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還是要說一點的,她把自己看成同一學(xué)院的學(xué)長了,就憑自己這玉樹招風(fēng)的形象,回頭要是找自己玩兒怎么辦?
還沒說話呢,對方就發(fā)出疑問了:“那怎么后來一直沒見過你呢?”
“哈哈,你當(dāng)然見不到我啦,我不是你們學(xué)校的,你們?nèi)雽W(xué)時,我剛好去找我同學(xué)玩,他是接新生的,我?guī)土藭好Α!狈慷焐险f著,心里祈禱著,千萬別問我同學(xué)叫啥。
“那你也應(yīng)該見過我啊,我和放放是一起到的學(xué)校。”紅衣女又說。
“恩,你這么說我好像有點印象?!狈慷酚薪槭碌卣f,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著,以最快速度組織后面的劇情。
“那你只記住放放的名字,沒記住我,是不是因為放放長得漂亮?”
看看,看看,吃醋了吧?
這個女孩有點意思。
房冬只好嘿嘿了兩聲。
“你猜猜我叫啥?”紅衣女又說。
你四不四傻啊?這能猜出來嗎?
“提示一下,我和放放的名字各取一字,可以組個詞。”
真能聊啊,這水平不比自己差,缺點嘛,是真傻,主動上鉤的一條傻魚。
放放在旁邊一直沒做聲,嘴角做不了假,看來她對自己和她同伴的聊天還是滿有興趣的。
反正是猜,錯了也不打緊。
不就是組詞嘛,和放能組在一起的詞有啥?
奔放,叫奔奔?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放馬?放羊?也不像。
叫蕩蕩?媽呀,太有創(chuàng)意了,不過有點污,不合適。
放牛?放下?就拿這倆個蒙吧,女孩叫妞妞的也不少,霞霞雖然有點老土,但很合理。
“你叫妞……”房冬盯著女孩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霞……”
“對啊,你太聰明了,兩下就猜出來啦,我叫夏夏,夏天的夏!”
媽呀,你這也……太上道了吧?
房冬佩服得五體投地,見過傻的,卻是第一次見這么傻的。
“認(rèn)識一下,盛夏,叫我夏夏也行!”夏夏非常大方地向自己伸出了右手。
“不能不能,”房冬把倆手一攤,手心朝上:“看看,全是調(diào)料,我要是和你們握了手,就可以直接放到爐上烤啦!”
夏夏和放放都笑了:“你說話真有意思。”
“再說了,現(xiàn)在不是時興擁抱禮嗎?”對方給一點陽光,房冬馬上就閃耀,這是老毛病了,忘乎所以之下的過度玩笑已經(jīng)終止過無數(shù)次聊天了。
“開玩笑,開玩笑,千萬別當(dāng)真,我這人一高興嘴上就沒把門的?!狈慷⒖探忉尩溃妭z人好像并沒生氣,心中暗自慶幸,可不敢亂說了。
“我叫房冬,在魯南科技大上學(xué),開學(xué)大四。”房冬趕快介紹自己,好讓對方把剛才那個擁抱徹底忘了。
自己不是不喜歡漂亮女孩,是家里的狀況不允許房冬有任何非份之想,父母供自己上學(xué)已經(jīng)不易,交女友那是要禍害錢的,很多很多錢。
在這種家庭出生長大的房冬對錢有種天生的嗅覺,房冬相中的是眼前這二位美女的錢包,還有她們同學(xué)的錢包。
關(guān)系搞好了,就有一大批回頭客,要知道咱當(dāng)代大學(xué)生花起錢來是從來想不起爹娘的。
放放大名叫吳放放,和盛夏是同班。
房冬聊幾句后便回了自家攤,無數(shù)次的失敗告訴自己,少說話。
裝逼裝得好,終身能吃飽。
隔一會兒再拿幾串之前兩位美女沒點的過來,贈送,嘗嘗。
順便再說幾句話,關(guān)系就算正式建立起來了。
“冬子,今天挺忙?。俊焙有χ鴨柗慷?,嘴唇上方的八字胡笑得一顫一顫的。
“哥,別笑我?!狈慷悬c難為情。
八字胡抖動的幅度更大了。
房冬的小動作早被母親發(fā)現(xiàn),老倆口迅速交換了意見、達(dá)成共識。
居然沒罵自己敗家,母親先是當(dāng)著兒子的面問父親:“那倆姑娘長得多水靈啊,也不知咱們冬子將來能給咱們找個啥樣的媳婦回來?”
