想讓她吃點東西,所以何故吃完了就走,沒有多留。

  何故離開小山河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沒有正中午那會兒那么熱了,何故就來了興致,晃晃悠悠的走到家附近的咖啡館,點了一杯卡布奇諾,瞇著眼睛看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人。

  咖啡館里開了空調(diào),隔壁桌穿印花連衣裙的女孩兒搓搓胳膊,讓服務(wù)員把溫度調(diào)高點。

  何故有些厭煩的看了那女孩一眼,沒說什么。

  何故幾乎一年四季都是西裝革履,幾乎沒人見過她穿便裝。但其實她挺羨慕那些穿的花花綠綠的女孩子,她也挺想穿件松松垮垮的襯衫牛仔褲,光腳踩鞋,頂著太陽出去四處晃悠。

  何故在咖啡館里待到日漸西沉的時候,為自己喝了這么多的咖啡還感到困倦而驚奇。她瞇著眼看外頭火紅的天色,想看著日頭落下去,又覺得實在困得不行,趴桌子上睡了過去,再醒來是因為一聲驚雷。

  何故直起身,一條薄毯滑落下來。

  她茫然的看著如墨的云與磅礴的雨,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天氣預(yù)報是說過今日晚間有雨。

  咖啡館的老板娘走過來問她,需不需要傘。

  “不用了,周姐,謝謝。”

  “那你等雨停了再回去,別淋感冒了?!敝芙愣似鸷喂屎仁5陌氡Х龋澳憬裉炜Х群鹊奶嗔耍院蟛荒苓@樣??磥硪院鬀]有我在店里看著你,不能放你進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再熱杯牛奶?!?p>  何故撐著腦袋,昏昏沉沉的點點頭,隨后又去看雨。

  好大的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聽的人心驚肉跳的。

  “沒有打雷了……”何故喃喃自語。

  等周姐端著特騰騰的牛奶面包走出來的時候,座位上已經(jīng)沒有了何故的身影。

  最先開始還有幾個人會與何故匆匆擦肩而過,到后來這場夜雨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玩兒的不亦樂乎了。

  下雨難免會有積水,何故就一邊淋雨,一邊去踩那些被雨點砸出漣漪的積水,積水濺在褲子上,應(yīng)當是很惡心的,但何故想:反正都淋雨了,渾身上下已經(jīng)濕透了,多踩兩腳積水也沒什么吧。

  何故正踩積水踩的歡,身后突然一道光照了過來。她停下腳步回頭看,溫少繾從車上走下來,撐了把傘,步履匆匆,向她而來。

  溫少繾今日自從見了何故,就一直覺得心緒不寧,本來他開車回家不用走這條路的,但一想到何故就住在這附近,方向盤就不受控制了。

  “你怎么淋成這樣?沒帶傘可以打車,淋濕了感冒怎么辦?”溫少繾將傘向何故那邊傾斜過去,將何故遮的嚴嚴實實的,自己的后背淋了雨也沒察覺。

  何故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笑著說:“可你不覺得淋雨很有意思嗎?”

  溫少繾沒想到何故會這么回他,但也由此冷靜下來,回憶方才的場景,何故確實像是玩的挺歡。

  “可是這樣很容易感冒的,而且現(xiàn)在很晚了,你該回家了?!睖厣倮`從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遞給何故,本意是讓她擦擦臉上的水,何故卻拎著帕子仔細的打量。

  “你這帕子真好看,很素凈。不過我喜歡花一點的。雖然我的帕子也都很素凈?!焙喂收氚炎约憾道锏氖峙烈蔡统鰜恚胂胍环綕駠}噠的帕子也沒什么好看的,于是作罷。

  溫少繾此時的心情頗有些復(fù)雜:“我是想讓你擦擦臉上的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p>  “好。”何故欣然應(yīng)允,同溫少繾上了車,用車上干凈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又喝了熱水。除卻身上濕噠噠不太舒服的感覺,何故覺得一切都很好。

  溫少繾將車開進何故的小區(qū),正想問她住哪棟樓,卻發(fā)現(xiàn)她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溫少繾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叫醒何故。

