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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傳說之萬界傳奇

第六章 危險的目光

異界傳說之萬界傳奇 林天斗羅 6363 2021-01-30 19:32:00

  回去后原幸治一直在撥山岸啟的手機,但結果卻永遠是關機。原幸治一邊繼續(xù)撥打,一邊離開了住處。

  一小時后。

  “有人找我?”森優(yōu)問。

  “不是,她找的是山岸前輩,但山岸前輩不在……”石川千奈解釋道。

  森優(yōu)自然是知道石川千奈打的是什么主意,就好像山岸啟不在,他的什么事就都落在了自己頭上似的,不過森優(yōu)還是去了會客室。

  “你是……?”森優(yōu)看著站在會客室中央的那個女孩。

  森優(yōu)本來以為跑來找山岸啟的只會是松本美紗紀,卻沒想到是個陌生女孩。女孩化了簡單的妝,梳著馬尾辮,干凈清爽,但看上去骨架清瘦,穿著略顯寬松的衣物,便更加襯得自己纖弱。

  女孩目露謹慎地道:“您好,我……我找山岸啟?!?p>  “山岸?山岸隊員不在?!鄙瓋?yōu)道。

  “那——他去哪兒了?我怎么才能聯(lián)系到他?”

  “他去執(zhí)行任務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我是他朋友,有點兒急事……”

  森優(yōu)狐疑的看了看這個女孩,雖然森優(yōu)對山岸啟的私生活不太清楚,但——怎么突然冒了個朋友出來?

  “你聯(lián)系不上他?”森優(yōu)又問。

  “嗯,我一直在打他的手機,可是他的手機關機了?!?p>  聞言,森優(yōu)也撥打了一下山岸啟的手機,結果如這個女孩所言,山岸啟的手機關機了。森優(yōu)又撥了另外一個號碼,和電話那頭的人通了話,對女孩道:“山岸和藤田隊員在一起,現(xiàn)在不大方便接聽電話?!?p>  聽見“藤田”這個姓,女孩的目光閃了閃。

  “我已經(jīng)轉(zhuǎn)告了藤田隊員,他會第一時間讓山岸隊員給你回電話的。”森優(yōu)又補充說。

  “好的,謝謝?!迸⑴c森優(yōu)道了謝,迅速離開了基地。

  離開基地后女孩去了一家咖啡館,在那里見到了原幸治。

  “山岸啟不在地球防衛(wèi)軍?!毙√锴星缱訉υ抑握f。

  “不在?”

  “嗯,他們隊員告訴我他和一個叫藤田的隊員在一起,好像執(zhí)行什么任務去了……山岸啟現(xiàn)在不太方便接電話,那個藤田隊員會第一時間轉(zhuǎn)告他的……“小田切晴子道,“藤田……她說的是藤田君嗎?”

  “和藤田在一起?”原幸治吃了一驚,小田切晴子說的“藤田”難道是藤田寬一?

  向來成員穩(wěn)定的地球防衛(wèi)軍竟多了個隊員出來,原幸治所能想到的只能是有著光之族身份的藤田寬一,因為只有光之族才會如此熱心于幫助人類,人類將他吸收進地球防衛(wèi)軍也不無不可。上一次見到這個藤田寬一是在那間酒店,藤田寬一差點兒殺了原幸治和山岸啟,如果藤田寬一加入了地球防衛(wèi)軍,那山岸啟根本無任何安全可言。當然了,山岸啟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將藤田寬一加入地球防衛(wèi)軍的事告訴原幸治,再加上藤田寬一對山岸啟非敵非友的態(tài)度,這讓山岸啟多少有了挽回這一切的心思,所以山岸啟才沒有將有關藤田寬一的一切都及時告訴原幸治。原幸治卻由此斷定了山岸啟一定是陷入了危險,或許小田切晴子見到的那個地球防衛(wèi)軍隊員在撒謊,藤田寬一已經(jīng)將山岸啟的身份暴露給了地球防衛(wèi)軍,山岸啟或許已經(jīng)被地球防衛(wèi)軍軟圌禁了!

