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顧星光的傷口拆線,醫(yī)生通知出院回家靜養(yǎng)。
顧向陽這些日子一有空就會來醫(yī)院里陪她,一下都沒有再提起過傅煜辰,她安心了不少??裳巯鲁鲈?,她又得回到那棟別墅里去,兩人再想見面也就不方便了。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顧向陽,電話剛掛,武江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病房里,依舊沒見傅煜辰的影子。
那晚之后,他就一次沒有來過,她發(fā)現(xiàn)傅煜辰這人生氣的時候尤其喜歡冷暴力。例如之前,一連二十多日都不露面,一回來便將她帶去陪客。
一連兩次都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尤其是這次向陽的事,足以證明傅煜辰這人就是個瘋子,做起事來完全沒有下限。
這次向陽脫險,她險些搭進去半條命,已經(jīng)吸取了足夠的教訓,至少在條件成熟之前,她得極力的忍耐,不能讓他再有無中生有的機會。
她自知該怎么做,抬眼看向門口的武江,一臉不高興地問,“怎么就你一個人,傅煜辰呢?”
武江一愣,回道,“傅先生在公司,年底很忙?!?p> 她聽了后就不再吭聲,只低頭收拾自己的物品,武江看了她好幾眼都沒等來下文,就忍不住問,“顧小姐有事要找傅先生嗎?要不要我轉(zhuǎn)達?”
她頭也沒抬的淡淡道,“不用。等他哪天回來了,我再當面和他說吧。”
傍晚。
田媽正在廚房準備晚飯,聽到外面有動靜,出來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見的傅煜辰。
田媽連忙擦了擦手迎上去,驚喜道,“傅先生您回來了?”
“嗯。”傅煜辰隨手脫掉大衣遞給她,視線往里面看了幾眼,沒什么表情地問,“人呢?”
田媽秒懂,指了指樓上,“在房間躺著呢,醫(yī)生說回來也要多臥床休息,顧小姐的身體您知道的,本來就不太好?!?p> 他聽了這話雖沒吭聲,面色卻已經(jīng)有些不悅,田媽察覺到趕忙轉(zhuǎn)移話題說,“傅先生您用過晚餐了嗎?要是沒有,我就再去添兩個菜,待會和顧小姐一起坐下來吃點?”
他換了拖鞋,腳下生風的往里走,頭也沒回的淡淡道,“你自己看著弄去。”
望著傅煜辰踏上了樓梯,田媽不覺替她捏了把汗。
傅先生既然回來,希望她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說上幾句軟話把傅先生留下來。
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都活的這么不容易了,何苦還要和自己過不去呢。
二樓,傅煜辰進來時,顧星光正背門口對著坐在床邊,一只手艱難的和身后的內(nèi)衣掛扣較勁。
聽聞有人進來,頭也沒回地說,“田媽來的剛好,快過來幫我解一下?!?p> 傅煜辰對著她白皙的后背微微一愣,隨即放輕步伐過去,床墊微微下陷,兩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在了內(nèi)衣的兩側(cè),排扣上的掛鉤很容易就被他解開了。
她眼眸閃了閃,明知身后是傅煜辰,卻也依舊沒回頭,只嘴里無奈道,“早知道就等你上來了,我弄了半天胳膊都酸了。”
緩了緩手臂,她又一邊往下褪家居服的袖子,嘴里一邊發(fā)牢騷說,“一只手還真是不方便,換個衣服都難?!?p> 說了半天似是奇怪沒人說話,便扭過頭問他,“田媽,你怎么…?”
然而對上傅煜辰那雙好整以暇的眼睛,她故作驚訝地問他,“怎,怎么是你?”
他眉梢挑了挑,沒有回答她,目光卻順著她的臉逐漸往下滑。
她也跟著他目光往下看,似乎這才反應(yīng)過來,匆忙別開臉,手忙腳亂的將袖子又趕緊穿上,可內(nèi)衣到底是系不上了,只能用衣服胡亂的遮住。
轉(zhuǎn)過頭見他竟然還在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又羞又憤地說他,“你怎么進來了也不吭一聲,不聲不響的跑人家身后?!?p> 他還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在床上,聽到她這樣說,臉上竟還難得的看到了一抹和熙之色。
“剛進來你就讓我?guī)湍憬鈨?nèi)衣,我也沒機會說話啊?!?p> 她抿唇不吭聲,咬著唇角看著他。