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xiàn)在收拾東西也下去吧,越待在高樓之上,各種危險就越多,再加上現(xiàn)在空氣當中腐臭的味道越來越濃,我擔心再呆下去會爆發(fā)瘟疫”
突然,許久未開口說話的梁剛說話了,他扶著一邊的墻壁,穩(wěn)住身體站了起來。剛才的那一幕讓他的心里很擔心。
他是一名合格的消防官兵,更何況還有這十幾年的工作經驗。預判危險的能力比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強出了好幾倍。隱約之中他總覺得哪里不妥,好像危險正逐漸向著他們靠近。
“既然梁剛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就動身吧,不過梁剛,你現(xiàn)在的身體吃得消不?”
安然認真的打量著現(xiàn)在的梁剛,雖說斷了一只腳,但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恢復的倒還不錯。
“我沒事兒,斷了一只腳而已,比起你身上的傷,我倒是要好上幾倍了”
梁剛對著安然輕輕的笑了一下,眼神之中是佩服和欣賞??梢赃@么說,安然是梁剛最欣賞的一個女孩子,既不嬌作,又很勇敢。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回頭掃視了一圈大家,斗志昂揚的說道“既然梁剛都說了該下去了,那么我們就收拾東西出發(fā)吧?!?p> 許言看著許諾,詢問他的意見。許諾對他點點頭,并沒有說話,倒是認同梁剛的話。
許言見此,就麻利的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
方柔也將東西收好,其實最主要的東西就是孩子。
大軍面無表情的將兩個背包掛在了身上,安然現(xiàn)在身上有傷,他決定不讓她負重。
大家都收拾好了,就準備出發(fā)。許言的登山繩大致有三十米長,其實可以直接滑到最下面。
但是因為這個小團體里面?zhèn)麊T眾多,而且還有小孩子,最終還是決定幾層幾層的下,雖然這樣慢了一些,但是安全系數絕對夠高。
眾人折騰了大半天,也只是下了四層。加之安然和方柔的肩膀上都在不停的滲血,考慮到傷口應該是被撕裂了,大軍和許諾,還有梁剛商量了之后決定就此休整。
大家各自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位置,就開始拿出食物來,打算吃完之后,就飽飽的睡上一覺。
安然發(fā)現(xiàn)許諾他們一直都在吃壓縮餅干,就懷疑他們背包里面裝的全是清一色的壓縮餅干,于是好奇地開口問道。
“許言,你們的包里面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壓縮餅干?難道你們家是做壓縮餅干生意的?”
許言聽著噗嗤一聲就笑了,將背包提了起來,將包里面的壓縮餅干全部倒了出來。
安然看著這么一大堆壓縮餅干,眼睛都直了。果然是清一色的壓縮餅干,這兩個人的直男癌已經嚴重到什么地步了?
“我家可不是做餅干生意的,這些餅干,是我一早就準備好的,可不是因為地震,我這個人呢,喜歡和朋友去遠足,所以就準備了這些壓縮餅干,其實我們還有帳篷的,只是因為地震來的太過突然,我只搶救出這兩個背包。
我哥呢,就將他裝手術刀的醫(yī)用包搶了出來。不過幸好我包里面有繩子和干糧。要不是我的先見之明,我和我哥估計現(xiàn)在就得餓肚子了”
許言把玩著手中的餅干,一副洋洋得意,好像就等著大家來開口夸他。
安然見他如此,就低頭笑了,心中算是明白了。她將自己包里面的東西也倒了出來,五花八門,各種都有,看得許言的眼睛也直了。
另一旁的大軍更氣人,也故意把包里東西倒了出來,全是進口肉罐頭,還故意對著許言臭屁的挑挑眉,看的許言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就連一直淡定的許諾,臉皮也抽搐了,差點被壓縮餅干給嗆到。
安然挑了一些好吃的食物,塞到了呆如木雞的許言的手中,又拿了兩個特別大的罐頭,塞到了許諾的手里,笑瞇瞇的說。
“你們那餅干,雖然說吃上一兩塊就可以裹腹,但是口感實在太差了。還是先吃我的吧,你們的餅干留到最后應急。再說你們長得這么帥,老是吃那壓縮餅干會讓顏值下降的。”
安然歪著腦袋盯著他們看,許言立馬就高興了,對著安然眨了眨眼睛,自信的說道“那是,我可是顏值與智慧并重的人?!?p> 安然忙對他馬屁的點點頭,開啟彩虹屁模式。
許諾強行咽下壓縮餅干,突然面無表情的伸出頭擋在她倆的中間。沒有說話,卻直勾勾的盯著安然的眼睛,看得安然一陣的心虛,忙把頭扭向一邊。
“嗯,這些餅干先收起來,別浪費了?!彼龑擂蔚膿炱鸬厣系膲嚎s餅干,小聲著嘟囔,剛才許諾那冰冷的眼神真是太怪異了。
“你就這么膚淺嗎?只在意好看的皮囊”見安然不理自己,許諾淡淡的開口,目光直直盯著安然的后背。剛才安然夸了許言一大堆,可是一句都沒夸他。
“才沒有呢,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嗎?我看重的是靈魂,有趣的靈魂才會讓人喜歡!”她突然回頭撞進許諾那怪異的目光中,卻是心虛的強行解釋。
“那你覺得你有有趣的靈魂嗎?”許諾眼神更加的深邃了,嘴角似乎還帶著點點的狡黠。
安然一時語塞,不知該怎么回答,如果說是的話,那有點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嫌疑,如果說不是的話,就變相的承認自己是個膚淺的人。她氣鼓鼓地瞪著一雙眼睛,盯著面前似冰塊一樣的人。
許言就在他們的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目睹了兩人之間的互動,驚訝到嘴里的食物都忘記咀嚼。
許諾可是他的哥哥呀,他比誰都了解這個哥哥。哥哥的情況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生人勿近。
而且這生人兩個字,特別是針對女人。許諾對女人有愛有恨有陰影,所以是絕不觸碰,絕不交往,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所以許言一直認為哥哥有斷袖之癖。他曾經因為這件事情還糾結了好久,最后總算是想通了,哥哥喜歡男人就喜歡吧,只要是真愛,他絕對不反對,他會在婚禮的那天祝福他們的。
可偏偏這個安然……難道安然是男人?