  想到這兒,原幸治的目光劃過小田切晴子,危險地瞇起了眼睛。騎行的人耳朵里塞著耳機,雖然什么都沒聽見,但兩只眼睛還是一直都盯著前方的。他立即捏住車剎,自行車往前一沖,差點兒摔倒。

  “做什么?!”

  騎行的人發(fā)現(xiàn),沖到自己面前的這人在這初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難不成大白天的打算打劫?

  騎行的人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這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卻突然一把抓圌住了騎行的人的自行車的籠頭,騎行的人低頭一看,頓時嚇得從自行車上滾了下來。

  “你!”騎行的人詫異道,這抓圌住自己車籠頭的手——不,這不是手,是爪子!

  騎行的人往后退了兩步,撞在身后的樹干上。

  “宇……宇宙人……”

  宇宙人逼近了騎行的人,騎行的人看不清宇宙人藏在帽中的臉,只覺得宇宙人粗重的呼吸聲似乎噴在了自己的臉上。

  騎行的人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宇宙人低下頭,好像將“目光”落在了騎行的人的腰間,騎行的人緊張地摸了摸腰包,不知道宇宙人要做什么。

  宇宙人只是停頓了一下,突然去扯騎行的人的腰包,騎行的人一愣,下意識的反抗了一下。騎行的人這一掙扎,肩頭竟撞在了宇宙人的身上,宇宙人停下了動作,好像被觸動了什么開關似的,抬起頭看著騎行的人。

  騎行的人這下算是看清了宇宙人的臉——這張臉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有眼睛,鼻子,嘴巴,對,似乎沒有毛發(fā),膚色和爪子一樣,是褐色的,上面分布著皮膚的褶皺,倒是和人類沒什么差別。就像所有的物種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它們的眸子一樣,宇宙人的眼睛和人類不一樣,他的鞏膜不是白色的,而是泛著淡淡的綠,虹膜則是深褐色,正中央鑲嵌著黑色的豎瞳,看上去像極了地球上的某種危險動物,從深處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騎行的人緊貼著樹干,承受著宇宙人帶來的危險感,大氣都不敢出。宇宙人卻在自己即將靠近騎行的人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眼中閃著壓抑的光,似乎在極力的隱忍什么。短暫的幾秒,宇宙人起身離開了這里,騎行的人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吃驚地發(fā)現(xiàn)宇宙人已經(jīng)走了!

  騎行的人立馬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跳上車離開了這里。

  騎行的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返回了村子,連忙將自行車往路邊一扔,一頭扎進了路邊的派出所。

  “宇……宇宙人……,有宇宙人!”騎行的人沖派出所里的警圌察叫道。

  東京,另一處市郊,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后。

  一名老太太正提著一包食物從遠處往家步行,在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從街道的拐角處鉆出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長得很好看,頭發(fā)往一邊梳,露出了耳圌垂上的黑色耳釘。

  年輕人瞇了瞇眼,徑直向老太太走了過來。

  “請問,您是藤田太太嗎?”年輕人問,笑得十分友好。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輕人,似乎對這個年輕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是的,你是……?”老太太問。

  “我叫原幸治,是藤田寬一的朋友。”年輕人自我介紹道。

  “啊,原來是寬一的朋友?!崩咸碱^上的疑惑立即消散,對年輕人道。

  二十分鐘后。

  原幸治環(huán)顧著這間屋。

  這是一間男人的臥室,看上去許久都沒有人住了,沒什么人氣,但卻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床頭的柜子上擺放著臥室主人的照片——頂多二十歲出頭的藤田寬一正燦爛的笑著,手中揮舞著棒球棍?!吹贸鎏偬飳捯浑m然不經(jīng)常在這里住,但他的母親還是每天都來打掃。

  原幸治拿起床頭的相框,笑吟吟地看著照片上的藤田寬一,又擱下,頗有興致地來回摩挲了一遍藤田寬一臥室里的家具,這才下了樓。在走出藤田寬一臥室的時候,原幸治還不忘回頭再次環(huán)視了一番,似乎對自己的這個計劃感到十分的滿意。

