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卷毛墨鏡上的兩只怪眼一翻,大言不慚地說道:“咱不會什么魔術(shù),手還是夠快的?!?p> 全場大嘩,什么反應(yīng)都有。
卷毛得意洋洋地對著四下抱拳,笑罵全收。
“臭流氓。”依依低聲罵了一句。
“切,這才是高手風(fēng)范。異能了不起???”
“這個卷毛手段太下流了。跟你一樣?!币酪啦恢涝趺赐蝗徊灰啦火埰饋?。
孫琦一瞪眼,湊到她臉前,“你再頂嘴?你再頂嘴!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就地正法。讓全??ㄌ嵝嵌夹蕾p一下你的叫牀聲?!闭f著還順手一指不遠(yuǎn)處的攝像機。
依依只好閉上了嘴,小臉憋得通紅。
看到她屈服,孫琦非常得意,一下子來了精神,湊到她耳邊說:“跟我出去一趟。老婆?!?p> 依依裝作看比賽,不理他。
腰卻被捏住,她只好扭頭問:“你干嘛?”
“咱倆還能干嘛?”孫琦色迷迷地說。
“你不看比賽了?”依依臉又紅了。
這次是羞紅。
她偷偷看了眼兩側(cè),見周圍的觀眾正緊張地注視著牌局,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倆,才貼著孫琦的身體,擠擠挨挨地走了出去。
Pre-flop只有莊家卷毛跟注,小簾位置的王楚斌棄牌,大簾位置的泰斯林看了卷毛一眼,升注到三倍Big Blinds。
卷毛平跟。
Flop出來是一色紅,10,8,8,泰斯林下注半鍋,卷毛挑釁性地加注三倍。因為卷毛preflop只是平注,平跟,所以泰斯林中計,他以為卷毛在訛詐,于是All-in。
卷毛立刻得意地跟了,亮出手里的兩張黑10。
泰斯林臉色似乎苦的不能再苦,翻開了手里的梅花9和8。
四街是個方塊3,一點用都沒有。泰斯林翻盤的機會只剩下百分之二。
卷毛底氣十足地轉(zhuǎn)身,把一個五百元籌碼扔給荷官:“河牌發(fā)好一點?!比缓髮χ^眾作了作揖,引來一片叫好聲。
女荷官對卷毛點頭示意,但因為牌局還沒有結(jié)束,沒敢把那個籌碼收起來。
她拍了拍臺面,把河牌放到了公共地區(qū)的四張牌邊。
黑桃8。
卷毛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泰斯林咧開嘴,笑得比哭還難看。但是很大方地從自己兜里掏出了個藍(lán)風(fēng)珠,扔給了女荷官。
“謝謝泰先生。”女荷官靈巧地張手接住,很禮貌地對泰斯林致謝,唱了鍋,收了抽水,用耙子把剩下的籌碼推向泰斯林,然后把藍(lán)風(fēng)珠收入自己的手袋。
一系列動作有條不紊,優(yōu)雅大方。
卷毛看著荷官,突然大手一拍桌面,“你怎么發(fā)的牌?!”
正要發(fā)牌的荷官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你看你,長得那么難看,還瞟了這個瞟那個,你當(dāng)這里是紅燈區(qū)?說,你是不是跟泰斯林有一腿?”卷毛一臉兇相,眼鏡片上的瞳孔像活了一樣。
女荷官眼淚順著臉蛋往下流,卻一動不動。
看到美女受辱,觀眾席上噓聲四起。
賭桌上的人神色各異,但誰都不說話,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一樣。
“穿得這么暴露,胸卻那么??!”卷毛這句話擊中了要害,女荷官扔下牌,轉(zhuǎn)身跑了出去,附近的人能聽到她的哭聲。
看到美女受辱,有的觀眾表示憤慨,跺腳聲,噓聲大作。
“我親愛的朋友,你折騰這么半天,是惦記誰呢?”華老大笑瞇瞇地問卷毛,似乎一點不以為意。
“換嬌嬌來。”卷毛一副猴急的樣子。
換荷官是賭客的正當(dāng)要求。理論上說只要有賭客要求,一把一換荷官都可以,當(dāng)然實際執(zhí)行和賭場對這個賭客的重視程度密切相關(guān)。
然而等新荷官入位亮相之后,觀眾席上立刻歡聲雷動,又有人高喊:“Fermi,go! go!加油,費米!”
