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勇莫名其妙看了眼一旁的譚琴,見她認(rèn)真看著樂隊彈奏,似乎壓根沒聽到自己講電話,他只好硬著頭皮答:“嗯,分了,分了好一段時間了?!?p> “理由啊?哥們!你們是我們所有成員中最羨慕的一對了,連你們都分了,你讓我們?nèi)绾蜗嘈胚@世界還有愛情!是不是你太花心,把人家給甩了?”
尤勇聳聳肩隨口應(yīng)道:“對啊,是我甩了她,又不是她甩了我。”
“得了,你這人我還不了解嗎?對了,差點忘了正事,你趕緊過來K歌,來了深圳,大家一次都沒有聚過。昨天我打電話約方格格,她竟然讓我找你,說你倆早就吹了。馬上過來,我給你發(fā)地址。”
——
這“馬上”,還真是夠“馬上”的。
因為陳偉光馬上掛了電話,似乎尤勇必須來的,馬上得過來。
“有幾個室友請我唱K,你要去嗎?”
都說了“有幾個室友請我唱K”一般人絕對不會答應(yīng)吧,更何況是譚琴這性格的人?
尤勇問這個問題也是做做表面功夫客套一下,然后好找借口自己趕緊跑了。
沒想到譚琴卻微笑著來了句:“好吧,一起去。”
喂喂喂~
尤勇有種被人坑了的感覺。
她狡黠地笑了笑,兩眼放光,盯著眼前的紅燈。
話音剛落,一輛的士吱的一聲就停在眼前,等紅燈。
譚琴不客氣地打開車門去后排坐下,笑著沖尤勇招了招手:“趕緊上來啊,你不是說過要請我吃飯嗎?唱K就行了?!?p> 這姑娘轉(zhuǎn)變的比天氣還快。
他是征求過意見請她吃飯,可是沒想過要帶她去自己的朋友圈子啊。
搞不好會被人誤會的。
尤勇也只好硬著頭皮跟她坐在車的后排。
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停在了本地最有名的KTV門口。
尤勇看著短信,帶著譚琴進(jìn)了kTV的門——
里邊沒有開燈光,有些昏暗,頭頂?shù)奶旎ò迳鲜歉鞣N顏色的霓虹燈,以閃爍不同色調(diào)的方式制造出夢幻般的場景,時而百花盛開,時而百鳥朝鳳,時而又一陣陣海浪翻滾。
就連扶手上也纏繞著無數(shù)的小彩燈,閃個不停。
“小心點走路,看著前邊?!庇扔禄仡^對譚琴說聲。
這地方他是沒來過,很是陌生,他想譚琴也應(yīng)該是。
這光線真是讓人眼花繚亂,頭暈?zāi)垦!?p> 旋轉(zhuǎn)而上的樓梯,鋪著地毯,因為光線隨時變幻的緣故看不清顏色,踩在上面卻挺厚實的。
走到二樓之后,看到了華麗的服務(wù)臺。
太多房間了,尤勇準(zhǔn)備向前去跟服務(wù)小姐打了聲招呼。
“尤勇,這邊?!?p> 上洗手間回來的陳偉光,看見了他們,便朝他們招手,然后帶著他們來到了預(yù)定的中包房。
“這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陳偉光?!?p> “這是我……朋友,譚琴。”
尤勇簡單介紹一番,本想介紹是客戶來著,感覺挺別扭,就程朋友好了。
陳偉光看了眼譚琴,朝尤勇曖昧一笑:“行啊,都帶上家屬了,挺自覺的你啊,這么快就找到新的女朋友了?!?p> 這哥們口無遮攔的,尤勇趕忙解釋:“她只是我一個工作上的朋友?!?p> 陳偉光疑惑:“工作上的朋友?”
他忙又用眼神問:那你帶她來干嘛?現(xiàn)在可是下班了!
“少八卦了。”尤勇推開門,帶著譚琴直接進(jìn)去。
包房內(nèi)已經(jīng)有人耐不住寂寞開始唱了,拉長高音唱樸樹的《生如夏花》,聲嘶力竭的歌聲經(jīng)過麥克風(fēng)的放大,震得人頭皮發(fā)麻。
“~~~”吼到最高處,突然停了下來。
那“嗷”的聲音還在屋內(nèi)一陣陣回蕩著,聽著特好笑,實在讓人頭皮發(fā)麻。
唱歌的人笑著放下麥,走到尤勇兩人面前:“尤勇你終于來了,我們可是等得黃花菜都涼了?!?p> 那人朝尤勇點點頭,走到譚琴旁邊坐下。
陳偉光也跟了過去。
吃東西的時候開了燈,屋里變得亮堂起來,譚琴這才看清屋內(nèi)的局勢。
真是個尷尬的時候死局啊,死局。
譚琴發(fā)現(xiàn)帶了異性前來的人都是情侶關(guān)系,摟抱著膩歪在一起,看來自己真是腦子發(fā)熱跟過來的啊?
看著正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人,雙手環(huán)抱胸前面無表情地聽旁邊的女生說話。
氣氛非常尷尬,怪不得其他人唱得那么可怕也沒人管。
“美女,你要不要來一首?”陳偉光將麥克風(fēng)遞到譚琴手中。
尤勇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卻接了過來。
歌聲很是好聽,尤勇深感意外。
他猛一回頭,看到陳偉光一直在那笑,堆起來的笑容使得那臉就像糊了層皺巴巴的皮。
尤勇用眼神告誡他,不要再亂說話了。
陳偉光當(dāng)作沒有看到,詭異一笑,湊過去道:“實話說,真不是新交往的女朋友?”
“啥時候變得這么八了?我說不是就不是,需要重復(fù)申明么?”
“真不是?”陳偉光忍不住又低聲問了句。
看到尤勇非常堅決的眼神,陳偉光便說道:“那換個位置。我跟美女認(rèn)識一下?!?p> 他可是講兄弟情義的人,朋友妻不可欺。
“別太過火啊?!碑吘棺T琴是自己帶來的,尤勇雖然跟他換了歌位置,但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大學(xué)期間,這陳偉光他換女朋友換得特勤,換衣服似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話,套在他身上非常適用。
不過,這次陳偉光估計要打臉,尤勇希望他自求多福。
“美女,你唱的歌真好聽,我還以為放的是原唱啊,你這是在哪里高就啊?”
不得不說,這人是天生的搭訕高手。
沒想到,近距離看這個譚琴,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個清秀的小姑娘,皮膚白得跟玉似的,還扎了個馬尾辮,兩只大眼睛水靈靈的,簡直就是美少女戰(zhàn)士的翻版!
陳偉光一時也迷惑了。
譚琴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有回答,繼續(xù)在點歌。
“我們來玩篩子,喝啤酒怎么樣?”陳偉光繼續(xù)問,把妹子不氣餒一直是他的座右銘。
譚琴捋了捋頭發(fā),笑道:“不玩。麻煩你坐遠(yuǎn)點?!?p> 陳偉光一頭黑線如瀑布,無奈地朝尤勇聳聳肩:這姑娘難相處。
兩首歌唱完,譚琴就說要回去了,跟尤勇說了聲:“我自己可以坐地鐵回去?!?p> “那我送你出去?!?p> 看著他們雙雙離開,陳偉光挽留:“別啊,美女,我的拿手好歌都還沒有上場,你不捧場???喂,喂,喂,咋這么沒禮貌?不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