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許婉玥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愿意跟他閑聊那么一會。
太像了,他現(xiàn)在的眼神,就如同中學時期,鏡子眼中的自己。
許婉玥明白這個男人滿嘴謊言,對自己的溫柔,可能都是糖衣炮彈,但她還是觸動了。
這眼神不像是裝的,即便是博同情,但也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都是失意人啊…連他這樣體面的教授也如此嗎?
“小姐,你走不走?。俊痹S是木了太久,司機也有些不耐煩了。
“要走的,不好意思哈師傅?!痹S婉玥反應了過來,將傘好好的收起。
望了一眼依舊在原地不動的“笑面虎”,許婉玥此刻,已經(jīng)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幼稚了,但最終還是看不下去,在關車門的最后一瞬間回應了他。
“快回去吧,別感冒了?!?p> 安羽以為她會一走了之,卻沒想到自己等來了這么句話。
“小羽啊,不要淋雨,會感冒的?!?p> “媽媽不在,要照顧好自己哦…”
母親…總算是知道,她身上的熟悉感是從哪里來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安羽的回憶,不過也不用多加思考,他也知道來的人是誰。
“怎么?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你女朋友嗎?”安羽雖然在雨里,但眼神卻鋒利了起來,跟剛才的形象完全相反,他依舊像往常那般微笑,但似乎也夾帶著沒有絲毫隱瞞的怒意,“宋經(jīng)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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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天怎么安排的?會去上班嗎?”宋譯總算是閑了下來,聽完何伍的季度報告后,便開始詢問許婉玥的事。
“沒有,許小姐是請假到明天的?!?p> “她倒是喜歡偷懶。”宋譯敲了敲筆,又道,“要不找個時間把她的店給收購了?反正她也不喜歡工作,平時在家里休息,偶爾去做做蛋糕就好了?!?p> 何伍先是笑了笑,后又走心地夸了夸宋譯的這個提議。
宋譯自然是看出了何伍心里有話要說,便隨意地吩咐道,“有什么要緊事,你就說吧。”
何伍先是沉默了會,然后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整理好了措辭,“今天下午,許小姐的研究生導師來找她了,似乎是有事相求。”
“我去查了一下,前幾天灣城那個項目,裁的那一批人,其中剛巧有一位就是這位導師的子女?!?p> “這樣,她是來找婉玥幫忙的?”
“是的,聽小羅匯報,這對夫婦因為陳磊先生被裁一事一直在找人幫忙。不過因為找的都是不干的人,所以最后也沒有解決辦法,但又打聽到了您跟許小姐的關系,所以才會去找許小姐?!?p> “許小姐知道這件事后,因為不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不敢貿(mào)然跟您商量,所以先找上了我了解了來龍去脈?!?p> “怎么說?”
“合同的問題的確與陳先生不相關,因為他不是內(nèi)部人員,只是因為當時弄混了頁碼…譯總您應該有印象?!闭f完,何伍便悄悄地瞄了瞄宋譯的神態(tài),畢竟是他親口說的,“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棟樓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