許言想到這里,自己把自己給驚出了一身汗。思想也就開始跑偏了,安然膽子大,而且還不拘小節(jié),最重要的是她平胸,平胸啊。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安然的胸口,機械的搖著頭,再三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安然絕對是個男人!
大軍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他們的身邊。將自己的兩盒肉罐頭丟在地上,什么話都沒說,高傲的扭頭就走。
許言看著地上的肉罐頭,不受控制的吞咽口水。立馬忘記安然是男人的事情,快速的撿起了地上的罐頭,對著大軍的后背影喊“大軍哥,謝謝你的罐頭,你要不要嘗一嘗我的餅干啊”
“滾蛋,誰要嘗你那木頭渣子似的餅干”大軍厲聲吼來兩個字,不爽到可以炸飛整個世界。
安然別扭的扭過頭去,不去與眼神直勾勾的許諾對視,不知為何一旦與他那雙眼睛對視上,總覺得莫名的心虛,可總歸找她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p> “你還是先吃東西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去那邊呆著”
安然尷尬的站了起來,然后逃跑似的快速的跑向了大軍。
許諾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后背,看著那慌亂逃跑的人,心中居然有什么東西化開了。
就在大家一派祥和的時候,突然樓上面掉下來一些東西,像是碎石,零零散散的,但是又不像是有人故意弄掉的。
忽的,一個影子從上面掉了下去。砰的一聲巨響,好像聽見肉體砸在地上的聲音。
安然和許言同時跑到裂縫朝下望,可惜這么高的高度根本就看不清。
“剛才掉下去的是什么?難道是個人嗎?”
許言開口問,安然搖了搖頭,莫名的就想起之前上去的那一群人。
“小心”
突然,許諾低喝一聲,伸手拉住兩人,迅速的離開了斷裂口。
安然還沒站穩(wěn),就看見一塊巨大的石塊,從上面掉了下去,轟隆隆的一聲響,無數的石頭從上面不斷的往下掉,連帶著灰塵,迷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快離開那里,上面好像塌了,石頭正不斷的往下滾落”梁剛臉色蒼白,大喊一聲。
許諾一聽,忙拉著安然和許言不停后退。
周圍的建筑物不斷的顫抖,地上的石頭也紛紛的滾動。帶動起無數的灰塵,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我們的包?快抓住背包!”安然看著無數的東西緩緩的向裂縫口滾動,背包跟著也向著裂縫的邊緣靠近。
她一著急就掙脫許諾的手,不顧灰塵和碎石沖上前去,將三個背包抓在手中。
余震越來越大,頭頂不斷的傳來鋼筋拉裂的聲音,碎石和灰塵就從裂開的縫隙當中掉落下來。
安然連忙將手中的背包舉在頭頂,阻擋了一部分石頭。
想要跑回許諾的身邊,可灰塵已經漫天揚起,嗆得她直咳嗽,于是轉身向著他們相對的墻壁靠了過去。
后背貼緊了墻壁,她將一個背包掛在胸前,一個背包背在身后,頭頂還舉著一個背包。做了一個簡易的防護服,這樣可以避免碎石掉下來砸到自己。
灰塵濃厚的就像沙塵暴,在這個極小的空間內,安然已經完全看不清楚其他同伴所在的方位?;艁y之中,那手電筒也被掩埋在碎石之中,整個處于一個兩眼一抓黑的情況。
“安然你在哪里?”不遠處響起了許諾著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