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梁平縣城邊沿地帶的一處荒廢工廠里正上演了一處綁架的戲碼。
這座工廠建于七十年代末,工廠的四周早已雜草叢生,中間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直通內(nèi)部。
工廠內(nèi)部四處有廢棄的鐵管,發(fā)霉剝落的墻面,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
彭學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這陌生的一切,一時間神情恍惚,空氣里彌漫著強烈的潮腐氣息,刺激得他的腦神經(jīng)瞬間清醒過來。
他緩緩站起身體,雙眼打量著這昏暗又破敗的大廠房,只有高處的氣窗將一縷一縷的晦暗月光灑落進來。
剛轉(zhuǎn)過身去,就見眼前正走來一位儀表堂堂的男生,身形比自己略微高大強壯,雙臂有力,步履穩(wěn)健,身軀壯碩得好像一堵墻似的。因為光線問題,對于他的臉部輪廓看得不是很清楚。
彭學君還來不及詢問,就見這個男生對于他的清醒仿佛很興奮一般,兩眼冒光的驚喊道:“老大,你快過來,彭學君他醒了!”
過了片刻,一個低沉暗啞的男聲從兩人的身后緩緩傳來:“醒了就醒了,你鬼叫個屁!”
隨后一陣輕微的腳步走了過來,以及一束手電筒的光線也緊接著射了過來。
彭學君因為突然而至的強光,迫使他用雙手揉了揉眼睛后,瞬間看清楚了身前的兩個人,驚訝道:“夏松?劉安邦?怎么是你們?這是什么地方?”
他努力回憶之前的記憶,好像是他的手機響了,剛要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接聽電話,就被人從身后敲了悶棍,難道是他們兩個人?
彭學君心里如此想著,嘴里也囂張的脫口質(zhì)問道:“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劉安邦,是不是你綁架了我?”
劉安邦看著眼前囂張依舊的彭學君,整個俊朗的五官立馬透著一股陰冷之氣,眼眸又透著一股俾睨天下的藐視之意,“不錯!就是我綁架了你?!?p> “…………”彭學君一時無語,他不過是故意半開玩笑的試探之言,沒想到劉安邦承認得如此爽快,這讓他想繼續(xù)囂張的話卡在了喉嚨口不上不下甚是難受。
“去,給我搬個凳子來!”劉安邦看著夏松明顯好奇的眼神,微微不爽的吩咐道。
“好的,老大,我這就去找找看!”
夏松聽出劉安邦語氣里的不善,明顯是想故意支開自己,他也沒好意思留下來偷聽,對于這個性格古怪的老大劉安邦,自己還是順從點好,畢竟自己在學??荚囎鞅椎氖虑榭墒潜粍舶钏┰谑中睦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夏松還是明白的,否則這次劉安邦召集所有小弟幫忙抓捕彭學君,得罪彭家的事情,也就不會只來了自己一個人了。
“哼!”劉安邦對于夏松的識趣,難看的臉色稍稍好了一點。
劉安邦一把拽住了想走的彭學君的肩膀,目光沉沉的道:“彭學君,你知道我為什么打暈?zāi)銕У竭@種地方來嗎?你就不好奇為什么嗎?”
彭學君看了他一眼,強行壓制住來自心底的那一絲恐懼,急切道:“我怎么知道你發(fā)什么瘋要把我?guī)У竭@個鬼地方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地方應(yīng)該是三年前我們拜把子的那個廢棄大工廠吧?我也什么都不問你,讓我回去!”
彭學君雖然比劉安邦大兩歲,可是他卻知道劉安邦失控起來就是個小瘋子,尤其是他在知道自己其實是京北大族劉家的唯一嫡系子孫后,心里的陰暗世界就更嚴重。
這還是當初他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的小秘密,他之所以跟劉安邦拜把子不過是他當初無意中來到這處廢棄的工廠,發(fā)現(xiàn)劉安邦神神叨叨的詛咒著什么,手上拿著折疊的水果刀殘害野貓野狗,那恐怖的畫面不忍直視。
劉安邦當時兩眼泛著血紅,要是他不答應(yīng)拜把子,可能就會把自己交代在這里了,而且劉安邦更是兇殘的威脅自己,說他只能做老大,現(xiàn)在想起來彭學君還有點心有余悸。
“喂!小弟,你就一點不好奇為什么嗎?還是你覺得我就是如此無聊的綁架你一頓?”
劉安邦邊說邊拿著手電筒在彭學君的臉上晃動。
“啪!”
劉安邦突然按掉了了手電筒的開關(guān),光亮一下子熄滅了。
嚇得彭學君心都跟著一顫,立馬狗腿的道:“劉安……,不,老大,你這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你告訴我,我肯定幫你出氣。呵呵!”
