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佳果然沒讓她失望,第二天一早就跟她媽媽準時來她們家報到。
劉蘭也很開心,多兩個人也比較熱鬧,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要帶孩子們玩什么。
入住了酒店之后,安然帶著魏思佳撇下其他人去了畫展。這個畫展是單主題的小型畫展,場地不大,主題是關(guān)注兒童健康,又適逢暑假,帶孩子來看展的人特別多。
安然緊緊地拉著魏思佳的手,怕她被人群沖散,“思佳,你要跟緊我,千萬不要跟我走散。”
畫展內(nèi)部開著充足的冷氣,魏思佳干脆直接挽住她的胳膊,“這樣就不怕走散了?!?p> 畫展展出來的畫大都是治愈系的基調(diào),溫暖、柔軟、有愛,很多畫作都是同一個署名,書行。安然在腦子里搜索了一下,并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應(yīng)該不是什么出名的畫家。
除了書行的畫作之外,其他作品的的水平參差不齊,畫功也談不上多好,當然這個好是以安然自己為標準。
艱難地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兩個人擠得滿臉通紅,魏思佳用手不停地給自己扇風(fēng),“安然,這里人也太多了吧。”
“是啊,我也沒想到看畫展的人會這么多。”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下,等人少一點我們再過來?!?p> 魏思佳嚇了一跳,“還來???”
“嗯,有幾幅畫我挺感興趣的,剛剛被人擠著走,都沒認真看?!?p> 安然這些年在東江省青少年繪畫界也闖出了點名氣,每回舉行繪畫比賽或者送畫作去參賽,有人會打聽安然有沒有參賽。當知道她也參加了比賽之后,就有人開始垂頭喪氣地哀嘆,“唉,這次又要被吊打了,同樣是人,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但她近期感覺自己遇到了瓶頸,現(xiàn)在她畫出來的畫與三個月前甚至是半年前沒有太大區(qū)別,可能別人看不出來,但她自己已經(jīng)察覺到。她不知道該怎么突破,她自己也琢磨了很久,一直沒有找到有效的方法,她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動過畫筆了。
她來這里也是想現(xiàn)場看看別人的畫作,看能不能找到突破自己的方法,可終究還是失望了,唉,碰到一群水平比她還差的。不過人家是免費畫展,主題也很好,終究是人家的一份勇氣和愛心,值得她尊重。
“走吧,”安然繼續(xù)拉著魏思佳,“剛剛進來的時候我看到對面有一家星巴克,我們先去那邊喝點東西,等這波人走了就不會這么擠了。”
她們還需要穿過一波人群才能到達門口,魏思佳緊跟著安然,兩人原本手挽手,可根本沒有空間能容她們并排通過,只好改成手拉手。
在她們即將到達門口時,身后傳來一陣騷亂,她們下意識地回頭,看見一位女士一手牽著自己的孩子,一手護著自己身側(cè)的挎包,大聲地叫喊,“有小偷,有人偷了我的手機和錢包。”
她這樣一叫喚,在場的人都紛紛查看自己的隨身財物,安然和魏思佳同時摸向口袋,松了口氣,還好,手機還在。
旁邊有好心人拿起手機幫她報警,也有人幫忙叫來了保安。
見事情已經(jīng)有人處理,安然和魏思佳繼續(xù)往門口走去,這時,那位女士叫嚷起來,“保安,攔住出口,在我的手機和錢包沒找回來之前,誰都不許離開?!?p> 這一下把大家整懵了,會場這么多人,怎么找?總不能一個一個搜身吧?大家由一開始的同情現(xiàn)在變成了對她的怨言。
安然拉著魏思佳迅速靠墻,貼緊墻邊站著。
畫展的負責(zé)人很快來到現(xiàn)場,安撫了女士的情緒,并對她進行勸說,讓她不要影響會場的秩序,可那位女士說什么都不答應(yīng)。
“女士,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取了會場的監(jiān)控,正在查看從您入場一直到丟失物品這段時間的畫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小偷,請您配合一下?!?p> “既然很快就能找到,那就請大家配合一下,只要抓到小偷,找到我的手機和錢包,我愿意向大家道歉?!?p> 負責(zé)人很為難,抓小偷是警察的事,就算監(jiān)控里找到人,誰來抓?
從二樓跑下來一個穿著保安衣服的小伙子,驚喜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p> 大家下意識地看著身邊的人,只跟自己熟悉的人聚集,警惕地看著陌生的人。
負責(zé)人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你快把他找出來?!?p> 正當小保安開始環(huán)視四周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大力推搡了幾個人,然后從他們身上踩過去,從身上掏出一把水果刀,“都給我讓開!”
大家都害怕他手里的刀,下意識地護住孩子往旁邊退。
小保安指著他大聲說,“就是他,我在監(jiān)控里看到他進進出出,偷了好幾個人。”
小偷快速地往門口跑,正是朝安然的方向過來。
安然的前面站著一個比她小點兒的小女孩,太危險了,她雙手把小女孩往后扯到魏思佳身邊,自己擋在了她們前面。
小偷過來的時候,她先出了腳把他絆倒,趁他摔倒的瞬間隨手從墻上拿了一個畫框用力地砸向他的頭。小偷被砸蒙的那幾秒鐘時間,保安已經(jīng)趕過來把他制住,遠處也傳來了警笛聲。
會場恢復(fù)了正常,負責(zé)人把安然請到辦公室,對她表示了感謝。
安然手里拽著剛剛被她拿下來的畫,畫框已經(jīng)砸碎了,只剩下一張薄薄的紙還捏在她手里,也已經(jīng)撕扯得不成樣子了。好巧不巧,這一張正是書行的畫作。
“不好意思啊,毀了這一幅畫?!?p>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等畫展結(jié)束之后我親自去跟這位作者解釋,相信他會理解?!?p> 負責(zé)人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安然,“小姑娘,很感謝你的見義勇為,包個紅包給你和你的朋友壓壓驚?!?p> 安然愣了一下,才笑著問,“不知道這里面的錢夠不夠賠剛才我毀壞的那副畫?”
“應(yīng)該夠?!?p> “那麻煩老板幫我轉(zhuǎn)交給書行,他的畫,就當我買下來了。”
負責(zé)人也明白過來,這兩位估計都不是缺錢的主,他收起紅包,“好,我一定帶到?!?p> 臨走時,安然回頭看了一眼,墻上被她拿下畫的地方依然空白著。
“老板,你沒有備用的畫掛上去嗎?”
“有是有,還在挑,就是都不太理想?!?p> 安然看時間還早,想了一下問,“你這里有畫畫的工具嗎?”
“我開的是畫展,當然有。”
“那不介意我借用一下吧,我給你補上一幅,如果你覺得合適就掛上去,如果不合適,你就一起幫我送到書行那兒,就當是我請他指教。”
畫展的負責(zé)人爽快地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