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修煉的廢物
溫岑商吊著一口氣,抬眼看著一臉恨意,用腳踩在她胸口的姜珩。
她已經奄奄一息,拼著一口氣,她也要問清楚:“為……為什么?”
干涸的嗓子一開口便伴有錐心的疼痛感。
“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溫岑商,你還敢問為什么?”姜珩柔美的臉龐扭曲著,她猙獰的看著地上的溫岑商,帶著滔天恨意。
她仰天長笑,頓了頓說道。
“要不是你,主人怎么會注意不到我?要不是你,他們怎會這樣欺凌我?你以為你在保護我嗎?溫岑商,我告訴你,你真蠢!你太自以為是了!就是因為你的保護,他們越發(fā)看我不順眼!你覺得我該感激你對嗎?我告訴你,我恨你!我恨你!”姜珩沖她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眼邊不自禁趟下兩行淚。
溫岑商看著面目全非的,她不認識的姜珩,突然輕聲笑了笑。
她和姜珩自幼相識,她一直以為姜珩是個任人拿捏,不懂反抗的軟柿子。
所以她一直護著她。
有人挑事,她替她打架。
有人亂傳流言蜚語,她把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收拾。
她沒想過要她的感激,她只是把那個性格溫和,善良溫暖的姜珩當作她最好的朋友。
殊不知身邊這具身體早已丟了主人,變成一個扭曲的行尸走肉。
溫岑商自覺不虧欠她什么。
她是一名特工,她應當全力完成任務。
她杰出的效率和卓越的功績讓所有人垂青。
包括主人。
但在察覺到姜珩對主人不一樣的情意時,她早早就拒絕了主人對她的青睞。
怎么也想不到姜珩會為了一己之私通敵,背叛了主人,背叛了組織,背叛了她,將她陷于死地。
溫岑商閉上眼,不愿再與她多言。
“你是該笑,你過得也不好,不是嗎?現在我就可以幫你解脫了?!苯竦氖謸嵘蠝蒯梯喞置鞯哪橗?,輕輕摩挲著,眼色十分溫敦,仿佛她們還是當初最親密的朋友。
姜珩溫柔的表情倏地在她臉上消失,換回了她猙獰扭曲的面容。
她提起刀,溫岑商聽到刀鋒摩擦地面的聲音,已經沒有絲毫恐懼,內心毫無波瀾,直到她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東凰大陸。
一個一臉兇相的少女緊閉著眼,皺起眉,躺在房間里冷冰冰的地面上。
最先恢復的是聽覺。
“二姐,我們把她打成這樣,父親知道了肯定要怪罪我們的?!睖蒯n慮地看向姐姐,她文文弱弱的,聲音十分人畜無害。
溫岑商只感覺到痛。
全身上下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啃食一般,火辣辣的,又癢又疼。
不是死了嗎?
死了怎么還疼?
“呵!還怕她告狀不成?就這么個廢物,咱都是女兒,誰靈力不比她高,就憑她占了個嫡出的身份就讓父親那么寵著她嗎?平日里囂張跋扈,我早就受夠她了,以前當著爹爹的面不敢說什么,如今爹爹上戰(zhàn)場去了,我還怕她不成?”溫孀滿是輕蔑地說道。
“她是嫡女又怎樣?她母親被祖母趕出去了,現在還生死未卜呢,家里還不是我母親做大。就算父親偏愛她,她也不過是條沒了主人的狗!還敢癡心妄想嫁給衡安世子!飛揚跋扈的母夜叉,還當著衡安的面叫我滾,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也敢擺架子!”溫孀冷哼道,越想越氣,甩起鞭子又抽了溫岑商幾鞭。
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加重。溫岑商吃痛卻叫不出聲。
“二姐說的對,誰讓她非要貼著世子哥哥去呢。明明知道世子哥哥和二姐才是郎才女貌,還非要去討嫌,竟然還咒罵二姐。這么不識抬舉,非要二姐差人將她捆回來,就是亂棍打死也不為過?!?p> 溫岑妤柔聲附和著,她母親低溫孀一等,沒辦法只能處處討好著溫孀。
溫岑商費力地緩緩睜開眼睛,剛撐起一條縫,便看到兩道身影站在一旁,趾高氣昂。
溫孀沒有發(fā)現她已經醒了,甩著帶著剛針的皮鞭,一鞭鞭地甩在溫岑商身上。
溫岑商沉吟一聲,微微顰眉。每一鞭對于奄奄一息的她來說都是莫大的煎熬。
老天!這倆人真狠心,還不肯放過她。
先別管死沒死,這仇她記上了,活了二十一年還沒人這樣對待過她。
“差不多好了吧?二姐?再打下去,她死了,我們可不好和父親交代?!睖蒯ルm然要巴結溫孀,卻還是擔心溫岑商死了自己討不到好,溫孀的母親當大,出了事吃虧的是她。
“沒用的東西!怕啥,這么個廢物死不足惜!”溫孀表情越來越猙獰,下手一鞭比一鞭重。
啪!
溫岑商被疼痛感壓的喘不過氣來。
貼著冰涼的地面,讓她更覺一種沁涼的無助感。
鏘!
一道金光閃過,皮鞭脫離了溫孀,落向一旁。
溫孀雙手被震疼,皺起眉頭悶哼一聲,轉過身。
一人戴著面具,一襲烏黑玄袍,衣袂飄飄。整個人透露著一種寒氣,虛無卻好似就包裹在他周圍,從他一降臨便如薄煙輕霧般慢慢向四周彌漫,讓在場的人都不寒而栗。
“喂!你誰???你不長眼嗎?敢對本小姐無禮!”溫孀朝他吼道,對于這個突然出現,壞她事的男人,溫孀十分惱怒。
男子悠悠轉過頭,深邃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陌離,只是這樣看著,溫孀就感覺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寒氣扼住了喉嚨,喘不過氣來。
“我是將軍府二小姐,你敢對我如此不敬,你信不信我滅你滿門!”溫孀不顧愈加憤恨地吼道。
“二姐,快別說了,我們走吧?!睖蒯ジ鼨C靈,來者靈力渾厚,氣度不凡,肯定是個人物。
“你怕什么,沒出息的東西!”溫孀狠狠的瞪了溫岑妤一眼。
溫岑妤吃了癟,還是堅持勸道:“快走吧,我們打不過他?!?p> 溫孀氣勢不饒人,卻還是掂得清自己幾斤幾兩,他釋放的威壓讓她幾乎置不過氣,肯定修為很高。
她冷哼一聲,警告道:“你給我等著!”
溫岑妤微微福身,溫婉地向他行了一禮。
她可不像她這個蠢二姐,這樣莽撞無禮。
溫岑妤心里暗嘲一句。
小步跑著追上溫孀離開了。
溫岑商迷迷糊糊恢復了點力氣,看向他拼口氣說道:“謝謝?!?p> 神秘人看了她一眼,眼神也是那樣疏離,卻不似剛才那般帶著殺氣,而是一種優(yōu)雅凜冽,仿如謫仙般的風華如玉。如綢絲般柔滑的烏發(fā)自然散落,有幾縷隨著他飄逸的玄袍隨意舞動。
看見他的瞬間溫岑商便覺得自己如同置身在仙氣縹繚的壁畫中,如夢似幻。
他輕哼一聲,算是應了這聲謝謝。
不等溫岑商再開口,他飛身消失不見。
玖妤禪
哈哈~我商一覺夢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