“嘖嘖,,嘖,你小子明明比我大,還如此膽小怕事。要是別人知道梁中如雷貫耳的花花大少彭學君是如此貨色,不知道那些愛慕追求你的班花、?;ǖ糜卸嗍。∵@么快就認慫了?!眲舶钫f完還特意狐疑的看了彭學君一眼。
“呵呵,那是,你可是我老大啊,小弟對老大自然佩服得五體投地!”彭學君仿佛越拍馬屁越順,心里的恐懼也淡淡消散了,道:“老大,您有什么事情直說就好,其實你不用如此綁架我,只要告訴我一聲,我肯定馬不停蹄的跑到你面前了?!?p> “是嗎?好!廢話不多說,跟我一起收拾一個人,江家的——江馗,如何?”劉安邦開門見山的道。
“??!啊?江……江家的江馗?這……這個我恐怕不行吧!那個江馗可是個厲害角色,要不你找我哥彭學帝如何?而且我保證為你搭橋牽線!”彭學君抬起頭不確定的道。
“呵呵!我看你是需要我?guī)湍慊顒右幌陆罟菃??想被我暴打一頓直說!”劉安邦冷笑一聲,雙手握成拳頭,骨節(jié)之處更是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呃!開個玩笑,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想收拾江馗,為什么?他怎么惹到你了?照理說他不是兩年前就轉(zhuǎn)學去了一中嗎?怎么還會跟你產(chǎn)生了沖突,這會不會是個誤會?”彭學君握著劉安邦的拳頭,獻媚道。
“是不是誤會,我當然知道,他搶了我的東西,雖然那東西我根本就看不上,可看不上那也是我的東西。一句話,幫不幫!”劉安邦眼神瞬間犀利的看著彭學君,等著他的回答。
“???搶了你的東西!……”彭學君詫異的看著他,隨后發(fā)現(xiàn)劉安邦眼神的變化連忙點頭,道:“幫,肯定幫!那個………我可以回學校了嗎?”
彭學君嘴上應(yīng)承道,心里想的卻是:哼!敢威脅我,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膽小鬼,呸!我大哥彭學帝早已成為彭家的家主,再也不是當初不受家族重視,過得如履薄冰的嫡脈子孫了,等我回去告訴我哥,讓他好好收拾你一頓,更要報當初的拜把子之仇!
想到上次在盤龍城江馗更是幫了自己,更是見識了江馗這個家伙隨便收下的一個小弟殷天福就比劉安邦厲害,他可不是恩將仇報的人,更不是自惹麻煩的人。
“等等!雖然你答應(yīng)得痛快,可是你反悔了怎么辦?想走可以,把你隨身佩戴的那枚平安玉珠留下。”劉安邦也不是傻子,自從這次召集人手失敗就發(fā)現(xiàn),要想讓別人聽從自己的話,怎么也得手握對方的把柄或者在乎的東西才是王道。
想起當初就是用彭學君身上佩戴的那枚保平安的玉珠掛飾,才威脅到他和自己拜把子的,這次也只能如此了。
“什么?我的平安玉珠,這……這個不行,這可是我從小不離身的東西,不能給你!”彭學君硬氣的反駁道。
同時他下意識的用右手抓緊左手腕上用紅繩編織的精美手鏈,手鏈的正中間正好有一顆指姆大小的白色玉珠,在這黑暗的廠房中散發(fā)著微不可察的弱光。
“拒絕!哼,你的拒絕無效!”劉安邦眼神冷冷道。
他更是把彭學君下意識的動作盡收眼底,眼疾手快的把彭學君的左手捏在了手掌心上。
“啊,我的手,好痛?。 迸韺W君尖叫道。
“唰!”
劉安邦一個用力就脫下了彭學君手腕上的紅繩手鏈,混著玉珠一把握在了手心里,腳下更是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道:“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劉安邦好心的把關(guān)掉的手電筒打開了,對著大廠房的門口直射而去。
“你,,,,你!好,算你狠!”彭學君用右手抱著被劉安邦捏痛的左手,看了看他手心里握著的那串平安玉珠手鏈,又瞧了一下大門口,利落的轉(zhuǎn)身往外走。
“記??!幫我一起對付江馗!否則你就別想拿回這串紅繩平安玉珠了?!眲舶顚χ韺W君漸漸消失的背影吼道。
“……………”回應(yīng)他的只是彭學君冷漠的背影。
此時,消失好一陣的夏松也從廠門外走了進來。
“老大,你把彭學君放走了?就這么簡單的放走了?”被支出去找凳子的夏松走到劉安邦的身旁,略帶不甘的道。
“嗯,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我們就走吧!”劉安邦沒有在意夏松的小心思,直接道。
他之所以找江馗麻煩,不是找直接拿了自己東西的姚長生麻煩就是因為江馗讓他在殷鵬這個窮小子面前失了面子。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殷鵬還是殷黎喜歡的人,特殊對待的人。
至于姚長生,他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是怕這個面癱男,尤其是兇冷得跟頭猛虎似的,更是聽說他回京北的兩年,把整個姚家都血洗了一遍。
所以雞蛋碰石頭的事情,他劉安邦可不蠢,相比齊名的江馗可就弱多了。
根據(jù)曾經(jīng)的小道消息:這江馗轉(zhuǎn)校去一中還是因為打賭輸給了姚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