卷毛得意洋洋地?fù)]手向大家示意。
“她好漂亮。好神氣?!币酪烙芍缘刭潎@。
“這個嬌嬌可是金沙丘的頭牌荷官,平時只在私人會所里最高級的牌桌服務(wù),一般人難得一見,導(dǎo)致很多人以為她是金沙丘為了作廣告高價請來的模特?!睂O琦又知道了。
嬌嬌是個混血兒,長得非常精致。身材和輪廓是西方人的凸凹有致,象牙白的皮膚卻是東方人的細(xì)膩光潤。一對高聳的有如凝脂,被合體的晚禮服襯著,壓迫感非常強。
如此完美火爆的身材,卻一臉冰霜,有如雕塑。
這種強烈的反差連王楚斌都要克制一下,才不會走神偷看一眼。
但腰上已經(jīng)被安妍捏了一把。
好在其他玩家和觀眾注意力也在嬌嬌身上,沒有注意到這兩人的小動作。
嬌嬌的手法比剛才的女荷官只高不低,引得觀眾連聲喝彩。泰斯林心猿意馬,居然看錯了牌。他邊上的美女變得和女荷官嬌嬌一樣臉冷如冰。
K區(qū)區(qū)長倒是大大方方,和太太一起稱贊嬌嬌漂亮,聽得華老大笑瞇瞇地點頭。
剛才一臉猴急相的卷毛現(xiàn)在卻目無表情,大殺四方。
另外一個改了手風(fēng)的是華老大,臉上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但是吸納起籌碼來,不比卷毛差多少。
又靠河底牌贏了一鍋,雖然不是很大,卷毛還是把一個籌碼彈到了嬌嬌的面前:“還是你對我好。”
結(jié)果嬌嬌面色不變,用耙子把籌碼推了回去。
全場哄笑。
“好哇。”依依忍不住喝彩了一聲,拼命鼓掌。
孫琦轉(zhuǎn)頭看向她。
她翻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喝彩。
他瞪了瞪眼睛,也跟著大家鼓起掌來。
泰斯林又輸了一手,對身邊的美女低聲說了句什么。美女起身向大家致意,去了更衣室。
“老泰要發(fā)飆了?!比A叔笑瞇瞇地向其他人宣布。
下一個出局的是工程師。他起立后,過來和荷官擁抱告別。
嬌嬌很禮貌地點頭,但是仍然不茍言笑,靈巧地稍微退后一下,伸出了手。
工程師自嘲地一笑,和她輕握了一下就趕快松開。
倒是華老大起身,一直陪工程師走到了門口。
等華老大回到牌桌,卷毛看著嬌嬌,諂媚地說:“休息,別把嬌嬌累著?!?p> “本來也該休息了吧,你這是借花獻(xiàn)佛?!盞區(qū)區(qū)長太太笑著擠兌了卷毛一句。
卷毛臉皮很厚,“美女你不要這么直白嘛?!?p> 區(qū)長太太聽了,笑啐了卷毛一口:“我都徐娘半老了,還美女,那她是什么?”
“她,是我的命?!本砻峙跣目?,看著嬌嬌,眼鏡上的兩只眼睛眨來眨去,丑態(tài)畢露。
比賽告一段落,觀眾們也紛紛出去放水。
卷毛拍了拍座位,“嬌嬌,來,坐這里?!?p> 見她向自己走來,卷毛繼續(xù)諂媚道:“我都沒有帶嘉賓,就是給你留著呢?!?p> 嬌嬌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留在觀眾席上的人看到這一幕,哄堂大笑,對著卷毛大發(fā)噓聲,連廳外都隱隱傳來了笑聲。
選手們都回來之后,底注再次翻倍,牌局進(jìn)入了白熱化。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保守的玩家會“被底注吃掉”的狀態(tài),所以誰看到手牌不錯,立刻就抓住機會全入,以搶奪籌碼,打擊別人。
歌手很不走運,在莊家位置和大簾位置的卷毛火拼,五張牌下來,歌手和男童起立。
歌手瀟灑地向觀眾致意,然后依次和剩下的玩家握手,最后走到女荷官嬌嬌面前,伸出手來。
女荷官的臉色好一點,虛摟住歌手,兩人面頰相貼。
底注再次升高,牌局到了最后的時刻。
雖然還剩下卷毛,華老大,王楚斌,泰斯林,K區(qū)區(qū)長五人,但籌碼的數(shù)量決定很快就會有人依次出局。
王楚斌還是一百多萬,泰斯林和區(qū)長已經(jīng)各自不到十萬。剩下所有的籌碼都被卷毛和華老大瓜分,卷毛稍多。
嬌嬌攏起底注,發(fā)出了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