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這幾天葉冉在莊園里是玩了個痛快,早上出去跑跑步晨練一下,然后和美少年一起享用豐盛的早餐,之后在莊園里閑逛,傍晚的時候便坐在搖椅上,曬著夕陽讀讀書,逗逗貓。對了,這貓是少年特意為她尋來的,雪白的皮毛不見一絲雜色,藍汪汪的大眼睛里好似藏著大海。性格乖巧粘人,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但對外面的好奇卻并未被這些美好的事物沖淡,反而愈加濃烈。于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葉冉偷偷的打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一道強光閃過,葉冉便沒了意識。
再睜開眼葉冉發(fā)現自己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微弱的燈光在月光的映襯下更顯蒼白,四周一片寂靜。整個街道上只有葉冉自己,連只流浪貓都看不見,馬路上也沒有任何車,一切都反常的厲害。葉冉不敢大意,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警惕的環(huán)顧著四周。突然間葉冉看見一名男子出現在街尾的路燈下,那個男人個子高挑,身形修長,穿著一套松垮破爛的舊西裝好似在跳舞。他的舞姿非常奇怪,可以說是類似華爾茲的舞步,但更像是一個癲癇病的病人發(fā)病時不受控制的抽搐。他每跳一段舞步便會使用一種滑稽的方式向前滑一步,葉冉好一會才察覺到,原來他正在朝自己的位置慢慢慢逼近。他跳的越來越近,腦袋扭成一個奇怪的角度,仰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他那雙眼睛睜得很大,像是兩顆乒乓球,漆黑而細小的眼珠猥瑣的微微斜視著葉冉。雙眼中散發(fā)出瘋狂的光芒,并且他那張又尖又長的臉上懸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他手中的的物件反射著慘白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副銀質的刀叉,上面還沾染著暗紅色的血液。
當看清他手中的物件時葉冉便立即匆匆走到對面街,總之離他越遠越好。到了對面街道后葉冉回頭一看!她被嚇得渾身一僵,大腦一片空白。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剛好和他平行隔街而望,并且停止了詭異的舞蹈,但那個男人手腳依然維持古怪的“弓字型”,頭繼續(xù)仰天,并且那張笑容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像是饑餓了許久的猛獸看到了肥美的獵物,兩邊的嘴角幾乎拉扯到鼻子的高度,手中的刀叉緩慢的滴落著血液。葉冉很害怕但她不敢飛奔跑走,她害怕這樣反而會激怒了男人,于是她保持著原來的步速繼續(xù)往前走,但視線卻一直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葉冉非常確定自己已經走了很遠了,然后回頭悄悄望向那個位置,發(fā)現另一邊的人行道空空如也,那個男人已經不在那兒了,葉冉松了一口氣。突然間她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一轉身,那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他就站在距離自己不到20米的位置,藏在樹蔭下,依然維持剛才的姿勢,面對著她,刀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葉冉肯定她剛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男人的位置至少縮短了100米,轉身的時間最多有5秒,所以男人跑起來的速度非常驚人。葉冉被嚇得不知所措,怔怔地站在原地,和那個男人四目相對。過了一段時間,那個男人突然一個箭步飛奔向葉冉,他踮起雙腳用腳尖走路,但他跑的速度非???,血流在地上連成了一條線。葉冉感覺雙腳被凍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男人那張瘋狂笑容和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但當那個男人跑到離她不到兩米的距離時,他卻猛然停了下來。他的頭依然仰望天空,臉上依然是瘋狂的微笑。男人轉身走開了,他又跳回那些古怪的舞蹈一拐一拐。葉冉一直觀察著他,她必須要等到自己再也看不到他為止。
然而等那名男子走了半條街時,他卻猛然停了下來,轉身飛奔了過來。這一次的速度比前一次更甚,那男人抽搐的四肢,扭曲成不同尋常角度的頭部,病態(tài)的近似瘋狂的笑容,閃著光芒的刀子,轉眼間已經觸手可及。
葉冉想尖叫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跑!快跑!葉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兩旁的風景不斷的變化著,她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隱隱約約中她聽見一個聲音要她向前跑,再向前跑。葉冉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的遵循那個聲音所說的內容。她不敢回頭,身后傳來的是詭異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冉感覺自己快要脫力了,身體沉重異常。她跑不動了,她現在很委屈,她不后悔打開了那扇門,她好害怕。葉冉跌坐在地上,她感覺到那個男人離她越來越近了,她不敢回頭。“或許就這樣死了也好”她心想道,可眼淚卻不爭氣的滑落。
這時前面?zhèn)鱽硪坏拦?,一只骨?jié)分明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飛奔了起來,刺眼的光芒中她隱約看到半張金色的面具。“碰——”的一聲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