“就是打扮得好,依我看這倆都不如秀秀好看,更不用說賢惠了。”
“胡說什么,秀秀比冬子大好幾歲呢,賢惠?不明不白肚子就大了,這叫賢惠?”母親說完還向胡大媽攤上看了一眼,怕人家聽見。
接著問兒子:“冬子,那兩個姑娘也是大學(xué)生吧,是不是動心思了?”
“我看是你倆動心思了?!?p> “臭小子!”父親訓(xùn)兒子都帶著笑。
吳放放和盛夏臨走時還特意過來和房冬告了別,明確表示過兩天會帶同學(xué)來他家消費。
唯一遺憾的是,沒互留電話和微信。
這也不錯,第一步成功了。
房冬又得意了,自己不會是在小吃方面有天賦吧?
他對父親說起了鋼桶換鋼盤的事情,外地的串串已經(jīng)沒有用鋼桶的,全部用深一點的不銹鋼大盤煮串串了,不銹鋼盤相比這種大桶來說優(yōu)點太多,顧客可以完全自選,而且掉串率極低,不像現(xiàn)在這樣,母親還得不時從桶中撈出掉落的食材,再用簽子一個個地把它們扎回去。
盡管如此,收攤時桶內(nèi)也會有大量的掉串不能再用,這就是損耗。
可父親不同意,不是光換盤就完了,同時還得解決火的問題,還有支架或推車,太費錢。
“胡大媽家怎么總也看不見人呢?”房冬發(fā)現(xiàn)自家這個兌水兌到?jīng)]味兒的麻辣串還三三倆倆地總有人吃,胡大媽家的涼粉大多顧客只是問問就走了,吃的人很少。
“她們家的味道不錯,正宗的老本地風(fēng)味,可現(xiàn)在的年輕人沒幾個愛吃的,再加上她們就賣這一個品種,自然賣不出錢來?!狈拷ㄔO(shè)說。
房冬上初中時就吃過胡大媽的涼粉,感覺味道不錯,不會也像自己家一樣,偷工減料了吧?
“爸,我想吃涼粉?!?p> “去你胡大媽那兒買一份,”父親停頓了一下明白了:“你自己連六塊錢也沒有?”
“我媽給我換衣服沒帶在身上。”(注:這時的微信支付才剛剛開始,遠(yuǎn)沒有普及。)
“你媽給你洗衣服換衣服還有錯啦?”
自己這個爹啊,就是個炮筒子,不定啥時哪股瘋沒抽對就嗆人。
接過母親遞給自己的六塊錢,走兩步再遞給胡大媽:“晚飯沒吃飽,大媽來份涼粉吧。”
胡大媽收了錢后一臉笑容地說:“你這孩子,吃大媽涼粉還給什么錢?”這關(guān)子賣得……
秀秀對房冬笑了一下,看得出來,她對母親這種神操作也很無奈。
那種熟悉的味道,微辣微酸,熗出來的花椒和蔥香混合在一起,清爽、順滑,余味悠長。
量真不少,吃得房冬直打飽隔。
味好量足,就是沒人吃。
“胡大媽,我給你出個主意怎么樣?”
沒想到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胡大媽連理都沒理自己,沖著街上吆喝了一聲:“涼粉——”
不想聽也得說,千里扛豬槽,還不是為(喂)你?
本少爺行善事一向是很執(zhí)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