  “何故,別這樣睡,容易生病?!?p>  “哪兒那么容易生病,你當我是小孩子嗎?”何故厭煩的揮開溫少繾推醒她的手,咕咕噥噥的還是睜開了眼。

  她往窗外看了看,雨勢并沒有變小。

  “謝謝你送我回來?!焙喂式忾_安全帶,推門準備下車。

  “帶上傘吧?!睖厣倮`將傘遞過來。

  何故搖頭拒絕了一次,但溫少繾堅持要她帶上傘。

  何故微皺起眉,察覺到自己的壞情緒又開始蔓延。

  “溫少繾,我謝謝你關(guān)心我,送我回來,但我不需要傘,我拒絕過了?!?p>  何故下了車,徑直走進雨里。溫少繾啞然,看著何故走進的那棟樓的第四樓亮起了燈,才終于重新啟動車子,回了家。

  大雨下了一整夜,次日溫雪琢溫老先生照舊是一大早起來,先打一套太極,再開開心心的吃個早飯,隨后就可以去寫字下棋,讀書遛鳥了。

  然而今早溫老先生的早飯吃的不踏實。

  溫少繾一早提了溫老先生最愛的包子豆?jié){來孝敬父親,話不過三句被父親大人飄飄然一句“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逼的現(xiàn)了形。

  “爸,還是瞞不過你?!睖厣倮`有些不好意思。

  溫老先生極其得意的哼了一聲:“到底你是我兒子,還能瞞的了我?說吧,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溫少繾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坐的端正,手指卻不住的摩挲著褲子衣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關(guān)于何故的事?!?p>  溫老先生適時的瞇起眼,打量著自家兒子:“怎么,人家小姑娘惹到你了?”

  “沒有,我只是好奇?!?p>  “那我就沒什么可說的了?!睖匮┳梁吆咧_始啃他的包子。溫老夫人收到兒子求救的眼神,桌子底下不輕不重的踹了溫雪琢一腳:“要說趕緊的,別嘚瑟。”

  溫老先生一邊為兒子慣會找外援而痛心疾首,一邊開始講述他與何故的幾次接觸。

  “我與那個小姑娘其實接觸也不多,第一次見面是在她的頒獎典禮。你們也知道,《清明祭》嘛,確實是本好書?!睖乩舷壬f起竟還有些感慨,“那個時候,她可不像前兩天見到的那樣和氣,整個人渾身是刺。主持人請她發(fā)表獲獎感言,她居然只說了兩個字。”

  “什么?”

  “感謝。”

  這個答案是溫少繾沒想到的。

  “后來機緣巧合我與她也碰了幾次面,沒怎么說過話,而且?guī)缀趺恳淮嗡那槎疾惶?,冷著張臉,與她同輩的人想去與她打招呼,結(jié)交一下,也都被嚇了回來?!睖匮┳琳f完問兒子,“你好端端的,問她干什么?她真的沒惹你?”

  “沒有,她沒有惹我。我真的只是突然好奇?!睖厣倮`說這話時,背挺得筆直,說前一句時還理直氣壯,到了后一句就悄悄紅了耳根。

  好在溫老先生也沒注意,只喃一句“也對,你們倆能有什么交集”,又低頭吃自己的早點。

  溫少繾當天借口去那網(wǎng)劇的劇組跑了一趟,并沒有看見何故,思量她會不會是淋了雨,生了病,又跑去何故的家里找她,然而真站在了何故的門前,卻開始躊躇。

  萬一她覺得我很煩,不想理我怎么辦?何況我們真正意義上的見面,也才只有兩次。一個只見過兩次的異性來她家里找她,一般的女孩子都會覺得奇怪,甚至提防吧。

  溫少繾越想越煩躁,從未覺得自己有如此不冷靜沉穩(wěn)的時候。思來想去,他還是按下了門鈴。

  時間仿佛過去了半個世紀,依然沒有人來開門。

  溫少繾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安定了,但又莫名的難受。

  這時候,何故對門家里走出來一個人。那人原本是與屋內(nèi)的人說說笑笑,一轉(zhuǎn)頭看見溫少繾,眼神霎時間變成了難以置信。

  那人指了指何故家:“你找她?”