  原幸治踏著自信的步子來到了樓下,聽見樓梯上傳來的響動,一樓客廳中央被綁在椅子上的老太太激動地轉(zhuǎn)頭望向下得樓來的原幸治。老太太似乎知道原幸治剛從自己兒子的臥室里出來,卻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和自己的兒子有什么過節(jié),跑到這里來綁了自己。但老太太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和所有的母親一樣,她怕的是這個突然翻了臉的年輕人對自己的兒子不利,于是被塞著毛巾的嘴巴里一直發(fā)出“嗚嗚”的抗拒聲。

  原幸治繞到老太太對面,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看來——藤田君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你一個人住在這兒。”原幸治對老太太說,“這么看來藤田君也不是很孝順嘛,這是有多久沒回家了?”

  老太太聽到原幸治左一個“藤田君”,右一個“藤田君”,臉上驚慌的神色愈甚。

  原幸治嗤笑道:“我聽小田切說你們母子的感情很好,我只是奇怪為什么藤田君這么長時間都沒回來看看你,作為藤田君的好朋友,我想——不如我?guī)退话?,讓他回來看看你吧!雖然——這樣的方式不太好。”原幸治指的是將藤田寬一的母親五花大綁。

  說完,原幸治便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五花大綁的藤田太太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藤田寬一。

  發(fā)完照片,原幸治靠在沙發(fā)背上,懶洋洋的道:“你兒子綁架了我哥哥,我們得交換一下人質(zhì)?!?p>  聽見原幸治的話,老太太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綁架了人家的哥哥。

  另外一邊。

  原幸治的照片以光速傳到了藤田寬一的手機上,藤田寬一正頗為悠閑地坐在一間咖啡廳喝咖啡,古怪的是當他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臉色竟沒有一絲的波瀾,而是將手中的咖啡慢慢地品味完,這才站起身。

  “情理之中。”藤田寬一道,頓了頓,嘴角莫名浮現(xiàn)一絲笑意,“意料之外?!碧偬飳捯坏能嚭芸毂汩_到了東京市郊,他將車停靠在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下了車,一邊往前走,手中同時閃過一道白光,那枚白色的武器便赫然出現(xiàn)在了手中。

  藤田寬一在自家門前停下了腳步,看著半掩著的門——現(xiàn)在雖是白天,但一眼看過去屋里黑黢黢的,如同一場陰謀正在門中醞釀、發(fā)酵。

  藤田寬一發(fā)出一聲輕蔑的笑,快步來到門口,“砰”的一下推開了門。

  屋外的陽光霎時照亮了整個客廳。

  原幸治正坐在沙發(fā)上,高高地翹著二郎腿,右手肘輕搭在左手腕上,一臉輕松的用手里的槍指著正對面被綁在椅子上的老太太。原幸治看都沒看客廳的門,扯起嘴角,笑道:“有點兒慢啊?!?p>  被綁在椅子上的老太太被光線刺著了眼,待平復下來后,發(fā)現(xiàn)突然闖進屋的竟是自己的兒子,頓時激動地掙扎了起來,嘴巴里更是發(fā)出了焦急的嗚咽聲。

  “原幸治,你想怎樣?”藤田寬一厲聲問道。

  原幸治終于緩緩地轉(zhuǎn)過臉來,看著臉上似乎沒有太大表情的藤田寬一,嗤笑了一聲:“聽說你已經(jīng)加入了地球防衛(wèi)軍?你知道的,我不是人類,有什么事兒我可不敢直接去地球防衛(wèi)軍,所以嘛,我只好想出這個法子把你請過來?!?p>  藤田寬一的母親一聽到原幸治說什么“地球防衛(wèi)軍”、“不是人類”,情緒立即更加激動起來,眼中擔憂的神色愈發(fā)濃厚。

  藤田寬一卻一直站在門口,臉上沒有太大表情,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原幸治的話。

  原幸治倒是無所謂藤田寬一的態(tài)度,只見他轉(zhuǎn)回臉,目光重新落回老太太的身上:“我想用她和你交換一個人。”

  “哦?”藤田寬一終于再次發(fā)話。

  “山岸啟?!?p>  “山岸啟?我能問為什么么?”

