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雖定,那也不能主動給人家打電話說我這個假男友不準備當了,得有個合適的機會或切入點。
理由再好找不過,就說自己有了心儀的女孩,和吳放放這種關(guān)系容易讓人誤解,本來想幫你的忙,但也不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勸吳放放在李方明出國前盡量少見面吧,自己這個假男友該發(fā)揮的作用已經(jīng)起到了預期的效果,等他出國上飛機時,大不了再陪吳放放去送他一趟。
眼下啥事也不用干,就等吳放放再露面或來電話了。
秀秀第二天晚上就把拆洗好的被褥和新被罩床單等給換上了,還趁著天氣好把被褥晾在外面曬了一天,睡起來又暄又軟,舒服。
胖子每天回來把營業(yè)情況給房冬說一下,幾乎沒什么變化,穩(wěn)定得讓人難以相信,就在1200元左右,上下浮動不超過100元。
就這樣一個令小吃城所有小檔口老板羨慕的成績,算下帳來,做為最大股東的房冬和吳放放,每人的純收入不過兩三千元而已。
人家老鄧除了檔口租金外,光是營業(yè)額抽成這一項,每月從自己一家身上就拿到三千多元。
難怪張軍不止一次地說這里所有人都是給老鄧打工的,還是一種要自擔風險的打工。
這時想起來二飛對吳放放在肉夾饃中吃出蟑螂一事的不以為然似乎有了一些理解,除了那幾個大檔口外,這些小檔口的老板多是為了來這里混口飯,沒人把這當做自己畢生的事業(yè)去做,做這一行的同時可能都在隨時盯著其它商機呢,不認真對待也算正常,盡管房冬仍不贊同這種思想和做法。
反正自己家的蟑螂藥是上得足足的,真讓老鄧說準了,能殺死多少蟑螂不知道,估計全給逼到別人家去了。
小吃城里蟑螂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數(shù)量之大難以想像,時不時可以見到它們在柜臺外的邊上和墻上自由自在地溜達。
錢花在哪兒都好,自己家的檔口里除了偶爾見過一兩只尸首外,一只活的也沒見過。
造成這一切的主要原因,各檔口的老板不重視是一方面,老鄧做為小吃城老板罪責難逃,太特么摳了,每月抽各檔口那么多錢連這點血也不出,也不怪所有人背后都罵他。
各種因素一細分析,加上吳放放涮吧這一出子事,房冬覺得真的沒必要再在老鄧這里干下去了,如果吳放放真的和自己的兄弟們有什么默契想扔下自己干下去的話,正好。
歇下來的幾天中,房冬時不時都在想,是不是到了自己退出的時候了。
活人不能讓尿憋死,不行再撂地攤兒去,再不行找個偏一點的居民區(qū)租個便宜小店,先劃拉口飯吃就行。
可說實話,又有點舍不得,舍不得這幾個兄弟、秀秀、還有那個精神病吳放放。
有兩點很重要,一是雖然存在著這種可能,但房冬還是不愿意相信這幾個人會和吳放放背著自己另起爐灶。
二就是吳放放了,雖然這幾天想到她就來氣,但不得不承認,相處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有感情了,哪怕只是好朋友般的感情。
幾天過后,當房冬憋不住終于放下臉面問起胖子涮吧進展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答案。
“沒啥進展,這幾天就沒看見狗嫂。”胖子說吳放放只是在房冬受傷的第二天早上去老鄧的辦公室一趟,再也沒露過面。
雖然有些意外,但這個消息倒讓房冬心安了一些,吳放放去找老鄧肯定是為涮吧的事,約涮吧老板見面去了唄,重要的是自己這幾個兄弟并沒參與,這就足夠了。
除了這幾個人,她愛找誰找誰去,反正她老爸有錢,使勁禍禍吧。
“她找涮吧老板為啥非要先找老鄧呢,不怕老鄧中間又黑一筆?。恐苯拥戒贪烧冶救瞬痪托辛藛??”胖子想不通。
“說你是豬還不承認,張軍和咱們聊過頂峰涮吧的事,沒過腦子?。俊?p> “什么,什么事???”胖子果然沒留意。
頂峰涮吧的名字就是根據(jù)老板丁峰的名字而來,這位丁峰聽張軍和老鄧都提起過,是一個沒落的富家子弟,至于怎么個富家,如何沒落的房冬沒問過,老鄧也沒提,張軍可能還不一定清楚。
落架的鳳凰也比雞強,這位丁峰剛從老鄧手上接檔口的時候,出手大氣,所用設(shè)備和物件一律買全新的,那個大涮臺的大理石臺面都是精挑細選后才定下的。
老鄧對丁峰也寄予了厚望,把頂峰涮吧當成自己小吃城里的一個形象工程來對待,據(jù)張軍說開業(yè)的第一個月老鄧為了支持丁峰連營業(yè)額抽成都沒拿。
當初丁峰在這里改造涮臺,添置設(shè)備等投了將近十萬元,在這個小吃城里算最大手筆了,沒有之一。
可哪曾想這位丁峰在外面還經(jīng)營著一家飯店,壓根兒就沒太把這間涮吧當回事,在這里放了一個小弟替他管理,少則十天八天,多則個把月才來露一次面。
業(yè)務(wù)自然越做越差,到了今天準備轉(zhuǎn)讓甩手的地步。
“噢……”胖子撓了撓頭:“我還一直以為涮吧那個每天西服穿得利利整整,裝逼能和你有一拼的小伙子是老板呢?!?p> 房冬一巴掌拍過去:“你特么說啥都能帶上我是不是?”
胖子嘿嘿笑著繼續(xù)摸他的后腦勺:“那咱們來安百后,這位大老板來過沒?”
“聽張軍說來過兩次,還和張軍問起過咱們,問咱們是從哪兒來的,原來是干什么的?!?p> “那是看咱們買賣火,羨慕嫉妒了,那你見過他沒?”胖子問。
“我哪見過,又沒人介紹認識,站在面前也不認識。”
“我明白了,狗嫂見老鄧是為了直接見老板,那個裝逼小伙做不了主!”胖子恍然大悟。
“以后不許叫狗嫂了!”
“為啥?”
“你說為啥,第一我不是狗,第二我準備和她分手啦!”房冬又拍了胖子一下。
胖子一邊往后退一邊說:“說你裝逼還不愿意,還想和人家分手,原來你們不就是鬧著玩兒的嗎?不吹牛你能死???”
房冬拿起枕頭就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