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勇敢一回
“大人明明知道我放不下你,可我也得不到你,而你卻頻繁出現(xiàn)在我面前,給我希望,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到最后,希望還是會變成失望...”
凌容雪逐漸哽咽,眼眶中的淚水也一直在瘋狂打轉(zhuǎn),好像她再多說一個字,就會流下來一樣。
莫子寒的心莫名的絞痛,痛到他幾乎都失去了其他的感官反應(yīng),只能感覺到心痛。
他沒有看向她,而是直接站起身,朝剛剛凌容雪坐著的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他從桌底下拿出了剛剛凌容雪由于緊張而隨意藏起來的那塊翠綠色物品,就是他送給她的定情玉佩,上面還有著他的名字。
凌容雪忽然心慌意亂起來,她沒想到她那么努力地在掩飾自己,卻還是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
莫子寒拿著那塊翡翠玉佩,并無多言,徑直走到了凌容雪身邊,彎腰低頭,把那塊玉佩重新掛回了凌容雪的腰間,無限溫柔。
“這塊玉佩,本相把它送給你了,那它就永遠(yuǎn)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p> 他語罷抬起頭,用手為她抹去了剛剛滑下來的眼淚。
他的手是涼的,她的淚是熱的,還是產(chǎn)生了化學(xué)反應(yīng),她的心又不聽使喚地動了。
莫子寒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東西,是那支梅花簪子。
當(dāng)時凌容雪甩開了莫子寒的手,簪子也一起被甩到了地上,梅花跌成了兩半,但是莫子寒撿了起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又粘好了,看不出半點(diǎn)違和。
凌容雪直勾勾地盯著那支簪子,即使眼睛已經(jīng)被水霧籠罩地十分模糊,她也看得出來。
莫子寒把凌容雪拉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把那支簪子重新戴到了她的發(fā)髻上,仿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像極了兩個剛在一起的人親昵的模樣,卻沒人知曉他們的苦楚。
“這支簪子,不要再輕易摘下來了,好嗎?”
莫子寒把凌容雪擁進(jìn)自己的懷里,無限地給予著她自己懷抱的溫?zé)帷?p> 凌容雪是個明事理之人,她知道現(xiàn)在的莫子寒已經(jīng)與公主成婚,那她就不該肆意妄為下去,她想掙脫開他的懷抱,可是她的心卻不允許。
她忽然開始有些討厭自己,討厭自己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討厭自己怎么會如此優(yōu)柔寡斷。
興許是莫子寒感受到了她的猶豫,越發(fā)地緊了緊他環(huán)抱著她的手。
“不要再騙自己了,相信本相,好嗎?”
他吐著溫?zé)岬臍庀ⅲ诹枞菅┑念^頂環(huán)繞著。
她想拒絕,但是她真的抗拒不了,抗拒不了這樣的莫子寒,她真的愛他,就像他也愛她那般。
或許,她也該勇敢一回了。
他都可以為了她進(jìn)皇宮大牢,她為他犯一次罪又能怎樣?
她不怕,因為有他在。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放開他了,就像他不會再放開她一樣。
凌容雪閉了閉眼,往莫子寒的懷里蹭了蹭,主動抬手摟住了他的腰,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比的堅定。
莫子寒感受到了她的肯定,終于露出了許久都未有過的真實的笑顏。
待到莫子寒走后,凌容雪坐回了梳妝臺前的椅子上,撫摸著腰間的玉佩,透過鏡子看著那支閃閃發(fā)亮的梅花簪子,像極了她看他時的眼睛,明亮而又純凈。
當(dāng)初她得罪了皇上,被打入了大牢,還差點(diǎn)失去性命,雖然這聽起來很恐怖,但她或許還要感謝她當(dāng)初的決定,才得以讓她遇見了他,那個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的他。
她看著鏡子里面那張姣好的面容,不自覺漾開了笑容,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退縮了,她要為他勇敢起來,她要為他堅強(qiáng)起來。
他拿他全部的真心往她身上賭,她又怎么會忍心讓他輸呢?
今日很早,天空東方就展現(xiàn)了一片魚肚白,凌容雪今日起的很早,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她終于可以走出這營帳,第二便是她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終于決定隨心而走。
一如往常地,青竹給她梳妝打扮,由于在軍營,今日還是男子裝扮,與往日不同的是,她親自給自己戴上了那只梅花簪子。
青竹見狀也自然是知道了什么,有的時候不需要言語,只需要表情便可知曉,她也笑了,許久未見的松弛的笑。
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她終于要走出關(guān)了她多日的營帳了,竟還有些許不適應(yīng)。
像之前在丞相府那樣,青竹給她掀開了帳門,也像之前在丞相府那樣,莫子寒早已在外面等著她,身后還跟著明焱。
掀開帳門的一瞬間,四人八目相對,她看著他,他看著她,她在笑,他也在笑。
“夫人...”
“大人...”
明焱和青竹同時開口。
“夫人”這兩個字,凌容雪許久未聽過了,竟還愣了一愣,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低眉垂首,偷偷抿了抿嘴唇。
她以為沒人看得見,卻正好被莫子寒看了個正著。
“雪兒不要忘了昨日對本相的承諾,為了你便于執(zhí)行,本相特意來你帳外等你。”
莫子寒又回歸了以前那副模樣,風(fēng)流中帶著獨(dú)有的專情,只為凌容雪,溫柔中帶著些許的戲謔,也只為凌容雪。
凌容雪仰起頭,看著莫子寒,笑得那么的好看,發(fā)髻上的梅花簪子被陽光映射到發(fā)著閃閃的光,像極了她看他時的眼睛。
“報...將軍,戎國軍隊即將接近我國營地...”
就在他們享受這極其和諧的早晨之時,忽然聽到營外將士急慌的通報。
凌容軒快速從營帳出來,后面還跟著康倫,他們與莫子寒相視點(diǎn)頭,便開始發(fā)動軍隊,做起了準(zhǔn)備。
昨日他們商討軍情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料到北冥無尋會在今日攻打他們,自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只見凌容軒和康倫直接駕馬帶隊出了軍營,而莫子寒并沒有跟上他們。
目送著軍隊走得差不多了,莫子寒轉(zhuǎn)頭看向了凌容雪,眸子深邃起來。
“別忘了,距我不得超過三米的距離。”說完他便拉起了她的手,同她一起去駕馬。
戰(zhàn)場危險嗎?自然是危險的很,尤其還是對女子而言,但是凌容雪一身的武功,便也是想有能用武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