  “為什么?呵,你不必過問。這個交易對你來說,不虧。”

  “你就是這樣做交易的嗎?”藤田寬一忽然冷笑道,“綁架我的母親。”

  原幸治做了一個“的確如此”的表情,挑釁似的抬了抬一直指著藤田寬一母親的槍口。

  就在這二人對峙的當口,潛在藤田寬一車下的宇宙人也早已離開了車腹,幾乎是與藤田寬一一前一后的來到了房屋附近,所以藤田寬一與原幸治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宇宙人的耳中。興許是這番對峙令藤田寬一與原幸治的神經(jīng)高度緊繃,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屋外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原幸治抬起胳膊看了看時間,道:“給你三小時時間,三小時后我要在這里見到山岸啟?!?p>  “不必了!”藤田寬一突然道,原幸治聽言一愣,正要轉(zhuǎn)頭看向藤田寬一,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一直自詡十分了解人類的原幸治吃了一驚!——藤田寬一突然抬手,一道激光從手中的白色武器發(fā)出,直接擊穿了自己的母親!原幸治英俊的面容上第一次現(xiàn)出了意外之色,只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被慣性擊倒在一旁的老太太——老太太的胸口被激光燒灼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暗紅色的鮮血正汩汩地流遍全身。

  “你……”原幸治愣聲道,下一秒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原幸治“噌”地站了起來,捂住腹部的傷口——藤田寬一趁原幸治愣神的那一刻擊中了原幸治。

  原幸治正要翻身躲到沙發(fā)后頭,藤田寬一竟撲了上來,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藤田寬一用力地將手中的白色武器頂住原幸治的腦袋,道:“沒想到吧?拿我的母親來威脅我?你以為我這個身軀里面的人類成分還剩多少?”

  “光之族……”原幸治艱難道。

  藤田寬一用手中的白色武器敲了敲原幸治的腦袋,似是在確認:“知道就好,天真的地球人,以為上一次是光之族幫助他們擊退了達勒斯,那么我這個光之族自然也是無害的,說到我這個光之族,你沒發(fā)現(xiàn)我長得和之前出現(xiàn)在地球上的那個奧特曼一模一樣嗎?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變成他那樣的,否則這個天真到家的藤田寬一如何信任我?啊,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在地球是沒法子和你們一樣來去自如的,所以我給自己找了這個身體?!?p>  “你!”原幸治怒道,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憤怒急攻心去,嘴角也不禁滲出血來,就好像隨時都要氣得吐血一般,“你在和誰合作……”

  “喲,腦瓜不笨?!碧偬飳捯坏靡獾厍弥抑蔚哪X袋,“我猜你應該通過你們安插在地球防衛(wèi)軍的那個眼線——叫什么來著,對,山岸啟——猜到了我不是孤軍奮戰(zhàn),你的一些同胞跟我是合作關系,不然你以為他們?yōu)槭裁匆娴厍蚍佬l(wèi)把‘藤田寬一’交出來?”

  “為了讓地球防衛(wèi)軍進一步信任你的‘正義’身份……”原幸治用盡最后的力氣譏諷道。

  “說你腦瓜不笨就是不笨,也對,笨蛋怎么會這么了解人類呢?沒錯,如果我真是藤田寬一,我一定會用山岸啟來換我母親的,只可惜我不是藤田寬一。說到山岸啟,他受傷的時候,我的那些合作者可是救過他的命,即使我無法博取地球防衛(wèi)軍的信任,山岸啟這顆‘釘子’活著還是有用的。至于你嘛,很明顯你的價值沒有插在地球防衛(wèi)軍的‘釘子’高,所以這回我不打算放過你?!?p>  說完,藤田寬一“咔”的一聲啟動了手中的白色武器,原幸治怒視著控制住自己的藤田寬一,仿佛目光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最后的武器。

