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以沉寂,影舞那里兀地出聲道:“修哥哥,你真的不帶天晴姐姐一塊兒去嗎?”
伴隨著影舞這話一出口,陳修的神情倏變得凝重了起來,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孟鶴堂那里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近前后,孟鶴堂直接說道:“少爺,有人來訪?!?p> “嗯?”
聞言,陳修一詫,輕問出聲:“誰?”
“不認(rèn)識,是個老人?!?p> 孟鶴堂搖了搖頭。
陳修稍愣了下,隨即沒有再遲緩什么,這便起身來到了莊園外。
定眼之下,但見夜色下站著兩人,一個老人,一個女人。
老人的目光很是深邃,兩手握著一根拐杖,手上帶著勝雪的手套,而在他身邊的女人,身材曼妙不已,修長的雙腿包裹著黑絲,性感而又充滿誘惑。
“你們找我?”
打量稍許,陳修言問出聲,他并不認(rèn)識這兩人,但記憶深處又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
聽得陳修這般言問,老人應(yīng)了句,笑著道:“少爺,能換個地方說話嗎?”
陳修皺了皺眉,心下疑惑不已,思襯了小半響后,這才開口道:“可以。”
老人聽到陳修的答復(fù)后,微微笑了笑,接著沒有再滯留,這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女人嫵媚地瞅了瞅陳修,緊跟著老人而去。
陳修在原地杵愣了小片刻,這才朝老人和女人跟了上去,影舞和孟鶴堂也沒拖沓,徑自地跟在陳修身后。
行徑了些時候,陳修三人跟著老人來到了河畔。
老人徑直走了出去,女人那里駐足了下來:“陳少可以過去,你們就在這里留步吧!”
說這話的時候,女人順勢瞅了瞅緊跟在陳修身后的影舞與孟鶴堂。
“不行!”
孟鶴堂聞言,直接回絕出聲:“少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聽得孟鶴堂這話,女人嗤地笑了笑,說:“放心吧,我們對陳少并無惡意?!?p> 孟鶴堂一愣,張了張嘴,正準(zhǔn)備再說些什么,陳修那里兀地出聲道:“鶴堂,你跟舞兒就在這里等我好了?!?p> 說完這話,陳修也不等孟鶴堂作何言應(yīng),這便舉步朝著老人那里追了上去。
“少爺?”
孟鶴堂怔了怔,本想著再說些什么的,可一時間偏又語塞了住。
不多時,陳修來到了河畔,老人駐足在不遠(yuǎn)處,望眼著一彎幽幽夜水。
靜默之余,陳修開口道:“老先生,不知你找我所為何事?”
讓陳修稍感詫異的是,就在他問出這話后,老人那里倏地轉(zhuǎn)過身來,接著直勾勾地盯著陳修看著。
被老人這般盯看著,陳修但覺全身上下都不自在,那種感覺,就好像有無數(shù)雙觸手在身上撓動個不休一樣。
稍頓了頓,陳修輕地抿了抿嘴,疑惑出聲:“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聽得陳修這般言問,老人頓時激動了起來,顫巍著聲音說道:“少爺……你……你不認(rèn)識老奴了嗎?”
“?。俊?p> 伴隨著老人這話一出口,陳修頓時驚愣了住,神情中的錯愕來的絲毫不加掩飾,從老人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應(yīng)該是認(rèn)識自己的。
驚詫之余,陳修忙問道:“老先生,你……你認(rèn)識我?”
“嗯?”
老人聞言,眉宇間頓時布滿了疑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修道:“少爺,老奴是鴻運啊!你不記得我了?”
“鴻運?”
陳修怔住,眉頭凝皺不已,心下對這個名字很是熟悉,但一時間就是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聽聞過。
見陳修一臉疑沉的樣子,老人連忙抿了抿嘴,補充道:“沒錯,老奴全名叫勞鴻運,在上京城陳家當(dāng)管家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從小看著少爺你長大的!”
“上京城陳家?”
“管家?”
陳修在聽到勞鴻運這一番話語后,神情中的震驚已然到了無以復(fù)加的程度,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以往的事情記憶得越來越模糊。
勞鴻運點了點頭,說:“沒錯!少爺你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對老奴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陳修杵愣在原地,久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此前去江城的時候,孟家老爺子在見到他后也以老奴自稱,可陳修對孟老爺子卻一點印象都沒有,現(xiàn)如今又冒出了一個勞鴻運來,如何不讓他心神失措?
沉寂了好些時候,陳修這才開口道:“你當(dāng)真是陳家的管家?”
聞言,勞鴻運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回應(yīng)說:“當(dāng)然,難不成還有人敢冒充陳家的大管家?”
陳修怔了怔,心下越發(fā)疑惑,想不明白自己對陳家的事情為何越來越模糊?
稍以滯定,陳修說道:“勞老,實在是抱歉,也不知為何,我對以前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p> 話至此處,陳修稍微停頓了下,接著補充說:“不知勞老此番前來青城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聽得陳修這般言問,勞鴻運陷入到了沉寂之中,好半天后,他長長嘆息了一聲,感慨出聲:“少爺,老奴此番前來青城就是為了接你回中州的,你父親的病情愈發(fā)嚴(yán)重,身為人子,你應(yīng)該回去見一見他!而且……”
說到這里,勞鴻運戛然而止了住。
“嗯?”
陳修聞言,眉頭凝皺地更為深沉了一些,覷眼瞄了瞄勞鴻運后,說道:“勞老,你說……我父親病了?”
勞鴻運點了點頭,也沒拖沓什么,直接回應(yīng)說:“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你父親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病倒了,這一病便沒有再起來,近來他的病情愈發(fā)嚴(yán)重,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p> “什么?”
陳修驚出聲來,一臉的不敢置信,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親一直都很健康,怎么會突然病倒?
見陳修好半天都不見言應(yīng),勞鴻運輕地抿了抿嘴,忙說道:“少爺,老爺那里也想著能在見你最后一面,所以一直都苦苦支撐著,除此外,陳家現(xiàn)如今群龍無首,家族里各種分歧乍現(xiàn),亟待有人站出來主事!”
說這話的時候,勞鴻運顯得急切不已,視線直勾勾地凝定在陳修的身上。
陳修站在原地,心神很是恍惚,久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見陳修好半天都不說話,勞鴻運輕疑地喚了聲:“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