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針的姚二爺,起身給撲到兒子身旁的華夫人讓了個位置,然后對華財主比了個手勢。
憂心忡忡的華財主就跟著姚二爺走到了屏風(fēng)前,“姚神醫(yī),我兒這到底是怎么了?”
姚二爺搖了搖頭,“實不相瞞,這病情好生奇怪,似中毒又不似中毒?!?p> “姚神醫(yī),這話什么意思?”
“貴公子,脈象比之前更加紊亂了些。”說完眉頭緊鎖起來。
瞧著小舅舅走出去與華老爺交頭接耳的聊著,蘇挽歌就走了過來,“華夫人,可否讓我給華公子把下脈?”
哭的一抽一抽的華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樸素一副下人模樣的蘇挽歌,很是不屑的說道:“你懂什么。”說完還想說些不好聽的,可瞧著畢竟是姚神醫(yī)帶過來的人,終究沒有多加刁難。
聽華夫人這般說的蘇挽歌,倒也不惱,畢竟誰都不想當(dāng)小白鼠嘛~何況是如此富甲一方的獨子呢?
可屏風(fēng)前的姚二爺卻聽見了,就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來,“這是我親侄女,懂得可不少。挽挽,你去把一下脈?!?p> “姚神醫(yī)?”難以置信的華夫人頓時愣了一下。
反應(yīng)過來的華老爺立馬拉起華夫人到一邊去,還不忘小聲的說道:“怎么著多讓一個人看都是好的啊。萬一呢~”
聽到華老爺這么說,華夫人就沒再發(fā)作。
反倒還有點期望的看著蘇挽歌朝她小舅舅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了床前。
蘇挽歌沒想到這久病臥床的男子,相貌竟然會是如此的清雋,膚如凝脂,這自己的手指搭上華公子的脈搏,都能清晰看到自己的在他手腕上烙下的粉色印記。
若非當(dāng)下不適宜多想,這般清雋的男子,隨意在街上一站,定引來不少男女的側(cè)目了。
這如小舅舅說的那般紊亂的脈搏,若不是小舅舅剛才提了一嘴,似中毒不似中毒的,蘇挽歌都會認(rèn)為華公子這是中毒了。
可事實是,并不完全是中毒。
“把燈拿來。”
姚二爺身側(cè)的小廝就拿過桌旁的油燈,遞給了蘇挽歌。
接過來的蘇挽歌,左手拿著油燈,右手掰開了華印吉的眼皮,瞧了瞧,接著就把油燈放在了床沿邊。
“冒犯了?!碧K挽歌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后用手就要去掰開華印吉的衣裳。
瞧見的華夫人立馬出聲,“你這是要做什么?”
話一出,還沒等蘇挽歌解釋,姚二爺就不悅的說道:“還要不要救你兒子了?!?p> 華老爺一聽,立馬拉住了華夫人,華夫人也就不敢再吱聲。
故,蘇挽歌也只是回頭看了華夫人這邊一眼,就繼續(xù)把華印吉的衣服送了送,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從華印吉的脖子一路往胸口處按壓著。
接著,就從右手上別出針來,毫不猶豫的刺在了華印吉的胸口上。
華印吉當(dāng)下就咳了一聲,反應(yīng)極快的蘇挽歌立馬收回針,然后拉過華印吉的身子,令華印吉的身子呈現(xiàn)側(cè)躺。
華印吉就立馬猛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嚇得華夫人還沒說蘇挽歌一聲,就暈了過去。
華老爺立馬令下人們把華夫人扶了下去,然后上前問道:“我兒怎么……”
“別慌?!币Χ旀?zhèn)定的說著。
得到小舅舅這般的信任,蘇挽歌心里閃過一絲絲暖流。
于是令華印吉繼續(xù)側(cè)躺回去,然后起身看著地上的血,拿過剛放在床沿邊的油燈照了照,“小舅舅,你看?!?p> 姚二爺立馬蹲了下來,華老爺見此,也跟著蹲了下來。
沒想到華印吉吐出來的血里竟然有那么幾條會蠕動的條狀物,像蟲子。
嚇得華老爺直接站起來轉(zhuǎn)身干嘔了起來。
還好此時屋子里不讓人伺候著,都沒別人,就華老爺和姚二爺帶來的一個小廝和蘇挽歌。不然這會兒該多了許多吃不下飯的人了。
因為行醫(yī)多年了,什么沒見過,所以不管是蘇挽歌還是姚二爺還是那小廝,都一副習(xí)以為常的看著。
“小舅舅,你說著血里面怎么會有蟲子呢?”
姚二爺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攪了攪地上的很快就不動的蟲子,“這是被人下蠱了?!?p> “蠱?!?p> “我說呢,怎么像中毒又不像中毒。如果是蠱,那就好辦了?!?p> “小舅舅是有解法了?”
“沒有?!?p> “你剛不是說……”
“至少有方向了啊?!?p> 干嘔了半天,緩了口氣的華老爺回過身來,強(qiáng)忍著不再去看地上的血,問道:“蠱,那我兒可有解法?”
姚二爺沒有回答,倒是蘇挽歌皺了皺眉,起身問道:“小舅舅,這吐出來的血都有蟲,那他渾身……”
蘇挽歌話音未落,姚二爺就接話道:“不是?!?p> 姚二爺說著就跟著站了起來,來到華印吉的床前,然后用剛才攪蟲子的匕首,也不擦一下就直接在華印吉白皙的隔壁上劃了一個刀口,“你看,這血干凈的。”
咳咳,這要證明不是,也沒必要隨便劃人家手臂一刀啊?!靶【司?,那,就沒法救嗎?”
“有三種解救的辦法?!?p> 聽到自己兒子有救了,華老爺激動的搶先問道:“姚神醫(yī),什么辦法,你說,只要能救我兒,就是千金萬銀的都不是問題。”
“第一種,找到下蠱的人??墒俏仪浦籼炝林澳銉鹤右菦]找到下蠱之人,恐怕是醒不過來了。第二種那就是把蠱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這方法,顯然我不會?!?p> “那第三種呢?”華老爺緊張的問道。
“第三種,那就是找一個會蠱術(shù)的人救他。顯然這時候是找不到了?!?p> 聽到姚二爺這么說,華老爺不由的倒退了一步,“那按你這么說,我兒子豈不是沒救了?”
“我會醫(yī)術(shù),蠱術(shù)這東西,恕我無能為力了?!币Χ斦f完就想收針離開了。
“姚神醫(yī),您可不能走啊!您要走了,我兒子怎么辦,我兒子不是死定了?嗚嗚……”那華老爺說著說著就急的哭了起來。
可小舅舅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不急不慢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猶豫了一會兒蘇挽歌忍不住出聲道:“不如,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