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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間物

昨日記事 夢飲山河 2219 2020-10-21 03:50:34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大林寺桃花

  都道人生不值得,不值得這一江煙火。

  不值得這一世桃花,不值得一處繁華。

  卻只不過,到頭來。

  空留千樹萬樹梨花開,一夜散盡不復來的,空悲切罷了。

  人間四時的景色,總該是萬紫千紅,又一春才是。

  可似是而非,朝夕往替間,留下的。

  卻只是頹圮的圍墻,和失了丁香一樣的,雨巷。

  江南風景的秀麗,于長歌行之間。

  本該有一段,稀世良緣,佳擇偶成。

  卻道是,起落跌宕間,跌跌撞撞,茫茫然度日間。

  心里早已沒了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

  畢竟就連雨農,都沒在哪個。

  冷漠凄清,又惆悵的,煙雨江南中,逢著那個:

  丁香一樣的,姑娘!

  她有著,丁香一樣的惆悵。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使人難忘。

  使人暢想!

  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所設計。

  即使留下,微末的血色,和淡淡的哀傷。

  尚且無法,進入那個,夜色朦膿的,

  江南雨巷!

  又更何況,在這世間,流落了二十三載。

  尚且,一無是處的,俗人呢?

  不敢想的那些,一直都沒有停過,自以為美好的同時。

  卻被,塵世中的一切,當做是。

  幼稚的,傻子。

  字里行間的,不成熟之間。

  道出的,那些辭藻和字句,足可見得:

  你,也曾經,是別人口中,那個。

  幼稚,不成熟的,傻子吧?

  錯覺的,是地久天長。

  其實是,一無所有。

  其實是,一無是處。

  其實是,一無所憑。

  其實是,一無所謂……

  站在,曾有你的蒼穹中,得到的那一刻。

  卻在夢中的一句,這會不會,是在做夢啊。

  然后,傻氣巴巴的,伸手掐著胳膊上的軟肉。

  觸碰到的那一刻,剛吐出一個字符的,不屈靈魂。

  終究在周遭事物,飛逝而去的那一瞬間,

  猛地,從床上做起!

  傻傻的坐在那,患得患失的,就像是。

  收獲了,十億遺產的,王多魚。

  在進入金庫,“面現”的那一刻,不爭氣的腿軟。

  嘴上,一個勁的說著,不能讓別人,把自己的丑態(tài)。

  當作是,茶余飯后的,一個笑話。

  可手上,臉上,眼睛上,手上,腿上,心上……

  都無時無刻的,將尊嚴,將自信,將“明明”,將過去……

  都化作了,冰晶透亮的,朦朧月亮,朦朧繁星。

  以及那顆,說好已經看破,卻依舊懷著,赤子的那顆。

  紅色的,異心!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在今天,或許已經成為了,某次考試中,

  地理試卷上,一道分值三分的,選擇題。

  但在詩人,所在的時代,我想。

  總該不會也是,將其當做,自然科學,

  來看待的吧?

  人間的四月,正是春開后的,日子。

  大地復蘇,萬物更始。

  那么,作為官宦時代,科舉產物下的詩人。

  大概還沒見過,天工開物,這樣的巨著吧?

  不為古人,不盼來世,只求此時。

  只爭朝夕,只專注于,眼前的這一件事。

  或許在,塵世的眼中,才是。

  最值得,追求的,塵世吧?

  四月的桃花,到底還是,不曾見過的。

  見過的桃花,應該都是在,陽春三月的。

  青蔥白雪,姹紫嫣紅的,蝴蝶中吧?

  不問得失,不辯來意的,那些日子里。

  在沒讀到過,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

  那些,日子里。

  曾幾,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文人雅士。

  自覺美不勝收,不可名狀的,那些日子里。

  換來的,卻是大煞風景的,一句:

  “這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家后院旁邊的,田埂上,到處都是?!?p>  奚落的言辭,不屑的語氣,不停的,向前而去時。

  文人雅士,在聽到,如此純粹的。

  奚落和不屑時,除了震驚,也就只剩,震驚罷了。

  油頭粉面的孩子,簡直幼稚得可笑的,小東西。

  總沒法,引經據典的,去據理力爭吧?

  不說別的,光是臉上的不解,和眼中。

  打量著怪蜀黍的,眼神。

  在出現的那一刻,僅僅只是,背了半卷論語的。

  文人雅士。

  自然是不會去,跟一個孩子,幼稚得嘛,可怕的孩子。

  放下大學士的身價,屈尊去解釋。

  去引經據典的,一一回應吧?

  也是啊,畢竟在無數的,落雁面前,嘴中的沉魚。

  在世人看來,沉魚落雁一樣,得東西。

  到了落雁的嘴里,不過只是,單純的。

  當做,食物罷了。

  沉魚的美,自然不該是,得到落雁的欣賞的。

  畢竟,作為候鳥的征雁,早就已經過了。

  欣賞,沉魚的年紀。

  沉魚落雁,山寺桃花,稻米魚香,花都洛陽。

  各有各的造詣,各有各的脾氣,也各有各的年紀。

  但,自從它們誕生的,那一刻起。

  就注定了,不幸的開始,不幸的結束。

  沉魚落雁的佳麗,山寺桃花的高僧。

  稻米魚香的佃戶,花都洛陽的女帝。

  都伴隨著,一葉孤舟。

  都伴隨著,一抷黃土。

  都伴隨著,一生未嘗。

  都伴隨著,一無字碑。

  于河畔,于山間。

  于稻田,于神都。

  帶著紅顏禍水,帶著落花無情。

  帶著愚昧腐朽,帶著后世評說。

  永遠的,從時代的,寺廟中,在秋風起的。

  那一刻!

  絢爛了,整個山寺前。

  桃花樹下的,那張石凳上。

  躺著的那個,嘴里叼著一根,修長的蘆葦桿。

  側著身,閉著眼,喝著石凳下。

  那個鐵皮葫蘆中,雜糧釀的,黃酒。

  任憑桃花拂面,也不曾有絲毫的改變。

  盡管院門口,已經圍滿了一群,。

  正指指點點,嘴里不時,說著:

  罪過!罪過!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沙彌和尼姑。

  但那個,不愿為五斗米,折腰的。

  風流才子。

  還是在東晉,和日月山河的,見證下,留下了: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久在樊籠中,復得返自然的,辭藻。

  至于負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樹的那些,滁人游也的字句。

  終究到了最后,還是換來了,太守醉也的結論。

  各有各的情愫,各有各的滕王閣序。

  你有你的王勃,我有岳陽樓的,范仲淹。

  你有你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我有我的,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

  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

  又或是,唇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杖自嘆息?

  這大概,也有些過于“矯情”了些,須知還有著:

  竹杖芒鞋,輕勝馬。

  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的字符。

  在你,直掛云帆,濟滄海的那些日子里。

  留下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

  朦朧月光!

  快將塵埃撣落,別將你眼眸弄臟。

  或許吧,談笑中你,早已淡忘。

  而我,在顛沛中,已飽經,一臉滄桑。

  思念,需要時間,慢慢調養(yǎng)。

  思念,需要,時間。

  慢慢,調養(yǎng)!

  ——二零二零年,十月二十一日,凌晨三點,五十二分。

  記于,佛山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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