  溫少繾點點頭:“是,但是她好像不在家?!?p>  那人很勉強的勾起嘴角,扯出一個極難看的笑容,對溫少繾說:“我住這人對面兩年了,統(tǒng)共我也沒見著她幾回,你如果想在這兒找到她的話,恐怕很難。而且……這種人,不太好相處吧?!?p>  溫少繾很認真的想了想,答:“也沒有很難相處,她只是有些小脾氣。”

  那人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極其勉強的哼哼笑笑,沖著溫少繾說一句“那祝你們百年好合”,就急匆匆的下了樓。

  溫少繾先是一愣,而后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燙,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何故開了門。

  她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睡眼朦朧的靠著門框,有些疑惑為什么會看見溫少繾站在家門口。

  “你怎么在這兒?”

  “我……我來看看你。”溫少繾慶幸自己帶了口罩,看不出臉紅,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何故一番,確定她沒有生病的跡象,舒了口氣。

  何故點點頭,嗯一聲,后知后覺的讓開道,請溫少繾進來。

  “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何故搖搖頭,想給溫少繾泡杯茶,又想起家里沒有熱水,于是煩躁的抓抓頭發(fā),說:“家里只有涼白開?!?p>  溫少繾還沒從何故家里的情形中反應(yīng)過來,猛然聽見何故這樣一句,愣了一下才回答:“都可以的。”

  何故家里四處的窗簾都拉的死死的,透不進半點光來,只有他所在的客廳與何故所在的廚房開了燈。明明將近正午了,他卻覺得此刻應(yīng)是黑夜。

  待何故給溫少繾遞上水,請他在沙發(fā)上坐下,她才終于清醒,問:“你剛剛是不是在和我對門的小屁孩兒聊天?”

  “嗯。你聽見了?”

  “嗯。我剛好睡醒了,起來喝水,聽見門外有動靜。”

  “所以,我按門鈴你沒聽見?”

  何故很得意的一笑:“那個門鈴是假的。之前那個真的讓我一錘子砸爛了,后來裝了個假的,專門騙你們這些人,讓你們誤以為我不在家,你們就沒法打擾到我了?!?p>  “是這樣啊?!睖厣倮`想起自己按門鈴前的各種糾結(jié),又是覺得臉上一熱。

  “你說你來看看我,看我干什么?”何故突然斂了笑容,轉(zhuǎn)了話題。

  “你昨天淋了雨,我怕你生病?!?p>  何故點點頭,當是知道了,沒什么表情。溫少繾以為她不高興,又說:“抱歉,打擾你了?!?p>  何故又是點點頭,沒說話,也沒什么表情。溫少繾站起來,說:“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抱歉,打擾你了?!?p>  “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嗎?”何故問溫少繾,“他們都說你脾氣很好,也很會照顧人,那你是對每個人都像對我一樣嗎?”

  溫少繾很高,他站起來的時候,何故得仰著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但比起何故,溫少繾似乎更緊張。

  “沒有。你怎么會覺得我對每個人都這樣呢?”

  “言斐說你脾氣好,所以我想知道你今天這樣是因為你脾氣好,還是別的什么?!?p>  提起言斐,溫少繾想到昨天在片場見到兩個人相處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不對勁,怎么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容易緊張煩躁了。

  “那個……我,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和言斐是什么關(guān)系?”溫少繾十七歲提名影帝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過,緊張到說話都不利索了。

  何故大概是被溫少繾的樣子給逗笑了,心情格外愉悅的跟他解釋:“言斐是我哥哥。雖然我二姨當年和言叔叔離了婚,把言斐留給了言叔叔,但怎么說我和言斐還是有點兒血緣關(guān)系?!?p>  溫少繾至此,才覺得自己近來的緊張感略微撫平了些,膽子也由此變大了。

  “那你是單身嗎?”

  這個問題何故沒有如愿回答他,反而問他:“這個問題是否有些冒犯了?”

  隨后何故拿手背揉了揉眼睛,說:“沒什么事就走吧,再見。”

  溫少繾沒辦法,既懊惱自己怎么脫口而出這樣一句失禮的話,又氣自己又惹了何故生氣,還不得不遵從何故的逐客令馬上離開。

  溫少繾坐進車里的時候,抬頭看了一下四樓,或許是眼花,他覺得四樓的窗簾在晃動。

  何故家陽臺裝的是落地窗,所以她只要撥開一點窗簾,就能看見樓下的動靜。然而她拽著窗簾的邊角糾結(jié)了許久,最終只是氣惱的扯了兩下就松了手,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客廳與廚房的燈都關(guān)了,屋子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見,但何故依然輕車熟路的搜出了一瓶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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