  ——看來之前的推測沒錯,有一些同胞已經(jīng)脫離了上層的指揮在行動,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和光之族談起了合作。也是,光之族可是地球人最信賴的伙伴……如此一來,山岸啟所說的,烏爾姆的母體上岸的那天,地球防衛(wèi)曾收到過一個神秘的信號的事也就說得通了——這些同胞故意威脅地球防衛(wèi)軍將藤田寬一交出來,宇宙人威脅光之族,光之族又是人類的好伙伴,這真是博取地球人信任、將他們自己的‘釘子’插進地球防衛(wèi)軍的好方法??!原幸治似是知道自己這回在劫難逃,竟猛然發(fā)力,一只手突然握住了藤田寬一手中的正頂住自己額頭的武器,欲做最后一搏。只見他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欲將額頭上的槍口往上掰,但是腹部的傷口在剛才的一番摔打中早已不堪重負,力氣好像都從這傷口溜走了,原幸治的這一動作雖有爆發(fā)力,卻根本使不上勁兒。

  見狀,藤田寬一眼中閃過一道狠吝的目光,滿目皆在嘲笑原幸治的垂死掙扎,手中的力道頓時狠了幾分。

  原幸治眼前一陣發(fā)黑。

  就在原幸治覺得自己無路可走之時,一件怪事兒卻發(fā)生了——原幸治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壓力竟驟然卸去,接著聽見一陣熟悉的怒吼。

  就在原幸治暈過去之前,他看見的最后的畫面是:一道影子飛快地抽了過來——準確的說是那名藏在藤田寬一車下的宇宙人的尾巴,力道之狠竟將藤田寬一抽飛了出去!

  “斯科爾……”原幸治喚出了這名宇宙人的名字,暈了過去。

  后來,原幸治做了個夢。

  夢中,自己竟回到了家鄉(xiāng),那顆幾萬光年外的星球。

  那時自己剛剛成年,在參加完每年都舉辦的成人儀式后,原幸治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家和家人分享這份喜悅,而是直接去了軍隊報了名。當他從軍隊回來之后,卻悶著頭進了屋,反鎖上了門。他回來的動作很輕,如同他一貫的步伐。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已經(jīng)回來了,也沒有人聽見他在房間里憤怒地捏碎了童年的時候自己與哥哥一起得來的獎牌,也沒人看見他因此劃傷了手指。

  這獎牌其實是哥哥一個人的吧?就像這次去軍隊報名一樣,當年哥哥去報名的時候大家恨不得將他請進軍隊的大門,而自己呢,剛成人便追著哥哥的步伐去軍隊報了名,結果所有人都在議論那個令人興奮的匹配結果——果然不出眾人所料,最適合穿上人類的皮囊,將被派往地球的終極防衛(wèi)力量——地球防衛(wèi)軍的那個人是哥哥!

  原幸治無法接受自己的再一次被忽視,便立即離開了軍隊。原幸治怒視著房間里的那張合影,合影中的山岸啟笑得十分燦爛,以至于所有的陽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緊挨著山岸啟的原幸治雖然長了一張相似的面孔,整個人卻落在照片的陰影之中,就好像自己的所有陽光都被合影中的另外一個人奪去了……

  夢的后半段,原幸治又回到了地球,回到了自己落水的那個晚上。原幸治異常憤怒的將山岸啟逼至墻根,原幸治不明白,為什么從小到大無論哪一點都十分優(yōu)秀的哥哥早自己來到地球一年便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變成了一個地球人?完不成任務,表面上看家族會因此蒙羞,但原幸治心中知道,自己無法原諒的其實是哥哥的“優(yōu)秀”竟要在這里畫上一個句號?原幸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光芒被哥哥掩蓋,追隨著哥哥的步伐進了軍隊,眼睜睜地看著哥哥被挑選為被派遣到地球防衛(wèi)軍的最佳人選,自己又追著哥哥的腳步來到了地球,所以在這個任務上,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幫助”哥哥完成任務,哪怕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再后來,再后來原幸治就醒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翠綠。

  還有那個名叫“斯科爾”的宇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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