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麋鹿身上插著一只箭矢,腿上被獵狗咬的血跡斑斑,胸膛還微微起伏,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了。
而在蒙湃看麋鹿的時候,一旁的兩位獵人都有些緊張,蒙湃也沒多看回過頭向著獵人拜謝,然后就離開了此地。
他本來還想多問兩句,但在山林中兩位獵人的警惕性太高,蒙湃也不想多費口舌,索性自己下山去看一看。
順著獵人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漸漸有了生活的痕跡,越是靠近山邊這種痕跡就越明顯,開始還只是幾條小道,到了后來就出現(xiàn)了耕田。
不過雖有耕田,但里面并沒有種著什么,反而是雜草叢生,看樣子應該是荒廢多時。
一路上上走走停停,蒙湃這會也不著急了,他反而變得有些平靜,開始欣賞起沿路的風光了。
在小道上的蒙湃并沒選定方向,而是順著道路的延伸一路跟著走去,走了有半個時辰,原先只能容忍一人通行的小道,這會已經在蒙湃腳下變成了半丈寬。
看著道路上明顯有車壓過的痕跡,蒙湃心里放松不已,他現(xiàn)在知道自己已離城池不遠了。
一路上半丈寬的道路又逐漸變成了丈寬,道路旁邊也有了人家,不遠處似乎還能看見村莊,借著一處水源蒙湃開始收拾了起來。
這處水源在道路百步外,雖說不是很偏僻,但也不那么引人注目,這會又是響午路上也沒人經過,蒙湃干脆脫光了衣服跳了進去。
“哦...”
蒙湃只感一直舒爽,在山林中雖說他也洗漱,但沒有像這般放松,在水里蒙湃不由沉醉其中,本來半柱香就能洗完他足足泡了半個時辰。
洗完拿來一路上保護嚴實的包裹,蒙湃從中取出了一套早已準備好的服飾。
這是一套干凈的青衣,是蒙湃特意在青峰城為自己準備的,除此之外他還為自己準備了一套大乾王朝通用的籍貫,這能保證他無論在什么地方都能隨便行走,這足足花了他五兩銀子。
穿戴完畢,蒙湃拿起籍貫,上面有著他自己的粗略畫像,當然是另一幅面孔。照著水面蒙湃將自己的面容朝著籍貫的畫像變去,變換完成后對比了一番,放心的將籍貫收在了懷里。
他現(xiàn)在面孔就和籍貫里的一樣極其平常,算不算英俊也不算丑陋,放在人群中絕不會引起注意。
收拾好后,將包裹里剩下的一點雜物和籍貫一同放在懷中,蒙湃將包裹扔進了水里。
他現(xiàn)在獨身一人身無外物,穿的也是稀松尋常,更別提他跨越了整個山脈來到這邊,可以說是蒙湃已是成為了另一個人。
“李魏”這是他籍貫上的名字,而他的身份變成了是一位讀書人。
大乾王朝立朝三百年,將上一個朝代的科舉制度繼承的是完完全全,而且還有著自己的創(chuàng)新。
蒙湃喜愛讀書,他早已對這種事情了如指掌,他殺掉仇人后,就是要打算參加一次科舉,哪怕沒有考上也算是完成了他心里的一個心愿。
又行了幾里路面前終于出現(xiàn)了獵人所說的城池。
“燕山城”
這城相比青峰城小的可憐,蒙湃站在城外便是一覽無余,說是城池可能里面最多不過一兩萬人。
城門也是破舊不堪,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打著哈欠,看著蒙湃走到了面前。
“這位兄弟,看著面生的很吶”
燕山城小,這兩個守衛(wèi)自打上任便沒換過崗位,對于城里的人不說認全,但大抵上都有印象,一看到陌生的面孔便詢問到。
“兩位兄弟,我是一位游學學子,從遠方而來今日才來到附近,自然是面生的很”
“游學,這么說你是讀書人了?”
“不錯”
守衛(wèi)聽到蒙湃說自己是讀書人有些不太相信,無他只因蒙湃的衣服有些太過嶄新,兩個人看一了眼便向蒙湃發(fā)問。
“籍貫拿來看一看”
“好”聽到問自己要籍貫,蒙湃也是沒有多說。
他其實本可以給這兩個守衛(wèi)一點銀子便能過關,但蒙湃并不是打算只進城一日,他想在城中多待兩天。
一來緩緩腿腳,二來了解一下周圍的情況,為科考做準備。
籍貫拿在手中,兩個守衛(wèi)輪流看了幾番,沒發(fā)覺出什么破綻,便又交還給了蒙湃,讓開了身子讓蒙湃通行。
“嘶,這不要進城費的么”蒙湃進城后捏著幾個銅錢想到,他剛還打算交上幾個銅錢,沒想到守衛(wèi)竟沒有問他索要。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不要的話更好,將銅錢又收回兜里,蒙湃看了看腳下的黃土地。
走了百步就被崎嶇不平的道路膈的腳底板有些生疼,蒙湃好像明白了不收進城費的原因,這哪里是城池,說是個小鎮(zhèn)也不為過。
進城后的主道上不說什么酒樓客棧,就連小鋪都稀少不已,蒙湃這會只見到了一個裁縫鋪和米鋪,看來要找到一個住的地方都難。
搖搖頭,蒙湃心道要是收取進城費,這個城池可能會變成一座死城。
這會已經快走到道路的盡頭,蒙湃終于是看見一間客棧。
“燕福客?!?p> 嗯,名字倒是貼切,就是不知里面如何。
蒙湃踏上臺階就走進了客棧,一進門便是一張老舊的柜面,里面坐著一個駝背老頭。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坐在柜面后的駝背老頭卻是眼力不錯,一見蒙湃進門便招呼道。
“先來幾個小菜,再來一斤牛肉,半斤黃酒”
蒙湃卻是沒急著住店,而是先吃上一頓再說。
“好咧,客官您先坐,小李子快倒茶”
駝背老頭聽到蒙湃要的不少,語氣也變得有些恭維,沒等蒙湃坐下便吩咐小二服侍。
這店內并不大,店內不太規(guī)整的的擺放著五六張桌子,蒙湃挑了一個里面靠墻的桌子坐下,這會店內只有他一人,喝了口茶潤了潤口,蒙湃開口道:
“店家,不知這城中怎會如此蕭條”
聽到蒙湃發(fā)問,在柜臺后駝背老人這會走了出來,坐到蒙湃相鄰的一張桌子上。
“客官您是第一次來吧”
“不錯,在下游學至此,乃是初次入城”蒙湃自身武力高強,他并不怕什么黑店之類,更何況這還是在城中,所以也沒隱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